“阿念,我剛剛說的不是騙相柳,是實話。”蓐收淡淡道。
“為什么?你的優(yōu)勢比相柳大多了,無論從家世還是自身才能,不管如何都能謀得一條好的出路,神族漫長,真的要自尋死路?”
“這不叫自尋死路。
我的一切是師傅給的,他是我最尊敬的人,所以我誓死忠誠于師傅。
若有天師傅真的不在了,你在五神山,我也會一直守著皓翎和你。
你們都不在了,這世間于我而言的一切意義也就索然無味,我不做新朝的臣子,只做皓翎的將軍?!?/p>
阿念知道蓐收說的是真的,上一世他就是這么做的,拒絕了哥哥對他的封賞成為一方之王,和覃芒一起守在五神山,所以那時西炎的臣子對算是已經(jīng)不是王姬的阿念也是尊重有加,因為父王在西炎的都城,而蓐收的戰(zhàn)斗力整個大荒都知道,又有覃芒掌管十萬大軍,他們根本不敢對阿念有任何怨言。
“蓐收。”
“怎么了?”
阿念鼻尖一酸,忽然想哭了。
她想哭就真的落了淚,蓐收有些慌,手忙腳亂的給阿念擦拭淚水,輕聲細語道:“別哭啊,阿念,誰欺負你了?跟我說好不好?”
阿念撲進蓐收的懷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蓐收一開始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不敢碰阿念,沒一會兒,便輕拍她的背,溫柔道:“想哭就哭吧,還有我在呢?!?/p>
阿念哭完后,整個眼睛都腫了,嗓音也有些沙啞。
紅著眼眶蠻橫道:“都是你惹的我哭!以后再也不準說這些話了!”
“好,我再也不說了,絕不再惹阿念難過?!?/p>
“這還差不多?!卑⒛罨仡^看了一眼相柳的院子,“蓐收,我們?nèi)ミ呹P(guān)和覃芒匯合吧,他…是不會投降的。
他是神農(nóng)義軍的首領(lǐng),整只軍隊的靈魂,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p>
“我也是這么想的?!?/p>
他們心中都清楚,神農(nóng)義軍多年在倆國邊境,是塊很難啃下來的骨頭。
這些戰(zhàn)士寧愿戰(zhàn)死沙場,也不愿茍且偷生,都有各自的立場,也都有其難處,誰也怨不得誰。
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西炎和皓翎都派出了自己的軍隊,在倆國交界處與辰榮義軍拼死一戰(zhàn)。
小夭不愿上戰(zhàn)場,她痛恨自己,做不到暴露身份,也做不到救下這些戰(zhàn)士,卻要親手殺了他們。
玱玹握住小夭的手,“他們很早之前就做了選擇,小夭,這不是你的錯?!?/p>
小夭看向在商量策略的西炎將軍們,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除了把這份恨意轉(zhuǎn)移給自己,我別無他法。
哥哥,不用勸我了,有些事注定是無解的?!?/p>
阿念穿上戰(zhàn)甲,和蓐收一起上了戰(zhàn)場,小夭的心都揪了起來,一邊是她生父的國,一邊是她的妹妹和師兄,她只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烤般的煎熬難受。
一開始蓐收不愿意阿念在這種危險時候上戰(zhàn)場,神農(nóng)義軍的數(shù)量不多,但個個戰(zhàn)斗力極強,不是好對付的。
阿念道:“此時我要是不上戰(zhàn)場,底下的戰(zhàn)士要怎么看我?又怎么會服氣我一個王姬成為繼承人?
蓐收,我也是父王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武力不差于這里站著的任何一個將軍?!?/p>
蓐收最終還是退步了,這種事確實不是他能為阿念做的。
西炎和皓翎軍隊中許多老將軍都有著應付辰榮義軍的經(jīng)驗,知道相柳的戰(zhàn)斗力過于強悍,便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為剿滅他們。
蓐收怕西炎玩事后翻臉不認人那一招,便留了一路人馬在暗中監(jiān)視西炎,他自己帶著一隊人馬和相柳廝殺,阿念則和覃芒與辰榮義軍斗智斗勇。
但他們接二連三失敗了,赤水豐隆煩躁道:“無論我們用的什么陣法在相柳那都能被一眼看破,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蓐收指著沙盤道:“我?guī)藸恐葡嗔?,將他引到此處,看是否能有些生路?!?/p>
玱玹道:“我和師兄一起去,你一人太過危險?!?/p>
西炎別的沒有,神器一大堆,既然皓翎出人,他們便把神器法器都搬了出來使用。
阿念和覃芒還在另一塊地方追擊辰榮義軍,等回了營帳后才知道蓐收去了那座孤島圍殺相柳。
“他還好意思說我平日做事冒進,都不同我說一聲就去了那么危險的地方!”
阿念焦急的在帳子里走來走去,覃芒都頭暈了。
“小姑奶奶,你先坐會兒吧,師兄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我們能做的就是守好皓翎的地盤,以防西炎來個偷襲?!?/p>
“我差點忘了這茬,現(xiàn)在姐姐還沒能掌控西炎,這些世族沒一個安分的…”阿念又想到什么,急忙寫了信讓人交給蓐收,她只怕相柳又來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