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下實在是想不明白沅國這次的陣法,對面的軍師略勝在下一籌?!惫墉Z的軍師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管璟大笑道:“先生莫要妄自菲薄。既然如此耗費腦筋,不如看管某沖進陣內(nèi),斬殺那位軍師?!?/p>
“將軍萬萬不可啊!”管璟的軍師被他的這番話嚇得都不抖了,急忙勸阻道,“那對面的將軍名喚陸痕綃,雖是女將,但已戍邊多年,未曾聽說過敗績。這次……”管璟的軍師話語一頓,抬眸迅速的看了一眼管璟,心里接道:這次也是將軍你胡來跟人家撞上了,又礙于戰(zhàn)神的面子不愿撤軍,這才僵持到如此地步。
管璟沒有聽出軍師的言外之意,仍舊道:“勞煩先生壓住陣腳,靜候佳音,管某去去就回?!?/p>
管璟的軍師雖知此計不可,但別無他法,想著戰(zhàn)神名號也早已震懾敵軍,便同意了這個鋌而走險的想法道:“將軍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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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易闌第一次親身見到戰(zhàn)場廝殺。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刺激的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看不得先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兒下一秒被敵人穿胸砍頭,她的視線緊緊追尋著那只火紅的翩躚蝴蝶,生怕一不留神就淹沒在血海里。
陸風扶了一下精神恍惚的易闌,在她耳邊大聲道:“姑娘,您手里還握著我軍幾千人的性命呢!”
這聲音喚起了易闌的一絲理智,她極力回憶著昨晚陸痕綃講的簡易戰(zhàn)略,顫抖的拿起又放下一個個旗幟,再也不忍心去看傷亡戰(zhàn)況。
就在她舉起第五枚旗幟時,一道嘹亮的馬嘯自右邊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陸風慌張的喊聲:“姑娘小心!”
易闌下意識扭頭,就見一支敵軍小隊自右邊飛馳而來,我軍戰(zhàn)車戰(zhàn)馬被撞倒在地,為首的兇惡男人拿著一把砍刀正朝這自己的脖頸砍來,帶來的凌冽殺氣讓她眼前瞬間漆黑。
“鏘——”一道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又硬生生將易闌逼醒,她的面前是一身紅衣戰(zhàn)袍的陸痕綃,腳邊是已斷成兩截的短刀。
管璟顯然是吃了一驚,道:“姑娘家果真是愛美的,一身紅衣,生怕我軍看不見嗎?”
陸痕綃冷著臉接過陸風遞來的長槍,回應(yīng)道:“戰(zhàn)神果真是勇猛的,勒馬長嘯,生怕我軍聽不見嗎?”
聞言,管璟大笑道:“姑娘家嘴上功夫不錯,就怕管某的刀劍無眼,傷了姑娘的玉體?!?/p>
話音未落,兩人早已纏斗難分,就只聽見刀槍相撞的聲音。
陸風接過易闌手中的令旗,只揮舞幾下,沅國便呈錐形陣向令臺包圍。
易闌瞬間便知曉了陸風的意圖,看著對面臻國部隊發(fā)起的猛烈沖鋒,抓著陸風的胳膊對纏斗著的陸痕綃氣道:“你們這是在引狼入室!”
此時陸痕綃已被管璟逼到令臺一角,她虛晃一槍,翻身踏向戰(zhàn)鼓,借著鼓面的力道回刺出去,擦傷了管璟的左肩。她心里明白的很,實力的懸殊讓她沒有任何擊殺管璟的機會。雖沒有完全取勝的機會,但能拖延幾十回合,拖延到機會來臨。
管璟心里也清楚,在沅國軍心纏斗下去可謂弊大于利,況且臻國的增援沒有自己的實力一時半會兒也突破不了牢固的陣法。他一瞄站在令臺對角處拿著長劍手足無措的易闌,刀鋒一轉(zhuǎn),轉(zhuǎn)而刺去。
“易姑娘拔劍!”下意識的,隨著陸痕綃的喊聲,易闌慌忙抬手招架。刀劍碰到的一瞬間,易闌就感覺一股蠻力如泰山壓頂般砸下,使得她的雙臂瞬間沒了知覺。
陸痕綃緊追在管璟的身后,她持槍一挑,緊接著狠狠劈下,管璟反手格擋,借著回旋的力道斬向易闌脖頸。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閃至易闌面前,狠狠的撞了管璟滿懷,而站在身后的陸痕綃一抖長槍,也扎向了管璟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