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凌風(fēng)此時也正跟蘇無名商量,接下來的三天從哪里入手。
賀犀笑著進門,在看見盧凌風(fēng)的時候,一瞬變臉。
“蘇司馬,他是誰?”
本來笑嘻嘻想打招呼的盧凌風(fēng)平白遭受了白眼,也笑不出來了。
蘇無名道:“這位是我的私人參軍,盧凌風(fēng)。”
盧凌風(fēng)?好像前些天之前在顧清歌口中聽說過這個盧凌風(fēng)。顧密使讓瞞著盧凌風(fēng)她的身份,賀犀認為是不信任盧凌風(fēng)的表現(xiàn)。
于是,賀犀別過頭,非常敷衍地對盧凌風(fēng)揖手。
蘇無名問道:“你剛剛說到什么地方碰碰運氣?”
“寒山?!鳖櫱甯杩邕^門檻而進。
賀犀一見顧清歌就要行禮,顧清歌一個眼神攔截了他。
一開始賀犀對她這位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東宮密使不屑一顧,可這些天的相處,發(fā)現(xiàn)顧清歌確實是老手,辦事也干凈利索,說做就做。讓他有很大的改觀。
“作為觀神大典前最重要的寒山宴,我和盧凌風(fēng)、老費早已調(diào)查過了?!鳖櫱甯柩a充道,“不簡單?!?/p>
門外,老費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大家齊聚,小跑進門。
“寒山!寒山我也知道!我來說!”
老費跑得太猛,一時停不下來,顧清歌拉了他一下,順勢讓他借力伏在了蘇無名的茶案邊。
蘇無名順手遞給他一杯茶,老費著急說話,囫圇吞下就開口了。
“寒山猶如長安之鬼市,是寧湖最好的藏身之地,觀神大典之前,連續(xù)三天會有寒山宴。平時寧湖官民,有錢都喝不著的鼉神酒,這三天在寒山隨便喝。”
蘇無名直覺道:“賀參軍剛才要說的地方,可是寒山?”
賀犀抱臂而立:“正是?!?/p>
這三日,盧凌風(fēng)著重暗查的寒山,顧清歌就把目光投向了盧凌風(fēng)。
寒山白天冷寂,晚上熱鬧。
魚龍混雜,有盜賊混跡,確實很像長安鬼市。在寒山,平時很多店鋪大門緊閉,很多房屋更是無主,流浪者隨便住。只要上一把鎖,比別人就進不去了。
“想找人太難。”盧凌風(fēng)做了總結(jié)。“但是,這三日不同,所有店鋪、房屋,都不許上鎖。寒山宴,是所有寄居的人共飲的盛宴?!?/p>
蘇無名聽聞此事,讓賀犀帶上櫻桃,今夜他們共赴寒山宴。
顧清歌有并不打算全程跟他們一起行動。畢竟寒山是鼉神社極度重視之地,顧清歌沒有暴露的身份,更適合跟在他們身后觀察。
賀犀轉(zhuǎn)頭看見顧清歌已經(jīng)出門,連忙跟了上去。盧凌風(fēng)見賀犀對顧清歌的態(tài)度如此不同,好奇心趨勢,也想跟上去,蘇無名叫住了他。
“哎,盧凌風(fēng),你干嘛去?”
盧凌風(fēng)指了一下門外的兩人。
老費懵懂看過去,靈光乍現(xiàn)般道:“這小子,不會看上我家清歌了吧?”
盧凌風(fēng)蹙眉無語:“你家清歌有那么大魅力嗎?怎么這么多人看上你家清歌?”
老費瞪眼反駁:“盧凌風(fēng),你自己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是吧?我們清歌的魅力就是很大!這些天出去暗查,她出的力一點不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少,很多我們不敢去的地方,還不是清歌給我們探的路!”
盧凌風(fēng)無法反駁。
蘇無名笑而不語。
門外。
賀犀叫住顧清歌,“顧密使,你那兩個朋友不跟我們一起去寒山宴,沒問題嗎?”
顧清歌看向他:“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大團人了,很容易引起注意,還是保持明暗交替為好?!?/p>
顧清歌都這么說了,賀犀就不再多問了。
隨后,顧清歌突然覺得有必要問一下賀犀一件事。
“賀參軍,李鷸可能藏身寒山的消息,你是從哪里得知的?”
本來賀犀以為沒他事了,猝不及防,顧清歌回頭,他愣了一下。
“啊,是曾參軍要致仕了,來找我喝酒,喝多了之后言語中提醒了我?!?/p>
顧清歌不相信有這么巧的事,“是嗎?這個曾參軍跟鼉神社聯(lián)系多嗎?”
這話一問出后,賀犀立馬明白這是在懷疑曾參軍了。
“不多。曾老為人和藹,在寧湖勤勤懇懇數(shù)十年。在他還是寒山司的時候,就立過大功?!?/p>
賀犀言辭間,沒表明曾參軍的準確立場,還多有夸贊意。
顧清歌不置可否,心下有了判斷。
晚上,顧清歌穿著補丁散布的粗布麻衣和劣質(zhì)的布鞋,混跡在幾個黑衣人的不遠處,心里不由得吐槽幾人太過于明顯了。
明明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卻穿著最引人注意的黑色連帽斗篷。
加上賀犀臨時叫上的,他比較信任的馬耆長,一行人,可謂是排場不小。
顧清歌在心里后悔自己怎么沒教一下他們怎么偽裝。
不過,這樣也好。
本來蘇無名他們就是用來吸引火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