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簪衣不禁嘆了口氣,一不留神間,一柄冰涼的劍抵了上來。
燕臨姜雪惠,本世子警告你。
燕臨若是你敢對寧寧做什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話落,燕臨便收回了自己的劍,帶著姜雪寧嫻熟地從后院院墻翻了出去。
沈簪衣嘴角抽了抽,從前只覺燕臨愛意尋常,如今看來,倒覺得有些不一樣。
沈簪衣……
一件披風(fēng)從身后披了上來,凌兒嘆了一口氣,幫沈簪衣脖頸的傷口擦藥。
沈簪衣他們二人一直都是如此嗎?
凌兒誰說不是呢?
冰冰涼涼的藥膏抹在皮膚上,凌兒都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
凌兒這世子的手未免也太重了些。
可以凌兒的視角看,她的姑娘也沒做錯什么,憑什么要讓姑娘承受二姑娘的怒火?
二姑娘喜愛婉娘,可婉娘才是導(dǎo)致這一切的禍?zhǔn)?,若沒有婉娘……
沈簪衣也罷。
沈簪衣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多時間,畢竟,她也不是姜雪惠。
沈簪衣對了,你可還記得昭仁公主是何時薨逝的?
凌兒皺了皺眉頭。
凌兒三個月前。
沈簪衣斂了斂眉,原來自己死了已有三月,只是不知史書是如何描寫自己死亡的?
見小姐并無反應(yīng),凌兒便提起了自己在市井上聽來的傳聞。
凌兒不過奴聽說,昭仁公主是死在她面首的床上的。
凌兒這死法也太不光彩了些。
沈簪衣猛的回過頭,怪異地看著凌兒,不過后者顯然是一無所知,還在講述著自己的八卦傳聞。
迎面突然落下一道黑影,凌兒連忙噤聲,福身道。
凌兒謝少師。
長廊里掀起一陣風(fēng),帶起了沈簪衣額前的幾縷碎發(fā),四目相對間,仿若又回到了那個冬天。
……
“救我……”
“你長得這般清秀,本公主自然救你。”
“考慮考慮,做我的面首?”
“滾……”
……
晃神之際,謝危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長廊外的陽光,薄唇緊抿。
謝危姜大姑娘,姜府就是這般管教下人的?
渾身的威壓毫不內(nèi)斂,墜入一雙冰冷的眼神,沈簪衣驚的后退了一步,如一只受了驚的麋鹿一般。
凌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沈簪衣恍若回過神。
沈簪衣謝少師,是我府中下人口無遮攔,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沈簪衣“昭…雪惠一定好好管教?!?/p>
沈簪衣低下頭,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想她竟有一日會為他人卑躬屈膝。
謝危斜睨了她一眼,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長廊,沈簪衣不禁松了口氣。
凌兒姑娘你怎么樣?
凌兒都是凌兒的錯,明知謝少師近來日日來府中,還如此口無遮攔。
謝危和姜大人私交甚篤,她不禁有些后悔,怎今日就讓謝大人撞上了呢?
沈簪衣也有些疲憊,想來剛蘇醒忘記看黃歷,此番竟是一連遇上了兩位故人。
可就算自己重生又如何?
沈簪衣昭仁公主,她是如何死的?
凌兒頓時瞪大了眼睛。
凌兒我都因為這些被謝少師罰了,敢情您是一句都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