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紙硯基礎的就不說了,作畫用的顏料,有些顏料到現(xiàn)代都十分昂貴,更不用說這個時期了,還有描摹用的畫紙,觀賞的真跡畫作,名家名師,哪個不需要銀錢支撐,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有身份,那大畫師是那么好請的?
姚惜挑了下眉:“也不是……沒有便宜的方法?!?/p>
喜君什么?
姚惜一樂:“等著?!?/p>
回身撿了塊剛剛煮水時用過的炭,雖說名聲在外,說她不喜書畫,但所謂的不喜,也不過是不擅長罷了,沒說不能畫兩筆吧。
喜君看她這個樣子,好奇不已:“你要用炭作畫?”
姚惜點了點頭:“可有硬紙?”
喜君有,我去取來。
既然用炭,紙張就要厚一點,不需要透氣,喜君回房挑了張平滑結實的麻紙。
這時候作畫,多用素娟的,也有用紙的,不過無論書法還是青綠山水畫,用的多是處理過的麻紙。
后世常用的宣這會還沒出來呢,最早出現(xiàn)在天寶年間,宣紙造紙工藝有了,水墨畫也就隨之出現(xiàn)了,比如這會子才十歲的王維,后來就畫了不少水墨畫。
她想用?且得等著呢!至少得等長珩交上去的紙坊將成品鋪展開來。
握著黑乎乎的木炭塊,姚惜最終還是沒用麻紙,轉了半天,在一塊平整的墻面一角開始大面積上炭色。
然后用手涂抹,碎掉的炭條刻畫細節(jié),最后再調整一下光影透視等等,沒一會兒就成了一幅人物畫,她畫了不知多少副,熟悉的很。
喜君瞪大了眼睛,驚到:“是崔先生!好像!太像了!姚妹妹,你竟然還有這樣的畫技?!”
姚惜呃……像是像的,只是我不善寫意。
國畫也有寫意和工筆之分,從前那石橋圖就是小寫意,張萱是善工筆畫,不過說到人物像嘛……只能說意會了。
所以,她對喜君能認出謝公兩個兒子這個事兒才那么驚奇。
喜君這太厲害了!
喜君左右轉著欣賞,拉著她的胳膊:“姚妹妹,能教教我嗎?”
姚惜這有何不可。
隨手畫了幾個圓圈,用明暗過渡打造立體效果,用不同的陰影位置講不同光源方向的呈現(xiàn)。
這個時期國畫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類似的說法,所謂的遠近法,國畫因著篇幅卷軸窄而長,多是移步換景散點透視,比如清明上河圖,那么長一卷軸,用西洋畫這種聚焦在一個點的透視法就不大合適。
兩人一個說,一個學,沒說多大一會,蘇無名和盧凌風長珩三人就回來了。
喜君正沉浸在新的畫作技巧當中,沒注意,倒是姚惜最先看過去。
姚惜案子破了?
蘇無名驚奇的看著姚惜:“小姚惜眼力好,不過我們的表情,就這么明顯嗎?”
姚惜笑著點了點頭,長珩幾步走過來,十分自然的將手摟了上來,姚惜也沒覺得不對,仰頭去看他:“吃飯了嗎?”
盧凌風咳!
本意是見兩人親密,有些不自在的,可喜君卻最先反應過來。
喜君盧參軍,義兄,崔先生,你們回來了!快來看!姚妹妹畫的。
說起來……
姚惜雞師公呢?
蘇無名和盧凌風對視一眼,齊齊往她們這墻角走,蘇無名還一邊順口回話:“老費還在給獨孤遐叔看病?!?/p>
蘇無名哎呀!這,這畫的是崔兄?!
盧凌風不錯。
本就是墻角,這么多人往這擠,姚惜只好讓開了位置。
長珩看了一眼,了然含笑:“又畫我?”
姚惜順手嘛。
崔無忌阿惜,有東西吃嗎?
姚惜有,你們等著,很快就好了。
喜君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