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選來選去,在城南選中一處荒園,占地不算小,約有十五六公頃的樣子,其中湖水約占總面積的三分之一左右,貫穿環(huán)繞整座園林,另有高低錯落的地形變化。
喜君只不知為何荒廢至此。
長珩看著湖水流動,只眼眸一閃便想明白了。
姚惜倒沒太在意:“想來是與鼉湖連接?!?/p>
喜君那豈不是太危險了,這如何能住人?
姚惜無礙。若非如此,也不會荒廢至此。
看她不在意,喜君便沒再多話。
這幾天也算逛遍了整個寧湖中心縣,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處地方,修繕起來也不算多費事。
晚上姚惜和長珩聊天。
姚惜主要是時間問題,這個園子很多都是現(xiàn)成的,修繕起來不費多少功夫,新建一個怎么也得一年半載的吧,萬一咱們什么時候就回去了呢?
長珩若是一不小心,弄了只鱷魚回去……
姚惜沒明白他在意的點:“有就有,又活不了,難道你怕鱷魚?”
長珩無奈的一敲她額頭:“你看我像是怕的樣子?”
這可說不準……
姚惜心里嘀咕著,回想起那天門口,她拽著鱷魚長珩也沒說搭把手的事,但面上卻滿是純澈的疑惑,眨巴著閃閃亮的眼睛:“那你說嘛~”
老夫老妻了,誰不知道誰啊,長珩只瞄那么一眼,就知道她這是在裝相呢,這會子心里不定怎么吐槽呢。
長珩就知道賣乖!
說了一句之后,這才解釋起來:“活物會死沒錯,但系統(tǒng)獎勵的是會無限刷新的,萬一一個沒看住,系統(tǒng)獎勵的時候正好有這么一只鱷魚進來了,你就只能一直不動它,任由那死鱷魚一直在湖里。”
姚惜一愣:“……要么說咱們是夫妻呢,我也是這么想那湖邊別墅的女尸的?!?/p>
說著舉了手,等著長珩跟她擊掌。
長珩一邊配合的拍了上去,一邊沉吟著問了句:“女尸……更好解決吧?挪出去好好安葬就是了?!?/p>
額……
她就是沒想過挪墳這個事兒啊,再說:“那湖邊別墅不也有鱷魚闖入嘛?”
兩人對視著,眼中盡是無奈。
說來說去,這個地方的鱷魚是不是太多了,這都快成災了。
姚惜何況那湖邊別墅地方不大,還要擴建,既然避不開鱷魚,不如就這樣吧,反正也不為游水,有沒有的都不打緊,再說鱷魚也不是沒用的,鱷魚皮包賣那么貴呢。
成吧,既然選定了,那便開始吧。
先得看看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地方,能不能買賣,多少錢能下來,做個各項的預算之類的。
得知崔公要建園林,還選了那么個地方,顧長史還勸了兩句,果真如她們猜測那般,那里常有鱷魚出沒,咬死咬傷過不少人,無人敢在那兒居住,這才漸漸荒廢。
但長珩三兩句話就岔過去了。
官面上的人,混到一州長史了,不說能力怎樣,必然是會看眼色的,人家沒接茬,自然就表明了態(tài)度,反正他已經(jīng)盡到了告知之責,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最后以一個極為低廉的價格拿到了這塊地,荒著也是荒著,若不是長珩堅持,顧長史都要說直接住去就完了。
但長珩自然不可能這么黑不提白不提,糊里糊涂的住過去,到時候這所有權算州里的還是算他和阿清的?
拉著人,當天下午就辦了手續(xù)。
長珩又拿著地契和圖紙找人來設計修繕,等待圖紙出來的時間,還抽空跟著大家一起去了趟寒山。
寒山宴開了,眾人都想去逛逛,當然,未必沒有想去找找李刺史的意思。
櫻桃一去幾天,并未送回消息,他們也不知道是沒找到人,還是找到了但是沒告訴她們。
蘇無名斷定那長安女子之死與李刺史有關,那日姚惜補覺的時候,他跟著盧凌風又返回了湖邊別墅,沒想到尸體竟然被偷走了,而偷尸體的人就是李四。
據(jù)他所說,這長安女子乃是他所殺,李鷸也是他放了鱷魚咬死的,偷尸體就是為了毀滅證據(jù)。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欲蓋彌彰。
一碼歸一碼,李刺史寫了鼉神社實錄,想揭露鼉神社罪責是不錯,可這長安女子之死跟他也脫不了干系,加之假冒刺史,有違國法,到底如何判斷,蘇無名一時之間也糾結起來。
不過這些,姚惜就不知道了,她和長珩最近早出晚歸的,沒太關心那邊。
聽說今日寒山宴或許有危險,這才跟著來的。
她還在興致勃勃的看歌舞,費雞師去取了一壇鼉神酒,分與大家喝著。
這寒山宴,聽聞比往年的更盛大,酒管夠,還有人撒錢。
抬著酒分到各處的,除了鼉神社的成員,更多的是官府中人。
賀參軍悄聲說:“鼉神社剩余大多成員都躲進寒山和湖心島了,這里從前便是鼉神社管轄之地,只要入了寒山籍,便不用繳納賦稅。如今雖然鼉神社地位搖搖欲墜,但鼉神威望不減,州里的意思是,一動不如一靜,暫且先照舊,等觀神大典之后再說到底如何處置。”
盧凌風這么說,兩邊都有意取締鼉神社?
賀犀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非是取締,只說有意另建神社?!?/p>
姚惜哼,換湯不換藥罷了,自欺欺人。
蘇無名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沒言語,州里的官員已經(jīng)習慣凡事依靠鼉神社,自己每日所思所想,不過吃吃喝喝玩樂而已,消極的很,并不很愿意忙于公務。
懶怠成風,委實讓人憂心不已,可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