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事,趙世清很有話說。
趙世清就昨日,是哪個一會兒叫我快些別磨,一塊又要我慢些緩緩,怕快活的要死。恁多要求,不也一一照做了?
墨蘭要不是一絲衣物都沒,捂著換過的被子起不了身,非要照著那張臉來上幾拳不說:“胡說,小心我大棒子打你出去,若非你故意!你,我如何能說出那樣的話?!”
趙世清衣衫一整,人模人樣,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君子如玉,勾著唇角好不得意:“你還想大棒子打我?這倒是我更快一步了?!?/p>
說完不待墨蘭反應,馬上就接了一句。
趙世清夫人,再不起身,可晚了,別誤了給大姐姐的慶賀。
墨蘭未及思索他前一句話里的深意,就聽了后一句,還沒回嘴,見他步伐輕快的開了門,頓時只能憤憤的一砸枕頭,這廝!
內(nèi)室的門一關就換了個人,真真是兩張面皮,厚的很。
隨著枕頭摔落,砸在閉合的門上,趙世清蒼山行止,清風朗月一般偏偏濁世佳公子的形象躍然而出,衣角袖口都透著一股子清雅來。
云栽露種對視一眼,麻利的端著東西要進去伺候,趙世清淡淡微笑著溫聲叮囑,十分細心體貼:“大娘子心情不美,你們小心伺候些?!?/p>
要不是怕失禮,云栽非要頂嘴不可。
倒是露種,老實頭做事就是有可能抽冷子的來一下,讓人措手不及:“大娘子只有睡不飽的時候才會心情不美,主君晚上少……唔好疼。”
云栽手上端著東西呢,沒空余捂她的嘴,只得踢了露種一腳,對著主君,急忙訕笑著解釋了兩句:“呵呵,主君,那個,大娘子還等著梳洗呢,我們,我們先進去了。”
大冬天的,趙世清也不想在門口凍著,懶得計較,擺了擺手:“進去吧?!?/p>
而后,伸出一根食指來虛空點了點露種,沒說話,自己系著大氅的帶子,四方步邁著就走了,邊走邊吩咐人套馬裝車什么的。
這丫鬟,什么都不懂,若不是他的親親大娘子纏絞著不放,他哪里會那么晚睡?!╭(╯^╰)╮
露種云栽怕水涼了,也沒敢耽擱,進了屋子才開始說話。
屋里如暖春一般,兩人屋里屋外冷熱交替的渾身激靈一下,云栽這才小聲跟墨蘭說了門外發(fā)生的事。
云栽主君好像不太高興呢。
墨蘭自己穿了中衣,看云栽露種忙著別的呢,就偷偷按了下腿根處的指印,還行,估摸著一上午就能消了,自己繼續(xù)衣裳,沒抬頭就問:“他不高興什么?”
云栽轉過身來,一看領口透出的一片,頓時大驚小怪的:“哎呀,怎么這么狠?主君也真是的,不知道咱家姑娘生的嫩嗎?怎么不憐惜些!”
墨蘭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想說那是你沒見著你家主君后背和肩膀,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大姐姐懷孕了,叫準備的都準備了嗎?”
云栽都備妥當了,除了慣常那些首飾布料,聽大娘子的,補血養(yǎng)氣的養(yǎng)身丸子一整盒,還有羊羔子也早早打發(fā)人送了過去,都是活的。
墨蘭伸著手,讓兩人給穿上短衫長裙后,這才刷牙洗漱,而后坐著叫盤發(fā)梳妝,露種挑了兩間溫暖顏色的衣裳讓墨蘭挑。
墨蘭穿那件岱赭的,顏色好,看著喜慶些。
衣裳選好了,云栽就搭配著給挑流蘇簪,墨蘭自己撲粉上妝暈胭脂,過了年,天氣冷的很,出去走一圈,甭管現(xiàn)在看著多么靨生紅暈,冷風一吹,保管臉色都白上幾分。
等收拾完,披了斗篷,前后簇擁著上了馬車,里面已經(jīng)燒好了炭。
趙世清已經(jīng)在車里坐好了,車架中有一固定的桌案,此人正用鵝毛筆寫著條子。
現(xiàn)如今二人配合越發(fā)默契,親戚往來多是她出面,很是活躍,幾乎是不錯過任何一人的邀請。
倒也不是為了打探什么消息,當然,真要是發(fā)覺什么了,也會回去說一說,主要是為兩人共同出府創(chuàng)造一些機會。
現(xiàn)如今誰不知道安定郡王妃是個愛熱鬧的,和郡王夫妻和睦,都知道郡王也沒個實際的事兒可做,每日郡王也會出來接送,有時候也會應邀出來做客,為人寬和。
馬車行駛起來,趙世清這才開口說話:“兗王敗勢已定,正在秘密調(diào)兵?!?/p>
墨蘭嗯,府里那些人,打算什么時候處理?
趙世清我們?yōu)楹我幚??自是要他們死得其所才是?/p>
墨蘭想了想:“你是說,兗王會狗急跳墻,逼宮篡位?”
趙世清現(xiàn)在當然不會,不過之后就說不定了。
墨蘭嘆了口氣:“邕王……當真庸碌,勝負未分,著什么急啊,好歹等塵埃落定再猖狂也好啊?!?/p>
趙世清能有這份耐心,他也就不是邕王了。
墨蘭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