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曠了快一天的課,等到晚自習的時候才姍姍來遲,踩著點兒進了班級門,就聽見一陣不約而同的吸氣聲。
“她居然還能回來……”
“以為不死也得半條命呢……”
“是不是出賣身體……”
一時間說什么的都有,閑言碎語傳到楊博文的耳朵里,他不太喜歡聒噪,皺眉冷聲道。
楊博文“閉嘴?!?/p>
祁紀像沒事兒人一樣,穿過大半個班級找到自己的位置,落了座就從書包里翻出有線耳機。
她的新書不知道被誰放在了桌面上,祁紀連筆袋都沒準備,一塊錢一支的中性筆就那么三兩支,可憐地被散裝在書包最底層。
她摸了一支筆,給新書寫名字。
祁紀字丑,寫的歪歪扭扭,張牙舞爪,兩個字像兩個大圈兒。
她看著心煩。
晚自習沒有課就該寫作業(yè),可是祁紀尚且不知道作業(yè)是什么。
知道她也不寫。
剛打算從書包里翻那本兒她最近才買還沒來得及看的漫畫,后桌就忽然舉了手,喊了一聲“報告”。
“祁紀身上味道太大,打擾我學習了!”
祁紀“……”
祁紀單手背起書包。
祁紀“哦,那我出去待著?!?/p>
祁紀皺眉,有些煩躁,冷著臉又從座位上站起來,抬腳往外走。
她經(jīng)過的地方又爆發(fā)出一陣私語。
“臥槽你聞啊,她身上真的要一股氣味……”
“好惡心啊,怪不得跟張函瑞坐一起……”
“臭味相投罷了……嘖嘖嘖……”
左奇函“誰再他媽長個嘴沒個把門兒的試試呢?”
本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人抬腳踹在桌子腿上,抬眼眼神帶著濃重的戾氣,威脅性地掃了一眼那些人。班里頓時安靜下來,紛紛低下頭不敢說話。
都唯恐招惹到這位少爺不快。
左奇函睡是睡不著了,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起身徑直走到前排楊博文面前。
左奇函“我出去?!?/p>
沒等楊博文回答,左奇函就一腳踹開剛被祁紀關好的門,聲音之刺耳讓不少人想捂耳朵,又不太敢捂。
天色已晚,樹影婆娑像鬼手。左奇函插著口袋往樓下走,出了教學樓散心。
學校里有一片規(guī)模不大的綠化林帶,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小樹林”,這個年紀做一些瘋狂的事,總是不太敢光明正大的,那就基本都都在那兒做。
靠著樹從口袋里摸出隨身的電子煙,吐了兩口煙氣才覺得有些爽。
忽然感覺到胳膊被誰戳了戳,左奇函冷著眼掃向旁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就借著月光看見祁紀那張實在有些驚駭世俗的漂亮臉蛋。
祁紀“借個火?!?/p>
她一手夾著煙,一手插著毛衣開衫外套的口袋,沒有像在班級那樣合上外套,此刻露出里面那件血跡已經(jīng)被風干的白襯衫,像怪誕故事里瘋狂的女變態(tài)。
清冷又艷麗的美。
祁紀一開始沒認出來左奇函,直到聽見左奇函那帶著點兒調(diào)侃的語氣。
左奇函“cosplay殺人狂魔?”
有點巧兒。祁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