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魔界人的確驍勇善戰(zhàn),他們天生高大力足,配上他們的馬匹耐力好,速度快,一人能敵我們十人,的確不能小覷。
柳念薇心口忽然一陣發(fā)悶。
柳念薇他們還占著我們的城池,為什么不去奪回來呢?
霍言忽然舉杯一飲而盡,一字一句地道。
霍言總有一日會把他們趕出我們大梁的國土。
景德是,總有一日!言祁兄說得太好了!
景德一拍桌子。
衛(wèi)墨也慨然道。
衛(wèi)墨好,為了霍言的這句話,干一杯!我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定要為仙界的昌盛出力!
柳念薇不由得熱血沸騰了起來,取過酒壺,一人倒了一杯酒,豪氣千干地舉起杯來。
柳念薇好,今日所言,我銘記在心,若是有朝一日把魔界人趕出大梁,我們幾個再回到這里,一起不醉不歸!
六個酒杯碰在一起,發(fā)出一陣脆響。
六張年輕的臉龐被酒意蒸騰著,在這一刻,顯得無比真摯和親近。
這一場酒,足足喝了快兩個時辰,最后大家都有些頭重腳輕,各自進了景福樓的貴賓房。
霍言小憩了片刻,他的體力充沛,不一會兒便恢復了正常。
旁邊幾間屋子還是悄無聲息,他走到柳念薇的房門前,舉手猶豫了片刻,轉身朝外走去。
在柜臺留了一張小箋,霍言離開了景福樓。
看看天色,已經將近末正,他走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仙界通往皇宮的官道口。
路旁的涼亭里有人牽著白馬等著,一見到他,那白馬立刻恢恢地叫著朝他跑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衣角。
霍言翻身上馬,頓時,一人一馬仿如風馳電掣,朝著皇宮而去。
皇宮高大巍峨,雄立一方,城墻歷經幾代的戰(zhàn)事和修葺,那些斑駁的痕跡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它的滄桑和力量。
霍言勒住馬頭,看著這皇宮的屏障,耳邊響起剛才幾個人的豪言壯語,百般滋味在心頭涌起。
不遠處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隊身披盔甲的士兵一溜兒小跑到了霍言的跟前。
守衛(wèi)1小將軍,你可回來了。
為首的那個看起來也很年輕,看到他滿臉喜色。
守衛(wèi)1老將軍來問過好幾次了,很是生氣。
若是柳念薇在此,那雙眼睛必定要瞪了出來。
霍言傲然坐在馬上,俯視著自己的副將,心里模模糊糊地閃過這個念頭。
聽到一個景家的名號就那副喜不自勝的模樣,要是知道大大得罪過的人是當朝寧國公、威武大將軍之子,剛剛從南邊剿寇得勝歸來的霍小將軍,她會有怎樣諂媚的表情?
霍言想著想著,便心情愉悅了起來。
寧國公霍安慶早年是天帝燕伯弘的好友,國破后一直跟隨燕伯弘,歷經無數場戰(zhàn)事,堪稱生死之交。
開國功臣,最忌諱的便是功高震主,所幸霍安慶為人豁達,掃清余孽之后便早早把兵權上繳,而燕伯弘對這些生死與共的兄弟也并無過多猜忌之心,依然委霍安慶以重任,欽賜威武大將軍之銜,并將仙界鎮(zhèn)南十六府的虎符交托。
霍安慶膝下三女一子,霍言便是他的獨子,從小便被霍安慶寄予厚望,摔打著長大,八歲起便請來名師習武學文,十五歲時參加武舉,以少年之姿力克群敵奪魁,名動京師,一時之間,他奪魁時那一身白衣翩翩被無數京城少年模仿,成了無數少女的心上人。
十六歲時,他力拒家中為他鋪好的康莊大道,毅然從軍,在鎮(zhèn)南軍中摸爬滾打三載多,最終因嶺南剿寇一戰(zhàn)成名,捷報傳到京師時,天帝龍顏大悅,當即贊道。
天帝自古英雄出少年,大梁后繼有人。
穿過抄手游廊,霍言朝著書房而去。這三年來他鮮少回府,此次奉命回京調任南衙禁軍統(tǒng)領十二衛(wèi),可以侍奉年長的父母于膝下,他也難免有些激動。
書房的門緊閉著,門口除了霍安慶的貼身仆從,還有兩個面生的人守在門口,霍言怔了一下,停下腳步疑惑地問。
霍言父親呢?
屋里傳來一陣輕咳聲。
??是霍言回來了?快進來吧。
那聲音低沉威嚴,霍言心中一凜,立刻推門而入,半開的窗前正站著一人含笑看著他,一身清貴之氣不怒自威,正是當朝天子燕伯弘,而霍安慶正垂手陪在一旁。
他立刻撩袍跪倒告罪。
霍言臣霍言祁叩見陛下,復命來遲,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