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慶惱火地看著他。
霍慶安這幾日在哪里耽擱了?簡直胡鬧。
霍言換防回京,今日是兵部文書規(guī)定的最后一日,雖然他的身份擺在那里,兵部不敢多言,可難免會讓人有種“恃才而驕”的感覺,弄得不好便被御史臺彈劾。
霍言回陛下,臣在月老處時發(fā)現(xiàn)了魔界使團先行數(shù)人,事急從權,來不及回稟。
霍言沉聲道。
燕伯弘揚眉輕噫了一聲,顯然十分意外。
霍言簡明扼要地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取出了那把金箭遞了上去。
霍言這金箭十分精致,上面刻著圖騰,據(jù)臣所知,應當是魔界皇族所制,如果臣沒猜錯,這先頭的六個魔界人中,必定有一個人身份尊貴,蹴鞠賽中先行離開的那人必定就是皇族。
燕伯弘頗為動容,沉吟了片刻才道。
天帝禮部報上來的使團名單中并無魔界皇族,看來,他們這次前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霍言陛下,魔界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霍言的目光凝重,看向燕伯弘。
霍慶安霍言!
霍安慶在一旁低喝道。
霍慶安陛下自有主張。
燕伯弘擺了擺手,示意霍言起身,微笑著道。
天帝這幾年不見,霍言越發(fā)干練,輕重緩急把握得很好,朕越看越喜歡。
霍慶安陛下謬贊了。
霍安慶只好瞪了兒子一眼,不吭聲了。
天帝霍言,朕知道你的心思。
燕伯弘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天帝國土被占,朕一日不敢或忘,只是魔界兇悍,時機未到。
霍言精神一振。
霍言陛下有此心愿,臣必將厲兵秣馬以待時機。
燕伯弘點了點頭,忽然打趣道。
天帝霍言居然也會蹴鞠這種把戲?朕聽人說,你在軍中向來有冷面小將之稱。
霍言頗有些赧然。
霍言臣只是小時候和師父玩過幾下,這次和魔界人的蹴鞠賽,臣只是個副手。
燕伯弘有點意外。
天帝居然能讓你當副手,這領頭的看來也是個人才。
霍言的腦中閃過柳念薇那張生動的臉龐,不由得嘴角微翹。
霍言那人就會這些旁門左道,除了有些膽識和小聰明,只怕旁的都不行。
燕伯弘感慨著道。
天帝想當初,朕也玩過蹴鞠,那時候……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了起來,聲音越來越輕,陷入了沉思。
霍言略感不安,低低地叫了一聲陛下。
燕伯弘驟然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笑道。
天帝那時候朕還算得上一把好手,安慶,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咱們都老了。
霍安慶的神情有點擔憂,應了一聲,話題一轉,立刻聊起他們那群一起打下江山的老臣身上去了。
霍言陪在旁邊,聽著他們倆聊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燕伯弘的興致一下子低落了不少,也時常走神,他不由得暗忖,陛下天子驕子,難道也還有什么遺憾的事情不成?
燕伯弘又呆了小半個時辰便回宮了,臨行前吩咐霍言多加留意魔界的動向,此次魔界使團進京,會欽點他陪同。他一走,還沒等霍安慶對著兒子擺老子的威風,早就候著的寧國公夫人、幾個女兒便一擁而上,把他這個做老子的擠到一邊。
霍言已經(jīng)三年沒有回府,寧國公夫人看著英武的兒子簡直熱淚盈眶,兩個姐姐已經(jīng)出嫁,一聽說弟弟回來了也忙不迭地趕回了娘家,扯著霍言噓寒問暖,只有最小的妹妹霍嵐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