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羊點了點頭,贊同道:“主公所言極是,女君的智謀確實令人嘆服?!?/p>
魏邵眼中閃過一絲深思,緩緩說道:“看來,我們得重新評估喬若的能力了,她比我們更懂得百姓需要什么.......”
魏梁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插話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吧?”
“主公,女子都是感性的,您不妨以情誘之,若是能讓女君心甘情愿的輔佐你,這天下豈不是指日可待?”公孫羊建議道。
魏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滾蛋!”
魏梁捂著唇,玩笑道:“這軍師說得好像讓主公色誘那喬女似的........”
魏梟瞪了他一眼,冷聲叱道:“閉嘴!”
“可是我覺得軍師說得挺有道理的啊?!币恢辈婚_口的魏朵突然說道。
幾人嬉鬧之后,魏邵目光深邃,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
在磐邑逗留月余之久,在親眼見證了通渠之后,魏邵便提議回漁郡。
若瑾并無異議,反而對巍國很是向往,畢竟那以后也會是她的地盤,遂安排南畫讓人收拾東西。
出城時,民眾出城相送,一路上不斷有百姓往車里投放瓜果,以至于還沒出城,便瓜果盈車,行至出城十余里,依舊有百姓在后跪送高歌。
銀鬃馬落在官道上,若瑾一身緋紅勁裝,外披著一襲玄色紗衣,腰間軟劍與銅鈴流蘇隨著顛簸輕晃,發(fā)間銀簪垂落的珍珠在風中輕輕顫動。
魏邵騎馬與她并肩而行,身后是她帶的那不到百余人的護衛(wèi)隊。
女護衛(wèi)們一個個身著玄色勁裝,眉眼凌厲如峰,身姿如利劍出鞘,將女兒家的柔美與將士的颯爽完美融合,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魏梁騎在馬上,看魏渠那副心猿意馬的樣子,不由輕嗤一聲:“瞅你那德行?!?/p>
“我就看看而已,女君手底下這些人我可不敢肖想。”魏渠連忙否認。
他可不敢肖想女君手底下的這些女人,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打起架來跟拼了命似的。
更何況,她們對女君的忠誠,簡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魏渠也就敢過過眼癮了,這要是招惹上一個,自己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隊伍緩緩啟程,魏梁和魏邵并肩騎行,兩人不時交談幾句,氣氛頗為融洽。
魏梁偶爾會回頭望向隊伍中的一名女護衛(wèi),她身姿魁梧,目光堅定,似乎總能察覺到他的注視,每次都會回以一個冷淡的眼神。
“那女子名叫蘇月,是喬若的貼身護衛(wèi),從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上次就是她險些把魏梟那小子的肋骨打斷。”魏渠低聲對魏梁說道。
魏梟聽后,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低聲警告道:“她們能聽得見。”
這么大張旗鼓的講究一個姑娘家,未免太失禮了。
魏梁立馬捂住了嘴,小聲嘀咕道:“就說說而已,要不要這么敏感.......”
魏渠朝著他擠眉弄眼,滿臉的幸災樂禍。
兩人騎著馬走在前頭,小聲蛐蛐,壓根沒覺察到身后魏梟漸漸黑沉下去的臉色。
————
跟隨著魏家親兵一路北上,日行夜歇,起初一路無事,可即將抵達漁郡前,天色逐漸陰沉下去,黑云壓頂。
魏邵眉心微蹙,高聲提醒道:“馬上要下雨了,你還是先回馬車上吧?!?/p>
若瑾見他一路疾行,怕是想要參加祭禮,搖頭道:“走吧,不礙事?!?/p>
不過是冒雨趕路而已,她沒他想得那般脆弱。
魏邵眸光微微閃爍,點頭道:“好?!?/p>
最終在抵達城外時,魏邵看她渾身濕漉漉的,轉身安排魏梁將喬若她們先安排到城外別院暫居。
待祭禮過后,他再將人迎回城中。
若瑾想了想便明白,今日怕是入不得城了,就遂了魏梁的意,跟著他們改道趕往城外別院暫住一宿。
到了別院,魏梁做事相當周全,一邊安排下人去收拾房間,另一邊又讓人去煮姜湯。
還不等南畫準備給姑娘們煮姜湯,魏梁這邊就已經(jīng)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雖然看似粗獷,但卻心細如發(fā),就連這點小事都想到了,怪不得如此得魏邵信任。
在謝過魏梁的做事周全之后,若瑾沐浴更衣之后,便早早的睡下。
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魏邵能默許她持有自己的領地,但魏家那些人怕是不會甘心看著喬家做大。
至于徐太夫人,她對這位老人家還是挺有好感的。
能在魏家祖孫三人逝世后,壓下魏家那些人,握著兵權不撒手,就代表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想來,只要她不去觸碰巍國底線,她和這位徐太夫人應該可以暫時和睦共處。
......
翌日一早,魏邵便親自前來接若瑾入城,給了巍國最高的待遇。
雖說之后會遭到叔父那些長輩們的指責,但他不后悔。
而且以喬若的心性,一旦怠慢于她,又不知她要做出什么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答應結盟,自然要給出相應的態(tài)度。
若瑾在看到別院外的儀仗,倒是蠻意外的,對著魏邵挑了挑眉,在他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兩人坐在寬敞的馬車里,魏邵率先開口:“抱歉,昨日事情緊急,這才怠慢了你?!?/p>
“無妨,我知昨日是你家人的忌日?!比翳Z氣和緩,一臉平靜。
提到這個,魏邵表情肅穆,閉口不言,顯然沒有想跟她繼續(xù)說話的想法。
若瑾不甚在意,十四年前的事,焉州有愧,但真正的兇手卻是邊州,若是魏邵將仇恨強加在她身上,她也不會受著便是。
兩人一路無話,若瑾透過車窗,一條由青石磚鋪就的官道蔓延至城中,主道寬闊平整,兩側民房林立,城池街景都與她平日里看到的焉州景象不盡相同。
沿途街上的行人避讓,卻又紛紛露出好奇之色,向馬車內(nèi)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