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隨后笑了起來。唯獨東方不晚帶著方才的丫鬟流蘇。
三人默契地沒有提及純露的具體身份。
純懷與東方不晚在家中用過餐后,帶純露到街上吃了一碗餛飩,坐在小攤前聽旁邊的人閑聊。
“哎,我聽說渠南關(guān)可亂了,百姓想跑都跑不掉。南港真是喪良心啊,抓住百姓就屠殺,導(dǎo)致百姓都不敢出門,有的都餓出病了!”一人皺著眉低聲說道。
“你這聽誰說的?這才多長時間,家里但凡有點吃的也不會這樣吧。”另一人搖頭不信。
“切,事發(fā)突然,純將軍老了,現(xiàn)在也不行了,城門沒守住,而且忽略了在城內(nèi)的南港兵,這才亂得那么快嘛!”那人嘴里嘟囔著,一臉憤懣。
“你是不知道,這南港的兵對咱們百姓大肆搜刮!百姓手里哪還有余糧啊!造孽哦!!”幾人說著嘴里還“嘖嘖嘖”的感慨。
純懷手里的餅干咬了一口,卻再也咽不下。純露捏了捏拳頭,“大哥,等今日朝堂的消息過來,我就準備走吧。我回去跟娘說,咱們純家放一批糧,我先帶著糧食過去?!?/p>
純懷皺著眉,搖了搖頭示意純露別出聲。純露悶頭吃完飯,三人便離開了,未曾注意到方才說話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們。
到了茶樓,三人要了一個上好的位置,關(guān)起門來。簡單了解了一下純露出宮的全部經(jīng)過后,東方不晚垂眸沉思,純懷也默不出聲。
純露主動打破沉默,“大哥,你剛才為何要制止我說的話?難道純家不應(yīng)該支援一下嗎?”
純懷看向自己的妹妹,“你這個急性子,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他們聊起這個話題?”
純露不假思索回道,“南港做的混事整個大于都在議論吧!都成了茶余飯后的話題了?!?/p>
東方不晚插話提醒,“小姐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桌上的飯菜早已只剩了碗根子?而且我們剛吃沒一會,他們才剛開始這個話題,像是刻意提起一般?!?/p>
純露認真聽著,在心底反思自己這兩日的種種行為是不是已經(jīng)讓人關(guān)注著。
純懷無奈嘆氣,“阿妹……”話到嘴邊,想到東方不晚的丫鬟在一旁,及時糾正,“你現(xiàn)在太過于急切了,你都沒有去確認渠南關(guān)的百姓是否真的這么可憐,這些人是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起的?而且你剛才說要帶著糧草一起過去,你有沒有想過會被人劫了?或者出事。渠南關(guān)已經(jīng)這樣,如果真的想救他們于水火之中,你就要穩(wěn)下心來,好好部署如何把糧食安全地帶到渠南關(guān)?!?/p>
“我記下了,大哥,回去就和娘商量一下……”純露抿唇說著,這才覺得自己這兩日太過于冒失,很容易出事。
“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渠南關(guān)的慘狀,她們都開始談?wù)摿耍瑢嵲谑酋柢E?!奔儜衙掳退伎计饋恚X中規(guī)劃去渠南關(guān)的幾條路線,哪條更為合適。
純露以為自己在宮里消息閉塞,不知道渠南關(guān)的事情,沒想到自己大哥也不知道。
丫鬟流蘇看看純露,又看看自家小姐,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己小姐管純露叫小姐。自己家小姐之前不是在純家做工,受嫡小姐照拂嗎?可是那位嫡小姐在宮里做貴妃呀,根本不可能是眼前的這一位啊。
難不成是將軍府的庶出小姐?
流蘇思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
純露幾人回到將軍府,才知道皇上上朝時說嘉嬪娘娘聽聞純將軍受傷很是焦急,故而讓嘉嬪跟隨四王爺共同前去渠南關(guān),為百姓施粥造福。然后下派了糧草,明日先一步出發(fā)渠南關(guān)。
不出意料地遭到了眾人的反對。
有人說嘉嬪是皇上的妃子,不宜與四王爺同道而行;有人說嘉嬪身為女子,不宜去前線,那是男人該待的地方。
這句話說得很是囂張,好像是女子不配。
被蕭家好一頓斥責(zé),說從前不讓女子上陣殺敵,那是因為前線都是男人,女人去了容易受到傷害,而且女人的力氣不如男人大,自然先緊著男人上,可這話到了陳家嘴里就成了男人才有資格去為國效力,女人就該呆在家里。
純懷聞言,先問了母親現(xiàn)在是不是合適的機會開糧倉,讓糧食跟著朝廷的隊伍一起去渠南關(guān)?
母親安允禾沒有過多考慮就支持道,“這是自然,在大于國境,誰敢劫糧草,倒也省了我們的心思。你這就進宮同皇上商量,我這就安排人將糧食裝好?!?/p>
純懷急匆匆地進宮將這件事情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