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仙宗
老龜正蹲在藥田里打理靈草,歪歪扭扭的小辮子隨著動作一晃一晃,兩撇八字胡上還沾著露水。突然,他后頸一涼——
“得罪了,老前輩。”
花楹的聲音帶著笑意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后腦勺一痛,眼前一黑。
等老龜再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忘川閣的地板上。他一骨碌爬起來,摸著生疼的后腦勺,八字胡氣得直翹:“哪個不長眼的敢綁你龜爺爺——”
“醒了?”
花楹倚在窗邊,翹頭履上的珍珠流蘇輕晃,手里還拋著那枚青銅骰子。
老龜?shù)蓤A了眼:“是你這小丫頭!”他作勢要跑,卻發(fā)現(xiàn)周身靈力被封,頓時捶胸頓足,“造孽?。±淆斘叶懔爽櫽钅敲炊嗄?,最后栽在你手里!”
花楹輕笑:“別緊張,請您來只是問些舊事?!彼讣庖粡?,骰子"叮"地落在棋盤上,“比如……白澤族和虎族滅族的罪魁禍?zhǔn)?。?/p>
老龜?shù)暮油蝗唤┳ ?/p>
老龜縮著脖子,八字胡一抖一抖,眼神飄忽不定。
“不說?”花楹指尖輕敲棋盤,笑瞇瞇地望著他,“那我只好把您送去冷泉宮了。您猜……瑱宇會不會信你什么也沒說?”
老龜渾身一顫,連連擺手:“別別別!我說!我說!”
——屏風(fēng)外,臣夜的手指死死扣住輪椅扶手,骨節(jié)發(fā)白。
“冷泉宮宮主……許多年前找我算過兩卦,”老龜咽了咽口水,聲音發(fā)虛,“第一卦,妖神轉(zhuǎn)世的下落?!?/p>
花楹眸光微閃:“結(jié)果?”
“我算出……紫瞳少年在白澤族。”
"咔嚓"一聲輕響——
臣夜的輪椅扶手裂開一道細(xì)縫。
老龜沒察覺,繼續(xù)道:“第二卦星月女神轉(zhuǎn)世的下落……”他偷瞄花楹一眼,“我算出,在寧安城白家。”
花楹指尖一頓:“你說的是真的?”
老龜點頭如搗蒜:“我雖然沒證據(jù),不過我這些年東躲西藏……丫頭,你放過我!”
屏風(fēng)后,臣夜如墜冰窖。
——所以,屠他全族的不是虎族。
——是瑱宇。
那個假惺惺救他的人,才是真正的仇人。
輪椅突然"砰"地撞上屏風(fēng)。老龜嚇得一哆嗦,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ㄩ翰换挪幻Φ胤餍?,屏風(fēng)緩緩倒下——
四目相對。
臣夜臉色慘白,眼中翻涌著滔天恨意。
老龜?shù)刮豢跊鰵猓骸斑@、這位是……”
花楹輕笑:“白澤族唯二的遺脈?!?/p>
老龜?shù)陌俗趾查g耷拉下來,哆哆嗦嗦往后退:“我將知道的都說了……你可以放了我嗎?……”
臣夜死死盯著老龜,再次詢問:“你確定……是瑱宇?”
老龜快哭了:“動不動滅族……除了冷泉宮還有誰!”
臣夜突然低笑起來,笑聲森冷刺骨。
花楹靜靜看著他,沒有打擾。
送走老龜后,屋內(nèi)一時寂靜。
臣夜坐在輪椅上,指節(jié)仍微微泛白,但神色已恢復(fù)平靜——至少表面如此。少年抬眸看向花楹,問:“你這樣做,有什么目的?”
花楹倚在窗邊,聞言只是輕笑反問:“你不信?”
臣夜沒有回答。
——他心里已有答案。
花楹也不惱,慢悠悠道:“目的自然是……想要讓你真心為我所用?!?/p>
臣夜眸光微動,沉默片刻,忽然問:“那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嗎?”
花楹搖頭:“我不知道?!鳖D了頓,又補(bǔ)充道,“但他沒有危險?!?/p>
臣夜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真假,最終什么也看不出來。他低垂眼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輪椅扶手:“我真的還能站起來嗎?”
花楹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你有答案的,不是嗎?”
臣夜抿唇不語。
——他的確能感受到。
膝蓋處隱隱作痛,那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Mo琳瑯第一、二章的時候……一頓操作猛如虎,第三章時仔細(xì)一想才發(fā)現(xiàn)男主還是未成年…猛猛剎車!卡文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