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立刻收斂神色,恢復(fù)往日的冷峻:“沒事,走吧。”
謝楹狐疑地看他一眼,總覺得這男人剛才的眼神怪怪的,但她懶得深究,揚鞭策馬:“駕!”
周生辰望著她飛揚的背影,唇角微勾。
——他的阿楹,連不耐煩的樣子都這么可愛。
西州·城門樓
寒風(fēng)凜冽,旌旗獵獵。
抵達西州后,周生辰帶著謝楹站在城門樓上接見家臣。
只見他負手而立,玄色大氅在風(fēng)中翻涌如墨。身后,南辰王府一眾家臣垂首肅立,靜候吩咐。
謝楹站在他身側(cè),一襲墨色勁裝,腰間折扇輕晃,神色淡漠,對這場面興致缺缺。
“諸位?!敝苌介_口,嗓音沉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這位是云陽謝氏少主,謝楹。”
家臣們齊齊行禮,目光卻忍不住在謝楹身上多停留幾秒——這位謝家少主容貌俊美得近乎妖冶,眉目間卻透著凌厲,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物。
周生辰繼續(xù)道:“謝少主此番前來,是為改良軍中弩車。在此期間——”
他頓了頓,眸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道:
“他的任何命令,視同本王親令,不得違抗?!?/p>
家臣們心頭一震,面面相覷。
——這哪是對待貴客?分明是當(dāng)家人。
謝楹蹙眉,折扇"唰"地一展,打斷道:“周生辰,我不過是答應(yīng)幫你改良弩車?!?/p>
語氣不耐,甚至帶著幾分警告。
家臣們倒吸一口涼氣——
敢打斷王爺說話的人,這位是第一個!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周生辰非但不惱,反而低笑一聲,從善如流地改口:“謝少主說得是,是本王唐突了?!?/p>
能讓殺伐決斷的王爺如此聽話的,這位更是第一個!
家臣們低下頭,心中驚濤駭浪——
——都說王爺和謝少主是幼年相識的摯友,可這種程度的信任,怕是親兄弟也不過如此!
走下城門樓時,周生辰故意放慢腳步,與謝楹并肩而行。
“滿意了?”他低聲問。
謝楹斜他一眼:“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謝楹折扇一合,抵在他胸口:“周生辰,別得寸進尺?!?/p>
他握住扇骨,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手指:“我若偏要呢?”
謝楹抽回扇子,冷笑:“那你晚上別煩我?!?/p>
周生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眸中笑意更深。
——他的阿楹,連生氣都這么好看。
西州·南辰王府
謝楹站在王府門前,冷眼掃過朱漆大門上鎏金的匾額,折扇輕敲掌心:“周生辰,你越界了。”
周生辰面不改色:“謝少主遠道而來,本王自當(dāng)盡地主之誼。”
“呵?!彼湫?,“我謝家在西州有府邸,住那里更方便。”
“既然是為南辰王府改良弩車,自然應(yīng)當(dāng)住在南辰王府?!?/p>
謝楹瞇眼:"你——"
周生辰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阿楹,你若不答應(yīng),我就當(dāng)眾抱你進去?!?/p>
“……”
謝楹折扇"唰"地展開,遮住兩人之間的空隙,咬牙道:“周生辰,你還要不要臉?”
他低笑:“要你就行?!?/p>
最終,謝楹還是踏進了南辰王府——
她清楚,這男人真干得出當(dāng)眾抱她的事!
周生辰心滿意足帶她去了東廂房——離他的寢殿僅一墻之隔。
“這間院子安靜,適合你研究機關(guān)術(shù)。”他一本正經(jīng)地介紹,仿佛真是為了公事。
謝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書案上已備好最新的弩車圖紙,連筆墨都是她慣用的松煙墨。
——這哪是臨時安排?分明是早有預(yù)謀!
她挑眉,語氣森然:“王爺準備得挺周全?”
周生辰面不改色:“對待貴客,自然要周到?!?/p>
謝楹懶得拆穿他,徑自走到書案前查看圖紙。
周生辰站在她身后,望著她專注的側(cè)臉,眸光柔和。
他的阿楹,終于來到他身邊了。
當(dāng)晚,宏曉譽端著宵夜來到東廂房,剛踏進院門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