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來了?”王啟年等候在一家酒樓外,恭敬謙和的行禮道。
“嗯,王啟年給你介紹一下…”
范閑側過身準備介紹你,就被王啟年一臉吃驚,高聲驚呼的模樣給打斷,“梅貓???!”
范閑:“?”
此時范閑一腦門問號,什么時候竄出一個梅貓病了?王啟年今天出門腦袋被門夾了?
“你認識我?讓我猜猜我是不是莫名其妙欠你二十兩?”你雙手叉腰笑的一臉狡黠。
“額,這個可以有,但是真沒有?!蓖鯁⒛曷冻鲆荒樇橄?,蒼蠅搓手到。
“那你怎么知道我本名?”
“等等,你說那個是你本名?你不是叫如煙嗎?”
范閑繞著你走了一圈,也想不出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叫這么個名字!
“哎,如煙那是藝名,主子賜名這不是很正常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p>
“不是…就是有點好笑,你媽還挺時尚的,玩上諧音梗了。”范閑偏過頭去,肩膀抖動的非常明顯。
“你要笑就笑吧?!?/p>
“我沒笑啊,我就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狈堕e神情自若的轉過身來,雙眼清潤,手捂著不斷上翹的嘴角。
“你……”你在半空揮一揮拳頭,思來想去說不出狠話,只得鼓起一邊腮幫,佯裝兇巴巴:“你在笑,我就生氣了?!?/p>
范閑伸出右手,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摸了摸你頭,眉眼含笑,悄然浮起一絲不可察覺的柔色,“好了,正事要緊。”
“王啟年,以后還是稱她為如煙吧,她也要跟著我們一起調(diào)查?!?/p>
“是,大人?!?/p>
說道正事,范閑發(fā)現(xiàn)他在這站了這么久,才發(fā)現(xiàn)郭保坤沒在,朝王啟年問到:“郭保坤呢?不是讓你去找郭保坤?人呢?”
“大人,郭公子說他自會前來。”
王啟年話音剛落,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郭保坤撩開簾子,半側面龐隱入陰翳,端出一番清沉俊郎的模樣。
郭保坤都準備好了出場姿勢,就發(fā)現(xiàn)本應該停止的馬車,還在往前行駛,怒罵聲瞬間響起:“哎、哎、你還往前走什么?你要走哪去?駕馬都不會!”
“額……見證現(xiàn)場版裝逼失???”
“是他能做出來的事?!?/p>
范閑和你非常同步雙手環(huán)抱,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王啟年離范閑的距離中間可以放個喜馬拉雅山。
“不過我有個任務交給你,幫我牽掣郭保坤,雖然太子不一定派他搞事,但他的存在就是一種……”
“ok,我懂?!蹦闩牧伺姆堕e的肩膀,表示小case。
“范閑,見到本公子好的如此之快,很震驚吧?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是你打的我?”郭保坤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大步流星的走向范閑,用手指著他,一臉憤恨。
范閑往左挪一步,那手指就跟著左挪,往右挪就跟往右挪,接著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來回晃動幾次,甩的郭保坤頭都暈了:“范閑!你別不把我話當回事,我會盯著你的!”
“郭兄,我這個幫你測試身體靈敏度,看恢復的怎么樣了,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范閑攤了攤手作起了無辜狀。
“你說我是小人!”郭保坤厲聲道。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這么理解的?!狈堕e睜圓雙眼,單手掩唇,整個人看起來無辜極了。
“我們先進酒樓,邊吃邊聊吧?!狈堕e也不管郭保坤作何反應,轉身對你和王啟年說道。
郭保坤整個人怔住,當時愣的在原地。
他好像確實沒說我是小人來著,是我自己說的,不對!
“范閑!你休要狡辯!”郭保坤快步追了上去。
酒樓大廳內(nèi),此時每張桌子都座無虛席,笑語盈盈,四方桌你們正好一人坐一邊,先進來的你們已經(jīng)選好了位置率先坐下了。
范閑身體本能的坐在離你的那邊,王啟年就靠范閑近的那邊坐,你指了指一臉怒氣沖沖奔來的郭保坤:“他這樣很像你的私生飯?!?/p>
“這種私生飯承受不起。”范閑撇撇嘴搖頭嫌棄道。
“什么飯?”王啟年的對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什么,小二。”范閑喊來小二非常豪氣的對你說道:“你有什么想吃的,隨便點。”
范閑心想:[他記得老鄉(xiāng)小時候就天天在吃,肯定是個吃貨,在宮里又整日干活肯定吃的很差,不過不用擔心你的強來了,以后不用在要強了。]
“它這的糖醋排骨不錯,外酥里嫩,酸甜可口、還有清蒸鱸魚魚肉鮮嫩無比,炸春卷也是上選金黃酥脆”
小二都還沒介紹,你就如報貫口似的說了一串出來。
“哎,客官是老主顧了?。窟@幾道都是本店的招牌菜,點的人確實多?!?/p>
“那是,我還知道你們店的鎮(zhèn)店菜翡翠芙蓉蝦球,菜以翠綠的西蘭花為底,上面擺放著一個個晶瑩剔透的蝦球,看似簡單實則工序十分復雜,每一個蝦球都飽滿圓潤,宛如珍珠般耀眼,不過可惜是特供,不是每次來都能吃到?!?/p>
說這些的時候你眼底閃熠著亮色,倍感雀躍。
“巧了,客官今天做這道菜的主廚正好在,店里的客人都是來吃這鎮(zhèn)店菜,所以今天人才這么多?!?/p>
“那她說的這些,都要了?!狈堕e點點頭,朝店小二吩咐道。
“好的,客官?!毙《Σ坏淖呦蚝髲N。
“你怎么這么懂?你平時不都在宮里當差?”范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些年太沉迷練功好像屏蔽的太厲害,錯失了些信息。
“我什么身份,貼身侍女,不過就是出來吃個飯輕輕松松。”
你拍拍胸脯,揚起小臉神色驕傲。
“會些口腹之欲,有什么好驕傲的?!惫@ひ桓卑烈暼盒鄣哪尤绺甙恋目兹?,語氣帶著嘲諷。
郭保坤心想著:[和范閑玩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懟了再說。]
你和范閑都不想回應他,索性小二很快把菜端了上來。
王啟年把現(xiàn)在的已知線索很快分享了出來,并說自己分析當眾行刺范閑的幾名劍客應該不是四顧劍這樣的大宗師安排的,背后的主謀肯定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那幾名劍客平時都在哪貓著。
“這不線索就斷了?范閑你肯定是得罪人太多,人人都想殺你而除之后快?!惫鶎毨ご鴻C會就要損范閑幾句。
范閑正要說些什么,忽然門口響起滕梓荊的聲音,“范閑,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p>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p>
范閑站起來禮了禮衣擺,邁步走向倚著門框的滕梓荊,“你怎么來了?反悔了?要來幫我?你不是不愿跟郭保坤待的一處?”
“是來幫你,但不是跟著你一起查,還是那句話我跟郭保坤待不了一處。”
“我有一個線索,我今天帶我兒子玩的時候,他說他見過一個大塊頭關在箱子里,我懷疑就是程巨樹,讓它把具體的告訴了我,這不趕忙來找你了?!?/p>
滕梓荊從懷里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地方,雖然幼稚的繪畫技術,但能讓人看出是一個院子,下面還附了是如何找到的那個院子。
“如果是真的那你可就幫了大忙了?!狈堕e趕忙接過紙,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感激。
“不用跟我說謝,我就先走了。”滕梓荊很瀟灑的離開。
范閑也沒做過多的挽留,收起紙就回到席中,聲線柔和,不緊不慢的說道:“吃好了我們?nèi)€地方?!?/p>
你和王啟年點了點,郭保坤幾度張口但看你們別人理他,也悻悻作罷。
最后一道鎮(zhèn)店菜上來時,你和王啟年起了爭執(zhí),“他說想帶點回去,給家人嘗嘗這鎮(zhèn)店菜?!?/p>
但你非常不認同這種行為,并制止了他。
倒不是你舍不得這菜,或者針對王啟年,而且這個行為讓你想起每次簍席時都有一些人打著家里人的口子,塑料袋一打開就是庫庫婁。
更過分是有人連家里的狗都搬出來說,怎么在坐的人還比不過你家狗唄。
都是交了份子錢的誰比誰高貴。
但凡是吃完婁點剩菜就完了,剛開席塑料袋就拿出來了,這誰能接受。
同樣現(xiàn)在就是這個情況,你說要等大家都吃完,如果不吃了再打包。
但是王啟年覺得這樣不新鮮了。
你出于人道主義,王啟年出于菜新不新鮮主義,辯論了起來。
“范大人都同意,而且是他花錢應該由他決斷?!?/p>
“那范閑你說你支持誰?”
范閑夾在你們倆之間,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哽在喉。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感覺支持哪個自己都得罪另一個。
“一道菜值得這么斤斤計較嗎?真是見識淺薄,毫無禮教,粗俗不堪……”
范閑敬佩的看著郭保坤,一張嘴就開大吸引了全部火力。
你和王啟年同時轉頭不動聲色的盯著喋喋不休的郭保坤瞧,還沒等王啟年開口,你率先打斷郭保坤的話:“我一直覺得太子殿下收門客要求都很高,直到我看到了你,不僅缺乏觀賞性,智力也欠缺,情商也堪憂,不知道你這樣的人他收你做什么?”
“不過我剛剛發(fā)現(xiàn)你還有一個可取之處,就是足夠可笑,畢竟你坐在這的每一舉一動都惹人發(fā)笑?!?/p>
本來你不想理郭保坤,但是他三番五次的挑釁在先,泥人上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是人。
“你不過是個狗奴才,本就不配與本公子一桌,現(xiàn)在還敢站在這大放厥詞。”郭保坤不屑冷嗤。
聽到這話范閑皺眉想上前為你出頭,不過你抬手制止他,眼神示意他這點小事交給你。
“是啊,狗是不配與人一桌?!?/p>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郭保坤話才說一半,就看到你站起來端走他的碗,走到不遠處。
“我們?nèi)耸歉烦圆坏揭黄鹑サ?,你說是吧?嘬嘬嘬……”你蹲下挑釁的看著郭保坤,配上那擬聲詞,郭保坤被絕殺。
“你……你、你!”郭保坤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胸口,手指顫抖的指著你。
“你什么你,狗當久了人話都不會說了?”
郭保坤騰的站起身上,抬手準備給你點教訓,他才不管君子不打女人的話了,今天他要是出這口惡氣,他就要被氣死了!
他才剛站起來,就被范閑攔住了去路,“你想對她動手?怎么不問問我答不答應?”范閑挑眉,一雙漆黑的,極具威脅性的眸子看著他。
讓他想起那天被暴打的夜晚,目露怔松:“那天果然是你?”
范閑并沒回答郭保坤,但卻也沒有否認,只說道:“我們吃好了就走吧?!?/p>
你點點頭,看向目露怔顎的王啟年說道:“你不是還要打包嗎?打吧?!?/p>
“我多嘴問一句,你給你家兒子打還是女兒?”
“王某家里的妻女兩人?!币娮R過你的戰(zhàn)斗力的王啟年,對你態(tài)度瞬間非常尊敬,甚至跟范閑比肩。
媽呀,長這么好看的女人罵起人竟如此犀利,跟自家夫人有的一拼。
“那我來幫你,你找說你給你女兒打??!”你態(tài)度瞬間轉變,喜笑晏晏起來。
“這有何差別?”王啟年不解的問道。
“還好你是個不重男輕女的?!蹦惴浅P牢康呐牧伺耐鯁⒛甑募绨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