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晃了晃頭,朝著放箱子的地方走過去。
“叔,她雖答應(yīng)出宮,可我眼下實在沒法子把她帶出來?!狈堕e低聲帶點沮喪地說。
“她身側(cè)的侍女都是七品往上的高手,近侍女官給我的感覺跟燕小乙差不多。”范閑回想著在昭迢宮的見聞,只覺得時間太短,很多事情分辨不明白。
五竹回答簡潔:“李云潛的暗衛(wèi)?!?/p>
“那看樣子是真要費不少時間了?!狈堕e勾起的笑帶著些苦澀。
五竹毫不避諱地評價道:“很難?!?/p>
范閑眼神堅定起來,語氣也沒有遲疑:“再難也要闖一闖?!?/p>
“異鄉(xiāng)異客太久,我擔(dān)心她受不住?!?/p>
“而且,有些答案,我想聽她親口說,就算是拒絕,我也要當(dāng)面聽她說?!?/p>
范閑定眼瞧著逐漸下落的箱子:“我不愛功名利祿,我只求她一個。”
想到李承祈,范閑還有閑心開玩笑:“當(dāng)然,要是能白得一個大兒子,我也歡喜。”
“李云潛不會善罷甘休?!蔽逯裣肓讼腴_口道。
接過五竹遞來的鑰匙,范閑將其插到鑰孔中:“那就得看到時候的過招了?!?/p>
看著范閑無知無覺的模樣,五竹不知道怎么開口說,李承祈同他平輩的事情。
不過,也不用他繼續(xù)糾結(jié)了。
箱子開了。
“咔噠”一聲,箱子的夾板彈起,熟悉的鍵盤格子讓范閑正在開箱的指節(jié)輕顫。
范閑:……
“叔,這個世界真是要多荒謬有多荒謬!雖然我先前早就有萬般猜測,但是事情真正被驗證后,我又覺得合該這樣。
這可真是……太歐亨利了!”
范閑環(huán)視四周后,忍不住說道。
五竹:“你好像很驚訝?!”
“叔,我沒法不驚訝——”
范閑當(dāng)然驚訝,指著箱子驚喜地開口:“叔,你知道這玩意要多少人,多少年能做出來嗎?”
有了這玩意的話,會不會代表著,還有更多超越當(dāng)前時代的事物存在。
范閑心頭一片火熱。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這些的話,他是不是會有更快的方法將風(fēng)絮帶出皇宮。
耐下心去試了一會,怎么都點不對,范閑忍不住開口問:“叔,密碼是多少?”
五竹:“不記得了?!?/p>
“難不成是時間太久了,接觸不靈敏了?”范閑不死心繼續(xù)嘗試。
范閑忍不住踱步,看得見摸不著的感覺太難受了。
“不是啊,瞧著也不像啊,怎么就不能用了呢?!”
五竹倚在桌邊:“你很著急?!?/p>
范閑:“當(dāng)然!要是這玩意的存在能將昭昭帶出來,我要是錯過的話,還不知道要再等多久!”
“我不能賭?!笨涩F(xiàn)下的局面,范閑根本也沒法贏。
賭也不一定會贏,他要萬全之策,不傷她一分一毫。
冷靜下來后,范閑已經(jīng)默認了打不開這玩意的想法了。
接下來——
該怎么辦?
“要是我中途失手了怎么辦?!”范閑抓著發(fā),懊惱道:“要是我死了,她還會等到下一個人再去救她么?”
誰能做后手?
我能放心把昭昭交給別人嗎?范閑捫心自問。
“也許不會再有下一個人了?!狈堕e語氣頓了頓,抬頭看著五竹十幾年幾乎沒有變化的模樣,突然開口詢問:“叔,要是我失敗了,你能替我?guī)鰜韱???/p>
“到時候帶她到儋州,送到老太太那里,叫人多看顧些。”
“李云潛手下,不止明面上那些人?!蔽逯裾Z氣冷淡。
“儋州,也護不住她?!?/p>
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