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原來是農村人,現(xiàn)在是城里人了。至少他這么認為。
馬總穿開襠褲的時候,父親就是土里刨食的農民。上學后,常跟著父親侍弄那一畝三分地。他不是學習的料沒畢業(yè)就學了修車。后來開了修理廠。有了錢,有了車,娶了純正的城里女人。據(jù)說相貌身材沒得挑,學歷是純正的名牌大學!
他酒后說過,他要從下一代身上,完成改良基因的使命。也就是農村包圍城市。
記得,剛進城的時候,他聽說過一個笑話,說有幾個農村人去城里,看到一輛火車。一個農民就感嘆,這是什么玩意,跑得真他娘的快!另一個農民不屑地一笑,說,這是爬著,它要是站起來了,就更他奶奶的快了!
每當城里人說的開懷大笑的時候,他的臉就緊繃繃,手也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他對自己說,城里人也是窮樂呵,并沒有針對誰。話雖然這么說,可心里那個節(jié),卻始終沒有解開。
有一回,馬總請幾個公家的頭頭吃酒。如果把他們給擺平了,那兩年內的生意就不用愁了。這年頭,除了孩子和女人的錢好掙,就是病人和公家了。
酒致半酣,大家說完葷段子,馬總照例提議唱歌桑拿。
誰知,白局長擺了手,天天吃肉,看見肉就沒胃口。
賈書記也迎合,來點創(chuàng)意的,這么著吧,只要能讓我們笑了,這單子我就簽了。
同意,同意。眾人附和。
聽書記的。
馬總苦笑,向周圍點頭哈腰,這個這個,我喝酒還行,說笑話……可是……我的弱項。
那就改天再談吧,我們不急。
沒有誠意。
別別別。王總抖抖地端起酒杯,凝思半晌,一飲而盡。話說有幾個農民,頭一次進城,找不到廁所了,就問城里人。城里人就不耐煩地朝電影院一指。幾個農民就急著往里擠,被人攔住了,票呢?
怎么還要票?!
真新鮮,你看看,來的人,誰沒有票?
他們無奈,悻悻地買了票,好不容易抹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么多人?合適么?
有嘛,他們敢,咱們就敢。
我快憋不住了,什么時候才開始???
有人說,第一聲鈴準備,第二聲鈴開始。
結果,第一聲鈴,他們就都他娘的挺不住了。哈哈,哈哈。
馬總先笑了,盡管有些做戲。但他很快就止住了笑,因為所有人都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