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夜雨洗過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常小惹與蔡榮坐在復古咖啡館的皮質(zhì)沙發(fā)里。銅制吊燈投下琥珀色光暈,爵士樂如絲絨幔帳垂落在研磨咖啡的醇香間。常小惹垂睫望著杯中漣漪輕顫:"二十年了,總該來贖罪——當年我像暴雨中失溫的雛鳥,既護不住你,又理不清自己。"蔡榮輕碰瓷杯的指節(jié)頓了頓,杏仁糕碎屑簌簌落在墨綠桌布,竟像雪粒消融在苔原。
當蔡榮第一百二十七次在烤栗子的甜香里眺見巷口靜候的身影時,心臟突然不可抑制地撞碎記憶的冰層——十七歲雨季里支離破碎的吻,竟在時光窖藏中生出了醇厚的回甘。
玄月的薄寒悄然漫漲時,命運突然亮出獠牙。舊門鎖在暗夜里發(fā)出困獸般的嗚咽,濃稠陰影里靴跟敲擊老木地板的聲音如同喪鐘。田丁不知從哪里得知了他們的往來,心中的妒火瞬間熊熊燃燒,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她四處打聽,終于查到了蔡榮的住址,一場蓄謀已久的“風暴”即將來襲。
這天,蔡榮如往常一樣下班回家。他剛打開家門,屋內(nèi)昏暗的光線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田丁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神中滿是怨毒。蔡榮心中猛地一緊,警惕地問道:“你怎么進來的?”田丁站起身,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聲音尖銳又刺耳:“你少管我是怎么進來的!我今天來就是要警告你,離常小惹遠一點!他是我的,從始至終都只能是我的!你別在這兒裝無辜,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可一清二楚!”蔡榮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毫不畏懼地反駁道:“你別再無理取鬧了!常小惹根本就不喜歡你,這么多年了,你該醒醒了!”
這話就像一把火,徹底點燃了田丁的怒火。她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她突然發(fā)瘋似的沖上前,雙手如鉗子一般緊緊抓住蔡榮的衣領,指甲幾乎都要嵌進蔡榮的皮膚里,嘴里歇斯底里地叫嚷著:“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敢嘴硬!常小惹只是被你這副狐媚樣子迷惑了,他愛的是我,一直都只愛我!”蔡榮奮力掙扎,雙手用力地掰著田丁的手,大聲喊道:“你瘋了吧,快放開我!”田丁卻死死拽住,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還一邊瘋狂地搖晃著蔡榮,一邊惡狠狠地罵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跟我搶男人到底是什么下場!”
兩人在混亂中摔倒在地,田丁順勢騎在蔡榮身上,雙手如瘋狂的爪子一般,不停地撕扯著他的衣服,嘴里的咒罵聲不絕于耳:“你以為你是誰?。恳膊蝗雠菽蛘照兆约?,還想跟我搶!今天要是不把你弄個半死,我就不姓田!”蔡榮拼命反抗,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推開田丁。可田丁此刻就像一頭發(fā)狂的蠻牛,力氣大得驚人。蔡榮漸漸體力不支,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心中滿是恐懼與絕望,只能聲嘶力竭地喊道:“救命?。砣税?!”
就在蔡榮感到絕望無助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田丁以為是鄰居,心中的怒火更旺了,行為也變得更加瘋狂。她伸出手,朝著蔡榮的臉狠狠抓去,蔡榮連忙偏頭躲避,可臉上還是被劃出了幾道血痕。田丁一邊瘋狂地抓著,一邊大喊:“讓你勾引常小惹,讓你勾引!”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常小惹心急如焚地沖了進來??吹轿輧?nèi)這慘烈的一幕,他的眼睛瞬間瞪得通紅,里面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幾步?jīng)_上前,一把將田丁從蔡榮身上拉開,怒吼道:“田丁,你他媽在干什么!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個瘋子!”田丁看到常小惹,先是一愣,隨后又開始撒潑。她跳著腳,雙手在空中揮舞,大聲喊道:“常小惹,你居然為了這個男人打我!你對得起我嗎?這么多年我對你的感情都喂了狗嗎?”常小惹憤怒地吼道:“田丁,你太過分了!這么多年你一直糾纏不休,還三番五次地傷害蔡榮,我早就受夠你了!”
田丁見常小惹如此維護蔡榮,心中僅存的最后一絲理智也徹底崩塌了。她突然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眼睛里閃爍著瘋狂又決絕的光芒,朝著蔡榮刺去,嘴里喊著:“我要殺了你,誰也別想搶走常小惹!”常小惹眼疾手快,毫不猶豫地一把將蔡榮護在身后,手臂被刀劃傷,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袖,在潔白的襯衫上暈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蔡榮看著受傷的常小惹,心疼得眼眶泛紅,同時也被徹底激怒。他和常小惹一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制服了田丁,并迅速報了警。
警察趕到后,將田丁帶走。蔡榮陪著常小惹去醫(yī)院處理傷口。在醫(yī)院的診療室里,蔡榮看著醫(yī)生為常小惹包扎傷口,那鋒利的針穿過皮膚,每一下都仿佛刺在蔡榮的心上。他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自責地說:“都怪我,讓你受傷了。”常小惹輕輕抬起未受傷的手,溫柔地擦去蔡榮的眼淚,輕聲說道:“傻瓜,我怎么可能讓你受到傷害。以后我會一直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分毫?!?/p>
從醫(yī)院出來后,蔡榮和常小惹手牽手走在街頭。月光如水,輕柔地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夢幻又幸福的薄紗。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波折與磨難,他們終于明白,彼此才是生命中最重要、最無可替代的那個人。在這個曾經(jīng)充滿惡意的世界里,他們緊緊相擁,找到了屬于彼此的溫暖港灣,再也不愿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