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收養(yǎng)后改名譚薇,而陸夫人偷走本該屬于你的母愛。"林夏逼近一步,"三年前你認出時川后頸的胎記,卻被陸夫人以整容手術(shù)要挾,成為她制造誤會的工具。"
彩色玻璃突然炸裂,陸時川撐著輸液架出現(xiàn)在門口,血順著針眼浸透病號服。他舉起手機播放錄音,陸母冰冷的聲音在穹頂回蕩:"...處理掉那個毀容的女孩,她開始懷疑時川的身世了..."
"姐姐。"陸時川的呼喚讓譚薇渾身一震,"你床頭那只褪色的泰迪熊,是不是有首《月光》八音盒?"
譚薇突然跪倒在地,槍從手中滑落。二十三年前的雨夜,五歲的她抱著玩偶躲在衣柜里,母親哼著《月光》哄弟弟入睡——那是她最后一次聽見媽媽的聲音。
林夏撿起槍時摸到扳機處的櫻花刻痕,與父親手術(shù)刀柄的紋樣完全一致。她突然明白,所有悲劇都始于那家藏著秘密的婦產(chǎn)醫(yī)院。
警笛聲由遠及近,陸時川突然劇烈咳嗽,血濺在彩窗的圣徒像上。林夏接住他下滑的身體,聽見他在耳畔呢喃:"儲物柜...我們的時間膠囊..."
暴雨砸在防彈玻璃上,陸時川的指腹擦過瑞士銀行保險柜的虹膜識別器。藍光掃過他帶傷的右眼時,林夏注意到他睫毛上凝著血珠——那是昨夜為護住她,被飛濺的玻璃劃傷的。
"0412。"機械女聲響起,厚重的金屬門緩緩開啟。冷白燈光下,成排的標本瓶漂浮著人體器官,每個標簽都印著政要名字。最深處的水晶棺里,陸父的尸體保存完好,頸動脈處的手術(shù)縫合線細如發(fā)絲。
林夏的指甲掐進掌心。父親手術(shù)刀上的編碼在記憶中浮現(xiàn)——與縫合線標簽上的數(shù)字完全一致。原來二十年前那場"醫(yī)療事故",是陸母為掩蓋丈夫參與器官買賣的滅口行動。
"小心!"陸時川突然將她撲倒。子彈擦著耳際飛過,在鋼化玻璃上留下蛛網(wǎng)狀裂痕。譚薇舉著改裝過的信號槍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香奈兒套裝沾滿泥漿:"把冷凍艙密鑰給我!"
陸時川的后背緊貼著林夏,她能感覺到他肌肉的震顫。當他突然轉(zhuǎn)身吻住她時,舌尖推來枚微型芯片:"含住。"那是他常年戴著的婚戒里藏的納米存儲器。
譚薇的冷笑在雨聲中扭曲:"真感人,可惜..."她按下遙控器,冷凍艙突然噴出白霧。陸時川拽著林夏滾進標本室,鎖死的瞬間看到譚薇舉著的老照片——1998年火災(zāi)現(xiàn)場,陸母抱著嬰兒站在救護車旁,而她懷里還有個戴櫻花發(fā)卡的女孩。
"那是我妹妹。"譚薇的聲音穿透門板,"你真正的雙胞胎姐姐,現(xiàn)在正躺在林文遠的醫(yī)療檔案里。"
林夏突然想起父親書房暗格里的嬰兒腳印拓片,兩個并排的印記旁標注著"陳芳之女"。當冷凍液開始漫過腳踝,她終于明白陸母為何執(zhí)著于櫻花圖騰——那是她們母親最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