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那然淡淡一笑,他溫柔道,“我知道你認得出來…”
只是我與張正你真分的清嗎?
楊鳶看出了他眼底的失落,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忽然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張正哥哥,我們該去幫忙了,不能讓那些人繼續(xù)為非作惡,妖的性命與人同樣可貴,稽查司陽奉陰違,你暗中調(diào)查了這么久,是時候?qū)⑺麄冪P除了。”
他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深入險境,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因此受到傷害,讓…楊兄如何?”
即便意識到她對自己有意,張那然依然覺得自己不配被提及。
停頓的那一秒是他再否認自己。
楊鳶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關系的,兄長雖然看起來在我的事情上蠻不講理,但對兄弟還是會手下留情的,萬一他要是因為我的事對你出手,事后我會幫你包扎傷口的。”
“別忘了,我最擅長醫(yī)術!”
張那然寵溺一笑,如果能傷一次換她在身邊陪伴片刻,他倒是有想自虐的沖動,只可惜這幅身體是自己的卻由不得自己,他也要為阿正考慮。
待兩人‘卿卿我我’的從客房出來,樓下的翠玉鳴鸞已經(jīng)萬事了。
那些人怎么對待同族,她便以同樣的方式還給他們,一張張人皮整齊劃一擺放著,那雙鮮艷的紅瞳宛若血色浸透,翠玉鳴鸞舔了舔唇角的血,語氣冷漠,“人心是黑的,連血的味道也這么惡心,真是討妖厭?!?/p>
看到這驚悚一幕的張那然捂住她的雙眸,雖然楊鳶早已習慣,畢竟跟妖族有所交往的這些年她見過善良且重情義的妖,也看到過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惡人。
不過在他面前,乖一點也挺好。
她喜歡他的偏愛。
張那然認出了下面的姑娘,他道,“在下張家家主張正,見過翠玉鳴鸞前輩?!?/p>
“嗯?”翠玉鳴鸞挑了挑眉,縱身一跳來到張那然身前,雙腳立于欄桿上。
她瞧了一眼,揚唇笑道,“原來你就是張家的家主,挺有禮貌,只是這禮貌是不是弄錯了人呢?我可是妖,剛扒了人皮的妖?!?/p>
“他們該死,前輩并未有錯。”
張那然分得清是非曲直,這也跟他從小的經(jīng)歷有關,見過那么多不算人的畜牲,自然覺得人與妖沒什么兩樣,人能殺妖,妖同樣能殺人。
翠玉鳴鸞很滿意眼前的少年,她朝張那然勾了勾手指,神色妖媚,就像說書人本子里講的那種用美色勾引人的女妖,但與之不同的是翠玉鳴鸞的眼睛很干凈,她單純是欣賞張那然,想跟他聊兩句悄悄話而已。
張那然并未第一時間走近,他看向楊鳶并試圖征求她的意見,這點自覺性他是有的。
楊鳶朝他微微點頭,在她看來翠玉姐姐又不是外人,況且還幫了不少忙,是好妖。
得到她的允可,張那然走上前,禮貌并尊敬道,“前輩請講?!?/p>
翠玉鳴鸞靠近他耳側(cè),低聲講道,“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好好珍惜?!?/p>
聞聲張那然眸光一愣,他總覺得這句話還有別的含義,可由不得他多問,翠玉鳴鸞便去找她可憐徒兒的皮囊和妖丹了。
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妖也一樣。
只可惜老板娘帶著她徒兒的妖丹跑了,好在翠玉鳴鸞可以追尋氣息,但只有一個大概的東南方向,周圍有濃郁的靈氣,阻礙了妖力的探查。
楊鳶開其天眼探查,“東南方向,神火山莊?!?/p>
“神火?東方家?”張那然疑惑道,在他看來東方家沒有必要做這種勾當,他曾見過東方家家主,極為慈祥又威嚴的一個人,想來應該是山莊內(nèi)的其他人所為。
楊鳶分析道,“若是東方家,我記得秦蘭曾經(jīng)說過她那個叫金人鳳的師兄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也曾見過,他還試圖討好我,只可惜被我設計了一下,讓小山妖幫我趁他昏迷扒了他的衣服,丟到了河里!”
翠玉鳴鸞笑著稱贊,“好樣的,我喜歡?!?/p>
而張那然只聽到了一句‘他還試圖討好我’,不由得心中記下這筆賬,要讓金人鳳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