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娛大廈地下車庫里，我第17次拍開檀健次伸向草莓蛋糕的手："這是給練習生們的慰問品。"

"林顧問好偏心。"他轉著車鑰匙跟在我身后，真絲襯衫下擺隨著步伐晃動，"上個月誰通宵幫你調試全息投影？"領口銀鏈在監(jiān)控探頭下閃過細碎流光，我忽然發(fā)現(xiàn)鏈墜是那只簡筆畫小狗的微縮版。

電梯門即將閉合的瞬間，他突然伸手卡住感應器。我抱著蛋糕盒后退，后腰抵上鏡面："檀總監(jiān)，這里有......"

"監(jiān)控死角。"他單手撐在我耳側，草莓香氣在狹小空間發(fā)酵，"而且我讓安保部切了這架電梯的錄像。"指尖勾住我頸后的絲帶輕輕一扯，設計師掛牌應聲滑落，"換這個。"

掌心多出枚星形徽章，琺瑯質地在冷光下泛著珠澤。他低頭幫我佩戴時，呼吸掃過鎖骨："特級通行證，能開我休息室的門。"

練習室爆發(fā)的尖叫幾乎掀翻屋頂。少年們圍著蛋糕拍照，檀健次卻蹲在角落擺弄我的投影儀。暖黃光束亮起時，他得意的表情像惡作劇得逞的貓："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全息應援。"

星塵從地板噴涌而出，在空中交織成他的名字。練習生們舉著奶油刀當熒光棒揮舞，不知誰放了新專輯的伴奏帶。檀健次突然拽著我踏入光幕中心："設計師小姐，這支舞還沒人見過。"

他掌心溫度透過布料滲入腰間，我踩了他第三次左腳時終于破功："我是肢體不協(xié)調癥晚期患者......"

"噓。"他帶著我旋身躲過墜落的星屑，"跟著光走。"投影在墻壁上的影子漸漸合拍，他的唇擦過我汗?jié)竦聂W角，"這不是很好嗎？"

警報聲就是在這時炸響的。紅光鋪天蓋地漫過來，檀健次條件反射般將我護在懷里。此起彼伏的"著火了"的喊叫聲中，我嗅到淡淡的焦糖味。

消防通道擠滿慌亂的人群，他攥著我的手逆流而上。安全門在身后關閉的剎那，真相令人啼笑皆非——某個練習生偷烤棉花糖引發(fā)了煙霧報警器。

我們蜷在器材室的軟墊堆里憋笑，他衛(wèi)衣兜帽上沾滿棉絮："像不像那次在渲染室？"

我知道他說的是被當成縱火犯的那晚。月光從氣窗漏進來，在他睫毛上凝成霜色。當我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曖昧時，他的拇指已經按在我唇上："別動，沾到糖霜了。"

心跳聲震耳欲聾，我慌亂中摸到個金屬物件。是臺老式拍立得，鏡頭蓋積著薄灰。他忽然來了興致："要不要玩?zhèn)€游戲？"

照片一張接一張吐出來。他教我擺弄打光板的角度，我們戴著拳擊手套扮鬼臉，披著幕布cos吸血鬼，最后那張是他突然湊近的側臉，我的耳環(huán)勾住了他的項鏈。

"這張歸我。"他將照片塞進貼身口袋，胸口的位置，"林小滿的初犯證據。"

深夜的緊急會議卻讓旖旎碎了一地。公關部投影儀上顯示著新熱搜檀健次火災英雄#，配圖是我們相攜逃生的畫面。女主管的激光筆點在檀健次緊扣我五指的特寫上："建議二位暫時減少同框。"

玻璃幕墻外飄起今夏第一場雨，檀健次把玩著打火機："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公開。"我按下關機鍵，屏幕暗下去的瞬間，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說我們在合作開發(fā)偶像周邊品牌。"舉起手機展示設計稿，星空系列情侶衫在雨幕背景中流淌著光暈，"正好新企劃需要預熱。"

檀健次的笑聲驚飛了樓頂的夜鷺。他接過我手機滑動設計圖，突然挑眉："為什么你的星座在左胸口，我的卻在后腰？"

"因為......"我戳了戳他隔著襯衫也能看清的腹肌輪廓，"這里最惹眼。"

后來公司官微發(fā)了九宮格，最后那張是器材室的拍立得照片。我正踮腳往檀健次頭上粘貓耳發(fā)卡，他縱容的笑眼里盛著整個銀河。配文只有五個字："新伙伴，請多指教。"

但凌晨三點收到的加密郵件里，躺著完全不同角度的監(jiān)控截圖。我們交握的手被紅圈標注，匿名文字如毒蛇吐信："你猜粉絲們愿不愿意為愛情買單？"

我摸向頸間徽章，金屬棱角刺得掌心生疼。檀健次的消息恰在此時彈出，是張淋雨跑回公司取東西的自拍，發(fā)梢還滴著水："林顧問的蛋糕盒還在我車上。"下一張照片里，草莓奶油糊滿了駕駛座，他P了朵烏云在頭頂："索賠還是肉償？"

雨滴在窗上蜿蜒成河，我按下收藏鍵時，并不知道那張照片會成為未來某場風暴里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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