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初春耘田，蓄力悟禪

歸源境的初春，積雪徹底化盡，田壟里的黑土泛著濕潤的光澤，覆蓋了一冬的稻稈下，麥苗已躥到半尺高，嫩綠的葉片舒展著，像給土地鋪了層薄綠毯。這日天剛亮，眾人就扛著鋤頭、提著水壺往麥田去——初春要“耘田”，松土、除草、補(bǔ)苗，給麥苗蓄力，為夏天的豐收打基礎(chǔ)。孫女兒背著小鋤頭，跟在阿婆身后，腳步輕快：“阿婆，耘田就是幫麥苗松松身子，讓它們長得更快嗎？”

阿婆彎腰撥開一叢雜草，指尖沾著新土：“耘田是給麥苗‘解困’，土板結(jié)了根扎不深，雜草搶養(yǎng)分，苗就長不壯。就像人累了要伸懶腰，麥苗也得松快松快，才能攢勁往上長?！彼e起鋤頭，輕輕在苗間刨土，土塊碎成細(xì)粒：“鋤頭要‘輕’，不能碰著苗根，不然苗會疼，就像做事要‘細(xì)’，不能毛躁，不然會傷了根本?！?/p>

耘田的第一樁事是“松土”。沙僧扛著大鋤頭走在前面，鋤頭貼著苗根旁的土面，一鋤下去，土面裂開細(xì)縫，卻不碰傷一根麥苗：“松土要‘勻’，每株苗周圍都得松到，土松了根能呼吸，還能存住雨水。”他教孫女兒握鋤頭，小胳膊用力，鋤頭卻歪歪扭扭刨到了苗邊，沙僧趕緊扶住她的手：“鋤頭要對著土縫下，就像說話要對著人心說，找對地方，事才好辦?！睂O女兒調(diào)整姿勢，終于刨出一道淺溝，高興得直拍手：“沙爺爺，俺也會松土啦！”

阿瑞斯負(fù)責(zé)“除草”。他蹲在苗間，手指捏住雜草的根部，輕輕一拔，連帶著根須一起拽出來，扔到田埂旁的竹筐里：“雜草要‘除早’，剛冒頭就拔，不然等它長壯了，根扎得深，不僅搶養(yǎng)分，還會纏壞麥苗。”他指著一株混在麥苗里的狗尾草：“你看，它長得和麥苗像，但葉尖帶毛，根須細(xì)，一看就是雜草——識人也一樣，要分清好壞，別讓‘壞心眼’纏上自己?！?/p>

赫淮斯托斯在田壟邊“補(bǔ)苗”。他提著裝著幼苗的竹籃，在缺苗的地方挖坑，把幼苗放進(jìn)坑，再用土把根壓實(shí)，最后澆上溫水：“補(bǔ)苗要‘選壯苗’，蔫了的苗栽進(jìn)去也活不了，就像做事要選對人，不靠譜的人幫襯，反而會誤事。”他教孫女兒栽苗，小手捧著幼苗，小心放進(jìn)坑里，阿婆在一旁幫著填土：“苗栽穩(wěn)了，往后才能長壯，就像人站穩(wěn)了，往后才能走得遠(yuǎn)?！?/p>

初春的日頭漸漸暖起來，風(fēng)里帶著新苗的清香，田壟里滿是“沙沙”的鋤地聲和“嘩嘩”的澆水聲。阿佛洛狄忒帶著女人們“澆返青水”，井水曬過之后溫乎乎的，順著苗根旁的土縫慢慢澆，水滲進(jìn)土里，沒濺起一點(diǎn)泥星：“返青水要‘透’，讓根喝飽水，苗才能返青長快，但不能澆多，不然根會爛?！彼o孫女兒遞了個小水壺：“慢點(diǎn)澆，別沖倒苗，就像待人要溫和，別用硬脾氣傷了人?！?/p>

孫女兒拿著小水壺，蹲在苗間，對著每株苗根澆一點(diǎn)點(diǎn)水，嘴里還念叨：“麥苗快喝水，喝飽了長高高，夏天結(jié)滿穗！”澆完一片，她發(fā)現(xiàn)一株麥苗蔫了，急得找阿婆：“阿婆，這株苗好像病了，怎么辦呀？”阿婆蹲下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根須被蟲咬了，趕緊從兜里掏出藥粉撒在根旁：“別怕，撒點(diǎn)藥，再澆點(diǎn)水，它就能緩過來——過日子也會遇到難處，別慌，找對法子就能解決?！?/p>

耘田的間隙，眾人坐在田埂旁休息，阿婆拿出帶來的麥餅和歸源果干，分給大家吃。麥餅是用去年的陳麥做的，帶著麥香，果干甜滋滋的，吃著格外爽口。王大叔啃著麥餅，指著自家的麥田說：“俺們村的麥苗也該耘了，等俺們忙完，就來幫你們！”小遠(yuǎn)則和孫女兒一起，把拔下來的雜草鋪在田埂上，說曬干了能當(dāng)柴燒：“雜草也有用，不能浪費(fèi)，就像再小的本事，也能幫上忙?！?/p>

唐僧坐在田埂旁的槐樹下，手里捧著經(jīng)卷，看著眼前忙碌的身影和綠油油的麥苗，提筆在空白頁上寫下：“初春耘田，非僅勞作，是悟‘蓄力’；松土除草，非僅盡責(zé)，是悟‘除障’。輕鋤松土，是為苗蓄力；細(xì)拔雜草，是為苗除障；鄰里互助，是為人除憂——這便是‘蓄力禪’：不在急著求成，在穩(wěn)扎穩(wěn)打；不在怕遇難處，在及時除障，讓苗在蓄力中生長，人在除障中前行，日子才能步步扎實(shí)，歲歲豐收。”

阿瑞斯嚼著麥餅，看著長勢喜人的麥苗，輕聲說：“以前在戰(zhàn)場，總想著‘沖鋒’，覺得往前沖就是贏；現(xiàn)在耘田才懂，‘蓄力’比‘沖鋒’更重要——苗不蓄力長不壯，人不蓄力走不遠(yuǎn)。這‘慢下來’的功夫，才是真本事。”

午后，風(fēng)里添了幾分暖意，眾人加快了耘田的進(jìn)度。悟空扛著鋤頭走得快，不一會兒就松完了半畝地，還幫著八戒除雜草：“你這懶豬，除草都慢吞吞，再磨蹭太陽要下山了！”八戒喘著氣：“俺這不是怕碰著苗嘛，小心點(diǎn)總沒錯！”兩人拌著嘴，手里的活卻沒停，田壟里的雜草很快就少了大半。

赫爾墨斯送信回來時，特意繞到麥田，帶來了鄰村藥農(nóng)的消息：“藥農(nóng)說最近有蚜蟲，讓咱們多留意，他還熬了些防蟲藥，等會兒就送過來?！彼麖牟夹糯锾统鲆粡埉?，是鄰村孩子畫的“耘田圖”，畫上是滿田的綠苗和彎腰耘田的人們：“孩子們說，等周末要過來幫著澆水，體驗(yàn)耘田的樂趣?！?/p>

孫女兒接過畫，小心地夾在阿婆的布兜里：“等他們來了，俺教他們松土，還要帶他們看最壯的麥苗！”阿婆笑著點(diǎn)頭：“好，咱們把防蟲藥收好，等藥農(nóng)來了，好好謝謝他——鄰里間互相惦記，日子才熱乎。”

夕陽西下時，半畝麥田的耘田活終于干完了。松過的土泛著松軟的光澤，雜草被清理得干干凈凈，補(bǔ)栽的幼苗立在苗間，透著生機(jī)。眾人扛著工具往回走，孫女兒卻還在田埂旁轉(zhuǎn)悠，把沒澆透的地方再澆點(diǎn)水，把歪了的幼苗扶直：“麥苗要好好的，明天俺還來看你們?！?/p>

阿婆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滿是欣慰：“咱們的孫女兒，也懂‘蓄力’的理了，知道現(xiàn)在多用心，夏天才能有好收成?！?/p>

夜深了，歸源境的燈還亮著。阿婆和阿佛洛狄忒在廚房煮防蟲藥，藥香混著艾草的清香飄出窗戶；沙僧在整理農(nóng)具，把鋤頭擦干凈，掛在墻上；阿瑞斯坐在院子里，看著麥田的方向，想象著夏天麥浪翻滾的樣子——那是麥苗蓄力后的模樣，比任何戰(zhàn)場的勝利都更讓人期待。

孫女兒趴在阿婆腿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一小片麥苗葉——是她白天從田壟里撿的，說要放在枕頭邊，陪著麥苗一起長。阿婆輕輕把葉片從她手里拿出來，夾在經(jīng)卷里，嘴角帶著笑：“這孩子，連夢里都盼著麥苗長壯?！?/p>

第二天一早，孫女兒第一個跑到麥田，驚喜地發(fā)現(xiàn)補(bǔ)栽的幼苗挺起來了，葉片更綠了。她蹲在苗間，小聲說：“麥苗，你們要加油長，俺會每天來幫你們松土、澆水！”

歸源境的初春，在耘田的蓄力里，在麥苗的生長里，在鄰里的情里，慢慢走向暮春——沒有驚天動地的事，只有對土地的敬畏，對勞作的用心，對未來的期盼，卻在這些日常里，藏著最真的“禪”，藏著最暖的“歸源”。

悟空和八戒去檢查麥田的防蟲情況，把藥農(nóng)送來的防蟲藥裝在噴壺里，準(zhǔn)備明天噴灑；阿瑞斯和赫淮斯托斯則去修理灌溉渠，確保澆水時水能順暢流進(jìn)麥田；赫爾墨斯背著布信袋，要去鄰村送信，信袋里裝著阿婆做的麥餅和歸源果干，送給藥農(nóng)和王大叔，感謝他們的幫忙。

田壟里的麥苗在初春的暖陽里繼續(xù)蓄力，根扎得更深，葉長得更綠；歸源境的人們，也在這份“蓄力”的堅(jiān)持里，守著田，護(hù)著苗，悟著禪，把日子過得像初春的麥苗，充滿生機(jī)，帶著對勞作的熱忱，對豐收的期盼，把每一個尋常的日子，都過成了最踏實(shí)的幸福。

槐樹下的經(jīng)卷攤開在“蓄力”那頁，風(fēng)一吹，書頁輕輕晃，像在和田壟里的麥苗對話。上面的字跡透著溫潤：“蓄力非停滯，是為前行攢勁；除障非挑剔，是為成長掃路。耘田如此，人生亦如此——懂‘在慢里蓄力，在細(xì)里除障，在暖里互助’，方能讓日子像歸源境的麥，從綠苗到金穗，步步扎實(shí)，歲歲綿長?！?/p>

傍晚的夕陽把麥田染成暖黃，孫女兒和小遠(yuǎn)坐在田埂旁，分享著一塊麥餅，聊著夏天收麥時要一起割麥、一起打谷。他們的笑聲混著風(fēng)里的麥香，飄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這便是歸源境的初春，耘著田，蓄著力，悟著禪，把春天的綠，都變成了夏天的盼，把尋常的時光，都過成了最踏實(sh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