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的紅酒灑了一地。
深紅的液體順著大理石桌面流淌,像一條蜿蜒的血河,最終漫過英吉利锃亮的皮鞋。
祂垂眸看了一眼,沒動,只是指尖輕輕敲了敲傘柄。
“你故意的?”英吉利的聲音很冷。
法蘭西歪頭,嘴角噙著笑,眼底卻毫無溫度:“如果我說是呢?”
下一秒,英的傘尖抵住他的喉嚨,毒針彈出半寸。法蘭西沒躲,甚至往前傾了傾,讓那鋒利的尖端刺破皮膚,滲出一滴血珠。
“你總是這樣,”他輕聲道,“連殺人都要講究優(yōu)雅?!?/p>
英吉利盯著他,忽然冷笑一聲,收傘轉(zhuǎn)身:“無聊?!?/p>
法蘭西看著他的背影,指尖抹過頸間的血,低頭舔掉。
——真苦。
英吉利在深夜的安全屋里獨自處理傷口。
左肩的槍傷還在滲血,子彈擦過動脈,差一點就能要祂的命。他咬著繃帶的一端,單手纏緊,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千百次。
門被推開,法蘭西倚在門框上,手里晃著一瓶未開封的威士忌。
“需要幫忙嗎?”他問。
英吉利沒抬頭:“滾?!?/p>
法蘭西笑了笑,走進來,順手帶上門。他坐到英吉利對面,伸手去碰他的繃帶,被英一把攥住手腕。
“我說了,滾?!?/p>
法蘭西任由他攥著,另一只手卻突然按上他的傷口,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讓英吉利悶哼一聲。
“你總是這樣,”法蘭西嘆息,“連疼都不肯喊一聲。”
英吉利盯著他,忽然扯出一抹冷笑:“你很想聽?”
法蘭西沒回答,只是俯身,在英的傷口上落下一個輕吻。
——血腥味混著威士忌的烈,像極了他們的愛情
他們曾在某次任務(wù)后做過一個約定——
“誰先動心,誰就喝下對方的毒。”
法蘭西一直覺得這是個笑話
直到某天夜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英吉利的臥室門口,手里攥著一瓶足以致命的神經(jīng)毒素。
英吉利躺在床上,閉著眼,呼吸平穩(wěn),像是睡著了。
法蘭西站在陰影里,看了很久,最終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真苦。
他俯身,在英的唇上落下一個帶著毒液的吻。
英吉利睜開眼,灰藍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子。
“你輸了。”他說。
法蘭西笑了:“是啊,我輸了?!?/p>
后來,每當有人問起他們的關(guān)系——
法蘭西會晃著紅酒微笑:“我們?不過是互相喂毒的共犯?!?/p>
英吉利則冷冷補充:“……以及彼此的葬禮負責人?!?/p>
——他們之間,連恨都帶著玫瑰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