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微光如絲縷般,悄然透過輕薄的帷幔,在地面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似一幅寫意的水墨畫。
“唔——”一聲嬌柔婉轉(zhuǎn)的輕吟,悠悠然從帷幔之后逸出,那聲音里裹挾著幾分未散盡的慵懶與朦朧,仿佛還帶著昨夜夢境的余韻。
緊接著,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在微光的輕撫下緩緩顯現(xiàn)。
她纖細(xì)的腰肢,被那柔和的光線勾勒得更加楚楚動人,宛如一朵在晨風(fēng)中輕顫的花。
王姈半倚在床上,一頭如墨般的烏黑長發(fā)肆意地披散著,幾縷調(diào)皮的發(fā)絲垂落在她白皙似雪的臉頰上,更添了幾分嬌憨之態(tài)。
她一手輕輕扶著腦袋,眉頭微蹙,宿醉的后勁使得她此刻暈暈乎乎的,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打過,鈍痛陣陣襲來,整個人仿佛置身于一團(tuán)迷霧之中,意識混沌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那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的眩暈感才稍稍退去。
王姈緩緩眨動著眼睛,陌生的布置、陌生的擺件闖入她的眼簾,讓她瞬間徹底清醒,眼神里滿是疑惑。
“醒了?”就在這時,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自身后傳來,溫?zé)岬臍庀⑷缬鹈爿p輕噴灑在她的脖頸處,惹得她身子微微一顫。
一只寬厚而有力的大手,順勢從身后環(huán)上她的腰,掌心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物清晰地傳遞過來,王姈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全身的神經(jīng)都瞬間警覺起來。
得,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了。
“文子端,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她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惱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上次都說了放過我。”
王姈話還沒說完,文子端放在她腰間的手便放了下來。
“放過了?!彼贿呎f著,一邊輕輕搖了搖自己的手,那模樣就像是在向她展示——看!手不在你身上啊,怎么不算是放過呢!
王姈:呃??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眼前這個男人的這番舉動,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實話說,王姈從沒見過文子端笑得像此刻這般……妖艷?那笑容里似乎藏著無盡的深意,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王姈默默遠(yuǎn)離了一些,雖然她是心意已決要遂了文子端的意,可還是忍不住說道:“殿下,您端正些。”
文子端看著王姈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不由失笑。
自彭坤死后,阿姈一直都很壓抑。
兩年前那次相見時,文子端便敏銳地發(fā)覺了。一個向來情緒外放、率真直爽的人,如今面上的情緒卻讓人看不透,他怎能不擔(dān)心。
文子端知道,民間有不少關(guān)于離魂癥的說法,都與王姈的情況很對應(yīng)。
先是性格大變,再之后漸漸失語,最后發(fā)展到瘋癲。他怕極了,害怕有一天,眼前這個鮮活的女子會徹底迷失在那可怕的病癥里。
所以,他主動送上門,讓王姈發(fā)泄,配合她表演。
文子端支著肘,仰頭望著上方的女子。
王姈此時卻有些興奮,一種從骨子里沸騰出來的熱血涌上心頭,充斥在她的身體里,讓她的眼神都變得熾熱起來。
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蠱惑,王姈將手落在了文子端的鼻梁上,一寸寸地輕輕撫摸著,手指間微微發(fā)汗,那濡濕的感覺卻更讓人覺得難以言喻的曖昧。
文子端的喉結(jié)滾動,吞咽口水的聲音格外明顯,她的指尖輕輕滑過,指甲帶來的輕微刺痛劃過他的頸間。
在王姈眼中,此時身下人就像一只引頸受戮的小鹿,媚而不自知,散發(fā)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可惜,文子端不會放任王姈沉浸在這種極端的情緒中。稍一用力,兩人之間的位置瞬間翻轉(zhuǎn)。
當(dāng)然,除了關(guān)照王姈心理狀況的理由,文子端還十分無恥地為自己找了另一個借口——太子妃醉酒,身子實在虛弱,不易勞累。
灼熱的吻如暴風(fēng)雨般瞬間占據(jù)了王姈的心神,讓她漸漸沉淪在這熾熱的情感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