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顧廷燁早早便來了盛家,迎著齊衡警惕的目光,徑直走到墨蘭跟前賠笑道:
顧廷燁“四妹妹,昨日是我豬油蒙了心,在這里給你賠個不是。
顧廷燁我想著咱們幼時便相識,你是長柏的妹妹,我合該也喊你一聲妹妹。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妹妹海涵?!?/p>
這般說話,倒真的像是好兄長的模樣了。
墨蘭見他這般模樣,心頭忽地涌動起一股無名火來,她的心氣兒也上來了,好,你不是說要做兄妹嗎?那便做兄妹。
她冷哼一聲道:
盛墨蘭“既要我當(dāng)你是親哥哥,就該拿出個哥哥的樣子來,少來我面前說些胡話!”
顧廷燁訕笑道:
顧廷燁“我這人向來隨意慣了,但是半分壞心思都沒有的?!?/p>
墨蘭瞥他一眼沒有說話,顧廷燁還要再賠禮,卻被長柏拉?。?/p>
盛長柏“好了仲懷,四妹妹既這般說,便是原諒你了。”
墨蘭被看透心思,嗔了長柏一眼:
盛墨蘭“二哥哥慣會做好人。今日若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定不饒他?!?/p>
其實昨日打了顧廷燁一頓后,墨蘭便不氣了。
細想來,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么誓約約束,不過是兒時的一句玩笑話罷了。唯一的區(qū)別是,她當(dāng)了真,而他只當(dāng)是戲言。
可天下本沒有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一定要喜歡自己的道理,想太多不過是庸人自擾。
齊衡也在一旁搭話,溫聲道:
齊衡“四妹妹向來寬宏大量。想來顧二叔已經(jīng)知錯了,日后兄妹和睦相處,也不辜負(fù)幼時的兄妹情誼?!?/p>
顧廷燁聞言翻了個白眼,長柏也沉默不語。
齊衡這一口一個“兄妹情誼”,不知是在扎誰的心。
顧廷燁眼珠一轉(zhuǎn),心道自己不好受,也不能讓這小子痛快,便故意道:
顧廷燁“我這個顧二哥自然比不上元若這個齊二哥。
顧廷燁只盼你有朝一日真能如平寧郡主所言,娶個高門貴女,那時我們四妹妹也能多個嫂嫂疼愛?!?/p>
齊衡聞言臉色煞白,慌忙看向墨蘭。
果然見她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落了下來,看都不看齊衡一眼:
盛墨蘭“我自有親哥哥,才不稀罕什么別的哥哥,更高攀不上高門大戶的嫂嫂。”
盛長楓“什么嫂嫂?”
忽然插話的是長楓。
自那日墨蘭與如蘭爭執(zhí)后,長楓似是突然懂得了林小娘和妹妹的不易,較往日勤奮許多。
長柏和齊衡念在他是墨蘭兄長的份上,也常加以指導(dǎo)。
長楓本就聰慧,短短十日便進步神速,是以今日來得比往常早,眾人也不覺驚訝。
他沒注意到眾人的臉色,只隱約聽了個大概,一邊進門一邊笑著道:
盛長楓“是二哥要娶親了嗎?我前些日子聽父親說要給二哥哥聘海家嫡女為妻,不過要等科考后才能定下。”
盛長楓“聽說那海家家風(fēng)清正,家中的姑娘也是規(guī)矩極好,和二哥哥很是相配!”
這下輪到長柏變了臉色,他急忙看向墨蘭,卻見她眼睛一亮,語氣歡快道:
盛墨蘭“這么說我真要有新嫂嫂了?
盛墨蘭不知嫂嫂生得美不美,性子好不好。不過父親眼光向來極好,定然是位好姑娘。”
在她心里,盛長柏可比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兄長重要得多,便是如今放在心上的齊衡也比不上。
一聽關(guān)于自家哥哥終身大事,她立刻將所有事都拋在了腦后。
長柏見她眼中全無不滿,反而滿是對兄長的祝福和對新嫂嫂的期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卻又舍不得對妹妹發(fā)火,只得轉(zhuǎn)向長楓,沉聲訓(xùn)斥道:
盛長柏“不過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也值得你拿出來說?平白壞了人家姑娘清譽。”
盛長柏“成日里凈打聽些無用的消息,科考在即,莊學(xué)究的課業(yè)做完了嗎?”
盛長楓“不是......我......”
長楓張口結(jié)舌,左看右看,不明白兄長為何突然動怒,一時訕訕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