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聽到太子死訊不免一驚,明明宮宴時還好好的,怎的一下子人就沒了呢?
太子發(fā)喪葬于皇陵,而太子妃與之合葬。
開春上朝時,有大臣提議既然太子薨逝,理應(yīng)另立儲君。
皇上頂著一頭白發(fā)大怒,罵道:“朕還沒死呢!”
一時百官盡跪,高呼皇上息怒。
皇上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身旁的王公公趕忙拿出藥給皇上服下,然后為他順氣。
皇上緩了緩,看了一眼王公公,后者立馬起身,說:“有事啟奏,無事退朝?!?/p>
見沒人在上奏,王公公說:“退朝。”而后跟著皇上一同離開。
自太子薨逝后,皇上的身體狀況也一天不如一天,朝中大臣都知道,要站隊了。
這站對了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若是站錯了,那將可能會萬劫不復(fù)。
如今朝中最得勢的皇子是二皇子陸凌晨、三皇子陸凌煜、八皇子陸凌朝。
不過可惜的是,三皇子無心皇位,所以他一下朝就跑沒影了,什么拉攏朝臣、為君分憂,他去上朝無非就是日常打卡,還罵罵咧咧。
月底休沐時,陸凌煜在墨韻院陪自家王妃,等著自家王妃投喂。
柳若被他纏的無可奈何,都多大的人了,若是好生養(yǎng),那孩子現(xiàn)在都會上躥下跳了,而陸凌煜還同孩童一般。
說到孩子,柳若眸色一暗,他對孩子沒什么執(zhí)念,就是不知陸凌煜怎么想。
他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性子,故而也不會把它問出口。
這時,王府小廝跑了進(jìn)來,先是行了禮,然后遞上一份紅色請柬。
陸凌煜接過一看,哦喲,不得了了。
柳若好奇,陸凌煜把請柬遞給他,他說:“了不得啊,這才剛抱得美人歸呢?!?/p>
柳若看請柬內(nèi)容,是御南王府小公子的周歲宴。
陸凌煜說:“本王就知道陸凌空那小子對許文軒有意思,當(dāng)年的話一語成讖,現(xiàn)在好了都抱上孩子了。”
柳若對陸凌煜的交際圈向來不熟,兩年前陸凌空和許文軒成婚他因染了風(fēng)寒,故而就沒去成。
這兩人他聽過,但是不熟。
況且,柳若喜靜一般是不出門的,這京都大大小小的宴會他能推的都推了,只有個別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去,去了也是沒多久就離開了,絕不多留。
陸凌煜握住柳若的手,說:“若兒,此次你陪我一同前去看看,可好?!?/p>
柳若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轉(zhuǎn)念一想同意了。
周歲宴那天,柳若和陸凌煜站在小寶寶抓周禮的不遠(yuǎn)處,看那小寶寶抓周。
那小寶寶生得可真可愛,軟軟糯糯的,像一個糯米團(tuán)子。
看到那被簇?fù)碇男殞?,柳若的思緒不自覺飄遠(yuǎn)。如若他和陸凌煜能有一子,會不會也那么可愛討人喜。
回府后,陸凌煜邊走邊說:“陸凌空那臭小子,還來朝本王炫耀,真是越來越膽大了?!?/p>
“阿煜?!绷魡娟懥桁?,后者看向他,問:“若兒,怎么了?”
“你喜歡孩子嗎?”柳若問。
陸凌煜頓了頓說:“算喜歡的,不過這前提是他得是你生的,要不然本王才不喜歡?!?/p>
“而且,”陸凌煜話鋒一轉(zhuǎn),他說:“生孩子太痛了,本王舍不得讓你遭那罪,還是不要了?!?/p>
柳若低笑一聲,問:“你就不怕母妃催你?!?/p>
陸凌煜:“母妃才不會這樣。”
“其實,”陸凌煜想了想說:“如果能和若兒有一個孩子倒也不錯。如若是個男孩,那就教他習(xí)武,送他游歷,最好是別天天來打擾本王和你,加冠后就直接出門立府,沒事別回來?!?/p>
“如若是女孩,那就嬌養(yǎng)著,以后這偌大王府都是她的,想要什么就給什么。要是哪家不識趣的臭小子敢來求娶,先揍一頓再說?!?/p>
柳若被他的養(yǎng)娃模式給弄得又氣又笑,對兒子和對女兒的差別咋能那么大呢。
其實,他不知道,陸凌煜后來確確實實是把女兒寵上了天,真的是要星星月亮都給她摘下來。
陸凌煜說完,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問:“那若兒喜歡小孩子嗎?”
柳若想了想:“算喜歡吧?!焙完懥桁系拇鸢溉绯鲆晦H。
陸凌煜知道,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答案了,這與之前的算不得喜歡已經(jīng)是很大一個進(jìn)步了。
這一年,陸凌煜二十四歲,柳若二十二歲。
皇上病情又加重了,無奈之下只好讓二皇子陸凌晨代理監(jiān)國,三皇子輔佐。
陸凌煜一下朝就回王府抱著柳若哼哼唧唧,他真的不想,他想離開京都去南方封地去了,現(xiàn)在太累了。
每天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媳婦都還沒抱夠就得走了。
父皇也是的,那么多的皇子為什么偏偏選他。
柳若最近狀態(tài)不佳,沒心情理陸凌煜。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了,反正就是困,有時還沒有胃口,吃什么都想吐。他也沒多想,只當(dāng)是夏季炎熱,夏困。
京都太熱了,柳若打算過些時日去莊子小住。
知道皇上一天不如一天,皇子們開始了明面和諧兄友弟恭,暗地里斗得個你死我活的奪嫡之爭。
至于這場奪嫡之爭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大抵是六皇子陸凌椋被查下獄,無故死于牢中。
知道柳若要去莊子小住,陸凌煜想陪同但苦于沒時間,而且近日京都有些不太平,他想著讓柳若去莊子上住些時日也不錯,至少可以不讓柳若受這京都的腌臜氣。
若是以前,他尚且不明白,也沒有興趣去明白,而今不同了,這京都快要變天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不諳世事紈绔三皇子,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明白了。
自古無情帝王家,他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
柳若到莊子上小住這些時日,身體的不適稍稍緩解,但很快又更加變本加厲的反撲。
金珠看著吐的昏天地暗的主子不知如何是好,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柳若見金珠急的眼眶紅紅的,出聲安慰道:“無事,大抵是吃錯東西了?!?/p>
金珠勸道:“王妃,奴婢去請大夫為您看看?!?/p>
柳若本想拒絕,最后還是同意了。
“你說什么?”柳若不可置信。
一旁的金珠也是十分震驚。
只聽大夫又說了一遍:“貴人已有兩月身孕,只不過貴人內(nèi)虛,胎象方才坐穩(wěn),須得好生調(diào)養(yǎng)。小人這就為貴人開安胎的方子。”
“知道了,”柳若道:“金珠,送送大夫?!?/p>
待大夫走后,柳若的手撫上小腹,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比柳若這邊的“喜事”,京都可不太平,一場蓄謀已久的風(fēng)暴即將到來。
作者有話說:第一卷完了,開啟下一卷,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有刀不多,我比較喜歡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