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里的向日葵》
林晚x許青禾
第一章:破碎的相遇
林晚第一次見到許青禾是在醫(yī)院精神科走廊。那天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穿過百葉窗,將走廊分割成明暗相間的條紋。許青禾就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右手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繳費單。
"需要幫忙嗎?"林晚聽見自己說。她剛從心理咨詢室出來,眼眶還紅著。
許青禾抬起頭,琥珀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訝異。她比林晚高出半個頭,卻像只受驚的鹿般縮著肩膀。"不用,謝謝。"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林晚注意到她繳費單上的科室編號和自己一樣。她們擦肩而過時,林晚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某種草木香氣。
第二章:意外的交集
兩周后,林晚在大學(xué)圖書館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許青禾。她蜷縮在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膝蓋上攤開一本《荒原狼》,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上的疤痕。
"你也喜歡黑塞?"林晚放下自己的《德米安》,在對面坐下。
許青禾猛地合上書,警惕地看著她。陽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我們認識?"
"醫(yī)院走廊,兩周前。"林晚指了指她的手腕,"我也去過那里。"
許青禾的眼神軟了下來。她重新打開書,卻不再閱讀。"《荒原狼》里說,每個'我'都不是一個,而是多個。"
"所以我們可以是任何可能的樣子。"林晚接上她的話。
那天下午,她們從文學(xué)聊到音樂,從哲學(xué)聊到各自手腕上的傷痕。黃昏時分,許青禾突然說:"我畫向日葵,但它們總是長在陰暗處。"
"那一定很美,"林晚說,"在黑暗里尋找光明的花。"
第三章:裂縫中的光
許青禾開始每周三下午出現(xiàn)在林晚打工的咖啡館。她總是點一杯黑咖啡,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畫畫。林晚發(fā)現(xiàn)她畫里的向日葵漸漸有了陽光——從最初的陰暗角落,到窗臺邊的一縷光線,再到整片燦爛的田野。
"你今天沒加糖。"林晚把咖啡放在她面前。
許青禾抬頭微笑,眼角泛起細紋。"你記得。"
"我記得關(guān)于你的一切。"話一出口林晚就后悔了,太直白,太冒失。
但許青禾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腕——那里有一道和她相似的疤痕。"疼嗎?"
"現(xiàn)在不疼了。"林晚感覺心跳加速。
許青禾翻開素描本新的一頁,開始畫一朵向著左側(cè)生長的向日葵。"它看起來在尋找什么,是不是?"
"也許是在等待另一朵花。"林晚說。
第四章:暴風(fēng)雨夜
深秋的雨夜,林晚接到許青禾的電話。電話那頭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林晚沖出門時忘了帶傘。她跑到許青禾的公寓,渾身濕透。門沒鎖,客廳里散落著撕碎的畫紙,許青禾蜷縮在墻角,手腕上有新鮮的血痕。
"我又失敗了..."許青禾的聲音支離破碎。
林晚跪在她面前,用圍巾輕輕包扎她的傷口。"我們?nèi)タ瘁t(yī)生。"
"沒用的..."
"有用。"林晚捧起她的臉,"看著我。三周前我還在計劃怎么結(jié)束一切,但現(xiàn)在我想看明天的太陽。因為你讓我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巷子里,也會有向日葵生長。"
許青禾的眼淚落在林晚手背上,滾燙得像熔化的鉛。
第五章:愈合的痕跡
第二年春天,她們一起去了普羅旺斯的向日葵田。許青禾的左手腕上戴著一只林晚送的銀手鏈,剛好遮住疤痕;林晚的右手腕上則紋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我們像不像兩株互相支撐的向日葵?"許青禾在夕陽下問。
林晚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脈搏的跳動。"不是像,我們就是。"
許青禾的素描本上不再有陰暗的角落。最后一頁畫著兩株向日葵,它們的莖纏繞在一起,花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畫紙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致林晚——謝謝你教會我,愛是最高形式的救贖。"
回程的飛機上,林晚靠著許青禾的肩膀睡著了。三萬英尺的高空上,許青禾輕輕撫摸著她手腕上的紋身,想起《荒原狼》里的一句話:"有些人注定要在破碎中才能遇見完整的自己。"
而她們,正是在彼此的裂縫中,照見了最完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