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劉耀文香囊內(nèi)半幅山水圖與宋亞軒袖中殘絹相合,正待細究時,忽被宮中急召打斷。此番按下圣諭不表,單說當夜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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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殘燭照影
宋亞軒獨坐停云軒,案頭攤著鎏金棋笥中取出的羊皮密令。子時將至,鶴影潭寒霧漫過窗欞,遠處譙樓梆子聲驚起棲鴉,撲棱棱掠過辛夷樹梢。他攏緊雨過天青斗篷,袖中暗藏父親留下的烏木袖箭,正要推門而出,卻被廊下人影驚住。
"公子留步。" 月洞門邊轉(zhuǎn)出個戴青玉抹額的少年,銀線繡的流云紋在夜色中泛著冷光,"馬府嘉祺奉家父之命,特來送還《靈飛經(jīng)》。" 說罷遞過一卷泛黃道經(jīng),指尖在經(jīng)冊底部輕叩三下——那里夾著片焦黑紙屑,與琴譜殘頁灼痕別無二致。
亞軒心頭劇震。馬家世代執(zhí)掌太醫(yī)院,怎會卷入琴譜之事?待要追問,卻見嘉祺退后半步隱入竹影:"令堂心悸之癥,或與西南傳來的'醉芙蓉'有關(guān)。" 話音未散,人已消失在游廊盡頭,唯留辛夷花香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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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書樓詭影
宋府藏書樓矗立在后園西北角,飛檐上嘲風獸首銜著的銅鈴銹跡斑斑。亞軒持燭臺轉(zhuǎn)過《夢溪筆談》的書架,忽見地面青磚有異——第三列第七塊磚縫間,竟沾著新鮮松煙墨屑。指節(jié)輕叩,空響回蕩,暗門應(yīng)聲而開。
密室內(nèi)蛛網(wǎng)密布,紫檀架上擱著半卷《瀟湘水云》殘譜,譜旁青瓷瓶插著干枯的辛夷花。亞軒指尖撫過琴譜上朱砂批注,忽聽得頭頂瓦片輕響。抬首瞬間,寒光破窗而入!
"小心!" 緋衣少年破頂而降,軟劍如銀蛇纏住飛來的三棱鏢。燭火搖曳間,亞軒看清來人腰間晃動的牡丹荷包——正是白日劉耀文所佩之物。
"丁程鑫?" 亞軒脫口而出。這金陵城最大的綢緞商丁府幺子,怎會使西域回風劍法?
"宋公子好眼力。" 程鑫反手甩落鏢上毒血,腕間翡翠鐲撞出清響,"有人花千金買你項上人頭,這生意..." 他忽然頓住,劍尖挑起地上一物——半枚玄鐵令牌,背面赫然刻著聽雨樓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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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琉璃屏風
驟雨忽至,藏書樓暗道竟通向城郊荒宅。亞軒跟著耀文穿過殘破的月洞門,見正廳立著十二扇琉璃屏風。雨打窗欞聲中,忽聞屏風后傳來箜篌聲。
"嚴公子好雅興。" 耀文指尖輕彈劍鞘,驚起梁上宿燕,"浩翔兄既已到金陵,何不現(xiàn)身?"
屏風后轉(zhuǎn)出個戴金絲鏡的少年,月白長衫染著朱砂色卷云紋,懷中箜篌弦上猶帶血痕:"劉兄夜半攜美同游,倒讓嚴某這'血箜篌'的名號相形見絀了。" 浩翔目光掃過亞軒袖口墨痕,笑意驟冷,"兩位可知,今夜聽雨樓七殺令出,金陵河道已浮尸三具?"
突然,琉璃屏風映出憧憧鬼影。亞軒瞥見第三扇屏風上題著半聯(lián)詩句:"寒潭鶴影驚殘夢",墨跡竟與自己袖中殘絹同源。正要細看,窗外忽射入火箭,屏風瞬間映出滿地血光!
"趴下!" 耀文撲倒亞軒滾入紫檀案底。箭雨穿透窗紙釘在案頭,距亞軒咽喉僅三寸之遙。幽藍火焰中,浩翔箜篌弦斷,奏出《越溪吟》最后七個變調(diào),暗門應(yīng)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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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枕畔疑云
暗室內(nèi)僅容一榻,石壁上鑿著星圖。亞軒肩頭箭傷滲血,染紅耀文撕下的半幅衣襟。兩人氣息交錯間,耀文忽然握住他腕間玉鐲:"這絞絲雙龍鐲...宋公子可識得賀峻霖?"
話音未落,室外傳來玄蛇刀劈開石門之聲。亞軒忽覺頸間微痛,耀文竟咬破他皮膚啜飲鮮血!正要掙扎,卻見對方瞳孔泛起金褐異色:"唐突了,但唯有鶴使血能暫封我體內(nèi)蠱毒。"
此時石門轟然倒塌,為首刺客刀柄玄蛇鱗片逆生——正是三年前劉府慘案兇器。耀文軟劍如虹,劍氣掃落刺客面巾,亞軒驚見那人額角刺著馬家藥廬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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