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才道:"你當(dāng)真是匹狼,藏得可真深。"
他沒有辯解,只是低頭道:"請大小姐信任卑職一次。"
第二天一早,我便隨他去拜訪這位素未謀面的魏公子。
魏府比我想象中要冷清許多,門庭蕭索,府中仆役也寥寥無幾。
魏公子看上去三十出頭,風(fēng)度翩翩,一襲青衫,手執(zhí)一把白玉折扇,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氣度。
"久聞柳大小姐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魏公子笑著行了一禮。
我不卑不亢地還了一禮:"魏公子客氣了。今日冒昧前來,是有要事相求。"
"我猜,是為柳大人一事?"
"正是。"我直視他的眼睛,"聽聞魏公子與家父有舊,不知可否施以援手?"
魏公子輕搖折扇:"柳大人當(dāng)年確實助我魏家不少,這份恩情我自當(dāng)記得。不過——"他頓了頓,"朝中局勢復(fù)雜,柳大人被誣謀反,背后站著的可是當(dāng)朝宰相。我若貿(mào)然插手,恐怕不僅救不了柳大人,反而會連累你們。"
我心中一沉,正要開口,林臨忽然上前一步:"魏公子,我家大小姐向來爽直,我便開門見山地說了。我知道您手中有一封信,那信若公之于眾,足以動搖當(dāng)今宰相之位。"
魏公子手中的折扇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林護(hù)衛(wèi)好大的膽子,這等話也敢說出口?"
林臨不為所動:"卑職只為救我家老爺。至于那信之事,若魏公子不認(rèn),那便當(dāng)我沒說過。"
屋內(nèi)氣氛一時凝固。
魏公子忽然大笑起來:"有意思!柳家出了個好女兒,也養(yǎng)了條好狗??!你們且在府中住下,我考慮考慮如何助你們一臂之力。"
我強(qiáng)忍著怒氣,拉住林臨的手,對魏公子行了一禮:"多謝魏公子收留,告辭。"
出了大廳,我才低聲斥責(zé)林臨:"你太冒險了!若他翻臉,不僅救不了父親,我們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
林臨垂首:"卑職知錯,只是——"他攥緊拳頭,"無法眼看大小姐受苦。"
我心頭一暖,正要說話,忽聽身后傳來魏公子的聲音。
"二位請留步。"
我轉(zhuǎn)身,見魏公子臉上笑意全無,一臉凝重。
"林護(hù)衛(wèi)說的不錯,我手中確有一封信,可要用它救柳大人,代價不小。"
"什么代價?"我直言不諱。
魏公子目光落在我身上,緩緩道:"我需要柳大小姐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我心中警鈴大作:"什么條件?"
"待柳大人脫險后,我要柳大小姐到我府上小住三日。"
話音未落,林臨已拔出佩劍,森寒劍鋒直指魏公子咽喉:"你敢打大小姐主意?!"
魏公子不慌不忙:"林護(hù)衛(wèi)誤會了。我只是想請柳大小姐幫我一個忙,需要她出面見一個人。至于是誰,救出柳大人后,我自會告知。"
我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七八分。魏公子必定是要我做某事,若這事他自己能做,斷不會搬出那封信來要挾宰相。而若非我不可,必然與柳家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