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小心翼翼托起慕芷柔的頭,將丹藥送入她口中,又以溫水送服。
片刻后,慕芷柔的呼吸似乎平穩(wěn)了些,但仍未醒來。
"你守著她吧。"老夫人嘆息,"我去看看其他傷員。"
夜深了,營帳外只剩巡邏士兵的腳步聲。
魏劭寸步不離地守在榻前,用濕布輕輕擦拭慕芷柔額頭的冷汗。
"你知道嗎..."他低聲自語,"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不是因為你漂亮,而是你看我的眼神...不像別人那樣畏懼或諂媚。"
燭火搖曳,映照著慕芷柔安靜的睡顏。
魏劭繼續(xù)道:"后來你治好了老夫人,又救了那么多百姓...我嘴上不說,心里卻驕傲得很。這么善良能干的女子,是我魏劭的妻。"
他苦笑一聲:"可我太蠢,被仇恨蒙蔽雙眼,差點失去你...芷柔,只要你醒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一滴淚水落在慕芷柔臉上。
魏劭慌忙去擦,卻見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將...軍..."她氣若游絲。
魏劭喜極,連忙俯身:"我在。別說話,好好休息。"
慕芷柔卻輕輕搖頭:"我夢見...母親了..."
她艱難地抬起手,撫上魏劭的臉,"她說...魏家人都是...倔脾氣..."
魏劭握住她的手貼在臉頰:"對,所以我們注定是一家人。"
慕芷柔的嘴角微微上揚:"這輩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嫁給你..."
"別說了。"魏劭聲音發(fā)顫,"等你好了,我們重新辦一次婚禮,不是政治聯(lián)姻,只是因為我魏劭心悅你慕芷柔。"
慕芷柔眼中泛起淚光,卻突然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魏劭大驚:"軍醫(yī)!軍醫(yī)!"
帳外頓時一陣忙亂。
當(dāng)軍醫(yī)趕來時,慕芷柔又陷入昏迷,氣息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毒性發(fā)作了。"
軍醫(yī)把脈后臉色凝重,"除非有六月雪入藥,否則..."
魏劭猛地站起:"六月雪?府中花房不是有嗎?"
"來不及了..."軍醫(yī)搖頭,"從這里到魏府,最快也要一日..."
魏劭握緊拳頭,突然沖出營帳。
夜色中,他翻身上馬,正要揚鞭,卻見一騎飛馳而來。
"將軍!"來人是陸明,他懷中抱著一個包袱,"慕臨淵派人送來的,說是解藥!"
魏劭警惕地接過包袱,打開一看——里面正是幾株新鮮的六月雪。
還有一張字條:"救她?!獪Y"
軍醫(yī)驗過無毒后,立刻配藥煎煮。
一碗藥下去,慕芷柔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下來。
魏劭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
他望向燕軍撤退的方向,眼神復(fù)雜。
帳外,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一場大戰(zhàn)結(jié)束了,但魏劭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他必須重新審視多年的仇恨,面對慕芷柔與慕臨淵的血緣關(guān)系。
以及...如何愛一個曾被自己深深傷害過的女子。
晨曦中,他輕輕握住慕芷柔的手,許下無聲的誓言。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