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我慌忙將信放回原處,轉(zhuǎn)身欲走,卻與進門的楊一嘆撞個滿懷。
"涂山姑娘?你怎會在此?"他驚訝道。
"我...我有急事找公子。"我支支吾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被看出心虛。
"夜深人靜,姑娘獨自前來,不怕有失體統(tǒng)?"
"情況緊急。"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狐王要提前迎親,我恐怕..難逃此劫。"
楊一嘆皺眉:"何以如此著急?"
我將小玉帶來的消息告訴他。
"此事棘手。"他思索道,"若狐王已定計,恐怕..."
"公子可有良策?"我急切地問。
楊一嘆搖頭:"姻緣之事,我實在難以插手太多。"
"楊公子,"我鼓起勇氣,"我知道你與東方家四小姐...有舊。信上所言,我已失禮看過。若你愿意,我可安排你與四小姐相見。"
他的表情驟然冷峻:"你看了我的信?"
"我不是有意的。"我低頭認錯,"只是..."
"請回吧。"楊一嘆語氣疏遠,"此事我自會斟酌。"
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不敢多言,只能黯然離去。
回家后,我輾轉(zhuǎn)難眠。不僅為即將到來的婚事?lián)鷳n,更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后悔。楊公子的信是他內(nèi)心最私密的表達,我卻冒失地窺探,實在失禮。
次日清晨,父親召我入書房。
"鳶兒,狐王已派人來商定婚期,三日后便要迎親。"
"父親!"我急切地跪下,"女兒不愿嫁給沒見過面的人!更何況狐王風(fēng)流成性..."
"住口!"父親怒喝,"此事已定,容不得你胡鬧!"
"女兒只求一線生機。"我哭著懇求,"若父親真為我好,可否容我選擇自己的夫婿?"
"胡鬧!"父親怒不可遏,"涂山家的聯(lián)姻豈是兒戲?你可知,若無狐王相助,我涂山家在妖界寸步難行!"
"就算這樣,也要犧牲女兒終身幸福嗎?"
父親沉默片刻,語氣稍緩:"鳶兒,為父也是無奈。妖界勢力錯綜復(fù)雜,我涂山家雖富足,卻缺乏靠山。唯有借狐王之勢,才能保全家業(yè)。"
"女兒不想做犧牲品。"我哭訴著,"寧愿放棄家業(yè),也不愿終身不幸。"
"放肆!"父親勃然大怒,"你以為家業(yè)是兒戲?數(shù)代人辛苦積累,豈能因你一己私欲而毀于一旦!"
我知道再說無益,只能默默流淚。
"三日后迎親,你好生準備。"父親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最后通牒。
我絕望地回到閨房,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痛哭一場。小玉不斷安慰,卻無濟于事。
就在此時,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我警覺地起身,只見一封信從窗縫飛入,落在床邊。
我急忙拆開,只見信上寫著:
"姑娘若想擺脫困境,今晚子時,可至城南老槐樹下等候。
一嘆"
我心頭一震——楊一嘆竟然沒有因我的冒犯而放棄相助!
夜幕降臨,我?guī)е“?在小玉陪伴下悄悄出了府。城南老槐樹古老蒼勁,枝繁葉茂,正是幽會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