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向畫作,這畫作并不精致,筆觸粗糙僵硬,一看就是小孩子畫的簡筆畫。
可是這幅畫不知道為什么,越看越奇怪,尤其那被胡亂涂黑的臉部。
昏暗的器材室中的那束光正好打在小女孩手中的小熊上,讓單良有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這個畫就是中午在寢室看到的小女孩,也是規(guī)則里提到的小女孩。
單良將這個東西放在了一個角落里,他知道這個東西一定會有用處,這樣到時候也會好找一些。
單良快速地翻找了一陣,還是沒有看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東西。
繪畫工具中,有的有名字,但是很多都被涂黑了,有的卻沒有名字。
他還注意到被涂黑名字的畫畫板上都有一些畫作。
有的上面畫著輪椅,有的上面畫著斷了胳膊斷了腿的小人,可是那些肢體上并沒有畫上鮮紅的血跡,似乎他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單良,你還沒找到嗎?”
王奇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單良一大跳,單良知道時間不夠了。
“馬上就好。”
“別拿錯了?!?/p>
單良聽后點了點頭,隨后在篩選下來的幾個當中開始糾結(jié)起來。
第一個畫板看起來干干凈凈,像是沒有人用過一般,很適合單良這個新來的身份。
第二個看起來就很老舊了,畫板上被涂得五顏六色,還有其他孩子留下來的字跡,早已辨認不清,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單良的東西?
他其實有點強迫癥,不喜歡在自己的東西上亂涂亂畫。
而第三個看起來不舊也不新,上面殘留有一些使用過的痕跡,不過這一個缺了一只筆,每一份里面都有一粗一細兩支筆,只有這個只剩下一支細的。
單良本能地想選第一個,這個看起來像是自己用過的東西。
正當他要去拿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在他來到這個詭異世界之前,或許就有一個原本在單良位置上的詭異存在,如果這樣想,那第一個或許就是最不能夠選擇的。
他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上下兩個的身上,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不知道選擇哪個好。
他的腦門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在他的估計中,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足五分鐘了,再加上活動樓不可以跑動的規(guī)則,單良必須在一分鐘內(nèi)挑選出一個!
在一陣糾結(jié)過后,單良決定選擇第三個,并不是因為單良覺得第二個的樣子難以接受,而是第三個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他的同學在繪畫課上忘記帶筆了,他就把自己的粗一點好上色的那一支給了對方。
不過直到小學畢業(yè),那支筆依舊在那個同學手中。
這個規(guī)則世界會不會也有所映照呢?
他拿起第三個,重新仔細地觀察了一遍,最后決定這個就是他的。
單良抱著它,轉(zhuǎn)過身。
“你找到了?”
“嗯?!?/p>
“那我們走吧?!?/p>
他們出了器材室的門,沒有發(fā)生任何的事情,看來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單良馬不停蹄地跟王奇向著活動室走去。
就在要進入活動室的一瞬間,有個身影擋在了活動室的門口。
抬頭一看,居然是張強,他的身后還有他的小跟班,兩個都比單良和王奇要壯實。
王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兩步。
而單良快步上前,在張強正要說話之前,一只手將張強往外一拉。
或許是因為張強完全沒有想到單良會還手,所以他根本沒有動彈。
在單良的拉扯下,他的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
單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給了張強的襠部一腳。
“嗷!”
一陣痛苦的嚎叫傳遍了整個活動樓。
張強雙手捂襠,搖搖晃晃地跪倒在地。
而在這個空隙,單良拉著王奇進入了活動室,就在此時鈴聲響起來了。
根據(jù)活動樓的規(guī)則2【活動樓內(nèi)禁止跑動,禁止大聲喧嘩】,以及活動室的規(guī)則4【活動室必須按時到場,沒有許可不能早退】。
在單良的觀察來看,張強他是遵循規(guī)則的那一批詭異,張強同時觸碰了兩個必死規(guī)則,那他又會有什么下場呢?
這次張強并沒有像觸碰了規(guī)則的王奇一樣爆體而亡,而是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腦子宕機了一般。
一陣腳步聲從單良的背后傳了過來。
原來是老師走了過來。
這個老師依舊是上午的那一位,身上穿著紅色制服,右胸上掛著名牌,臉上可以說是陰沉地可以滴出血來。
老師緩緩地走到了張強的面前,而原本跪倒在地的張強突然站起了身,動作僵硬,就像是被強行揪了起來。
“廢物就要進行回收……”
老師的身體一陣抖動,就在一瞬間,他的嘴巴突然變成血盆大口,一口就將張強整個人吞了下去。
然后,一切恢復了正常。
只有一陣血腥的微風刮過了單良的臉龐,而張強的小跟班也早就跑進教室了。
單良感覺到心中一陣爽快,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張強出現(xiàn)。
老師恢復了正常的樣子,進入了活動室,大家都對張強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活動室更加自由一些,單良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王奇坐在他的身旁,簡直就像一個小跟班。
老師坐在了最前面,他突然拍了拍手,和藹地說道。
“孩子們可以隨便畫自己喜歡的東西,上交的時候記得寫上自己的名字?!?/p>
老師就說了這一句話,然后就拿起自己手中的畫筆,在自己面前的畫板上開始畫畫。
整個教室窸窸窣窣起來,大家將自己的畫板擺好,從老師的身旁拿上一張白紙,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開始一邊聊天,一邊隨意地在畫板上涂涂畫畫。
可是他們基本上都是亂涂亂畫,嘴里的話也是奇奇怪怪,單良完全聽不懂。
單良和王奇學著他們的樣子,在老師的身旁拿了一張白紙,隨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來,單良開始回憶在器材室里看到的奇怪畫作,那些畫上畫的人,難不成都是原本在福利院里面的孩子嗎?
可是今天他根本沒有在福利院看到有任何身體殘疾的孩子。
在他見過的所有小孩里,都是肢體完整的,沒有任何一個有智力或者有肢體殘疾的孩子,甚至都沒有年紀特別小的小孩。
器材室里留有那些孩子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可是那些孩子卻沒有留在福利院里。
他們都被領(lǐng)養(yǎng)了嗎?不,絕對不可能,就算是身體健全的孩子都不一定會被領(lǐng)養(yǎng),更別提還有身體殘疾的。
那些孩子都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