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著校園,林夏握著溫熱的豆?jié){站在教室門口,目光緊緊盯著蘇硯的座位。
自從那天在天臺不歡而散后,蘇硯愈發(fā)沉默,蒼白的臉色與眼下的青黑愈發(fā)明顯,卻依舊固執(zhí)地與他保持距離。
鈴聲響起時,蘇硯低著頭走進教室,黑色書包帶子隨意地垂在身側。
林夏快步上前,將豆?jié){輕輕放在他桌上:“還是熱的,喝一點。”
少年的動作瞬間僵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卻始終沒有抬頭,只是默默地將豆?jié){推了回來。
課間休息時,林夏將整理好的競賽筆記放在蘇硯桌上,筆記里夾著一張便簽,上面工整地寫著:“周六下午三點,老地方等你?!?/p>
蘇硯翻開筆記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便簽上的字跡,手指微微發(fā)顫,卻最終將筆記合上,若無其事地塞進了抽屜。
物理課上分組實驗,林夏毫不猶豫地走向蘇硯的位置。
少年正專注地擺弄著電路元件,聽到腳步聲,身體下意識地繃緊。
“一起吧?!绷窒妮p聲說道,伸手去拿一旁的電流表。
蘇硯卻突然轉身,走向了另一組同學,留下林夏的手懸在半空,尷尬又失落。
實驗過程中,林夏的目光不時飄向蘇硯。
他看到少年在連接電路時出現(xiàn)了一處明顯的錯誤,想開口提醒,卻又怕再次被無視。
果然,當電路接通的瞬間,火花迸出,蘇硯的手指被輕微灼傷。
林夏幾乎是立刻沖了過去,從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創(chuàng)可貼:“我?guī)湍恪!?/p>
蘇硯迅速抽回手,將受傷的手指藏在身后,聲音冰冷:“不用你管?!?/p>
他轉身離開實驗室,背影帶著決絕,只留下林夏站在原地,手里的創(chuàng)可貼仿佛變得無比沉重。
周六下午,林夏早早來到天文臺。
天空飄著細密的雨絲,將整個世界籠罩在朦朧之中。
他站在約定的地方,望著遠處的街道,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雨越下越大,濕透的校服緊貼在身上,寒意滲入骨髓,卻始終不見蘇硯的蹤跡。
林夏失落地回到家,打開手機,猶豫再三后,終于給蘇硯發(fā)了條消息:“到底為什么不肯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屏幕上顯示消息已送達,卻遲遲沒有回應。
他握著手機,盯著天花板,直到深夜,手機依舊安靜得可怕。
第二天上學,林夏特意買了蘇硯最喜歡的草莓味牛奶。
當他將牛奶放在蘇硯桌上時,少年正在整理書包,動作頓了頓,然后直接將牛奶扔進了垃圾桶。
“以后別再做這些無謂的事。”蘇硯冷冷地說,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林夏看著垃圾桶里的牛奶,眼眶微微發(fā)燙:“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碧K硯打斷他的話,背起書包轉身離開,“別再跟著我?!?/p>
林夏站在原地,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苦澀。
他不明白,曾經那么親密的兩個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那些一起解題的時光,那些在實驗室里的歡笑,那些星空下的約定,難道都只是一場夢嗎?
放學時分,林夏在校園的角落里看到蘇硯正在和一個陌生的男生交談。
男生笑著遞給蘇硯一個禮物盒,蘇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
林夏感覺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轉身快步離開,不想讓自己的目光繼續(xù)停留。
夜晚,林夏躺在床上,翻看著和蘇硯的合照。
照片里,蘇硯難得地露出笑容,眼神明亮,身旁的自己也笑得燦爛。
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枕頭。
他不知道,這場僵局還要持續(xù)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讓一切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