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跟在祝英臺身后,穿過長廊,直奔前廳。仆人神色緊張地推開大門,屋內燭火搖曳,祝父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握著一封書信。
“爹,出什么事了?”祝英臺急切問道。
祝父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我們身上,聲音低沉:“馬文才……又動了手腳?!?/p>
我心頭一緊,上前一步:“他做了什么?”
祝父將信遞給我,紙張泛黃,字跡潦草,只有一句話:
“三日后迎親,血染花轎?!?/p>
祝英臺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瞬間蒼白。
“娘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祝父嘆了口氣,“但我們不想讓你擔心,誰知這封信比上次更直接……看來,他是真要動手了?!?/p>
我握緊信紙,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馬文才的報復從不空穴來風,這一次,恐怕比之前更加兇險。
“我們必須做好準備?!蔽艺f。
祝英臺點頭,眼中燃起堅定的火焰:“這次,我不會再讓他得逞?!?/p>
夜深人靜,我獨自繞行府邸圍墻,手中握著那枚撿到的玉墜。它表面刻著一圈奇異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卻又帶著一絲邪氣。
忽然,墻頭一道黑影閃過,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
我猛地躍起,伸手去抓,卻只觸到一片衣角。那人輕功極佳,幾個翻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墻頭,望著遠處漆黑的街道,心中隱隱不安。
回到房中,我把玉墜遞給祝英臺:“你見過這種符文嗎?”
她接過仔細端詳,眉頭越皺越緊:“像是一種禁術的標記……但我沒見過完整的樣式?!?/p>
“馬文才到底找上了什么人?”我低聲自語。
祝英臺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想去看看那封匿名信?!?/p>
我們來到書房,祝母將信取出交給我們。信紙邊緣有些焦黃,仿佛曾被火烤過,而那句“血染花轎”四個字,竟隱隱透出一種詭異的紅光。
“這不是普通的墨水寫的。”祝英臺低聲道。
我心頭一震:“你是說……是用血寫的?”
她點點頭,神情凝重:“有人用了邪術?!?/p>
我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
次日清晨,馬文才府中。
“你們誰去盯住梁山伯和祝英臺?”他坐在堂上,冷冷掃視手下。
一名瘦削男子拱手道:“小人已安排人在他們身邊埋下眼線,婚禮當天定不會讓他們如意。”
“很好?!瘪R文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已經聯(lián)系上那位道士,只要三日后午夜,在亂墳崗完成儀式,他們的姻緣便會毀于一旦。”
“少爺當真要請那種人出手?”另一名心腹遲疑道,“聽說那人手段陰狠,行事詭異,連朝廷都忌憚三分。”
“哼!”馬文才冷哼一聲,“為了得到祝英臺,我什么都敢做!”
城外荒廟,破敗不堪,香爐早已熄滅多年。一陣風吹過,卷起滿地枯葉。
黑袍道士盤膝坐在殿中,雙目微閉,手中捏著一枚黑色符紙。他緩緩睜開眼,露出一雙如深淵般幽暗的瞳孔。
“時辰到了?!彼吐曕?,“血咒將啟,命格逆轉?!?/p>
門外傳來腳步聲,馬文才走入,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你真的能阻止他們的婚禮?”
“自然?!钡朗康灰恍?,“但你要付出代價?!?/p>
“什么代價?”
“你的一縷魂魄?!?/p>
馬文才一愣,隨即咬牙道:“只要能毀掉他們,我愿意。”
道士滿意地點點頭,取出一只青銅匣,打開后里面是一塊干涸的血塊,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三日后子時,帶上新娘的頭發(fā)與新郎的衣物殘片,我們在亂墳崗相見。”
馬文才接過匣子,手指微微顫抖。他轉身離開時,道士望著他的背影,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婚禮前一天傍晚,祝英臺正在試穿嫁衣,忽然發(fā)現(xiàn)衣袖上被人縫入了一根細針,針尖泛著烏光。
“這是……毒針!”她驚呼。
我立刻檢查整件嫁衣,果然在多處發(fā)現(xiàn)了類似機關。若不是她細心,后果不堪設想。
“馬文才果然不肯罷休。”我怒火中燒。
祝英臺卻冷靜下來,眼神銳利:“他一定還在外面布下了更多陷阱?!?/p>
“我會親自巡防。”我握緊她的手,“這次,絕不能讓他再得逞?!?/p>
夜幕降臨,我在府中巡視,突然聽到屋頂上傳來細微響動。
我迅速躍上屋檐,只見一個灰衣人正欲翻墻離去,手中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我大喝一聲:“站??!”
那人回頭,臉上蒙著黑巾,身形一閃,向城外方向逃去。
我追了幾條街巷,終于將其逼入死胡同。我一步步逼近,那人卻忽然停下,緩緩轉過身。
“你想知道真相嗎?”他開口,聲音沙啞,“馬文才請來的道士,不是凡人。”
我一怔:“什么意思?”
“他已經不再是人?!被乙氯说吐暤?,“而是……妖。”
話音未落,他猛然擲出一張符紙,空中頓時騰起一股黑霧。我連忙閃避,待煙霧散盡,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我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符紙,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字——“死”
我抬頭望向遠方,天邊烏云密布,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