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中,沒有光,沒有聲音,只有永恒的寂靜。主神的殘軀漂浮在這片混沌里,紫黑色的能量如同潰散的煙霧,從祂破碎的軀殼中滲出。
"真是狼狽啊......"祂自嘲地低語,聲音在虛無中蕩開漣漪。
忽然,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刺破了黑暗。主神警覺地抬頭,看到兩個人影從光芒中走來——一個白發(fā)金瞳,面容冷峻;另一個銀發(fā)藍眸,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林以星......林以淵......"主神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你們終于肯現(xiàn)身了。"
銀發(fā)青年——林以淵輕笑一聲,指尖把玩著一縷星光:"堂堂主神,被幾個'殘渣'逼到這種地步,真是令人唏噓。"
"殘渣?"主神冷笑,"你口中的'殘渣',可是把你精心設(shè)計的輪回攪得天翻地覆。"
白發(fā)的林以星抬手制止了兩人的爭執(zhí):"夠了。"他的藍瞳直視主神,"你來找我們,不是為了吵架吧?"
主神沉默片刻,紫黑色的能量在祂周圍緩緩流動:"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哦?"林以淵挑眉,"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居然會向我們求助?"
"因為他們已經(jīng)超出了控制。"主神的聲音低沉,"夢淵、夢星、瓶......他們本應(yīng)是輪回中的棋子,現(xiàn)在卻成了最大的變數(shù)。"
林以星揮手展開一片光幕,上面映出阿里太多的景象——夢淵正跪在廢墟中,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瓶,淚水落在半神蒼白的臉上。
"真是感人。"林以淵嗤笑,"不過是些虛假的記憶,就能讓他如此執(zhí)著。"
"你錯了。"主神搖頭,"正是這些'虛假'的記憶,讓他們一次次打破輪回的桎梏。"祂指向光幕,"看看他們,明明知道真相,卻依然選擇相信彼此。"
林以星的藍瞳微微閃爍:"所以你想......?"
"我需要你們進入輪回。"主神的聲音帶著蠱惑,"以真實之姿,引導(dǎo)他們走向既定的結(jié)局。"
林以淵突然大笑起來,銀發(fā)在虛無中飛揚:"你還沒明白嗎?正是因為你總想控制一切,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你說該怎么辦?"主神的聲音陡然提高,"任由他們繼續(xù)破壞平衡嗎?"
林以星抬手示意兩人安靜。他凝視著光幕中夢淵悲痛的臉,眸子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或許......我們該換一種方式。"
"什么意思?"主神皺眉。
"你不是說,他們因執(zhí)念而強大嗎?"林以星輕聲道,"那就利用這份執(zhí)念。"
林以淵的金眸亮了起來:"有趣。與其強行控制,不如......成為他們執(zhí)念的一部分?"
主神若有所思:"你是說......"
"以真實之姿降臨。"林以星點頭,"但不是作為敵人,而是......故人。"
林以淵打了個響指,銀發(fā)間閃過星光:"我可以是夢淵記憶中那個'已故'的白榆,而你......"他看向林以星,"正好扮演他心中最深的陰影。"
主神的能量波動變得劇烈:"這太冒險了!如果他們識破......"
"那又如何?"林以淵冷笑,"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是再重啟一次輪回罷了。"他湊近主神,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還是說......你已經(jīng)沒有那個能力了?"
虛無中陷入沉默。良久,主神緩緩點頭:"好,就按你們說的做。"祂的形體開始重組,紫黑色的能量逐漸收斂,"但記住,我們的目標是......"
"引導(dǎo)他們走向'救贖'。"林以星接話,藍瞳中卻閃過一絲晦暗,"當然,是以我們的方式。"
林以淵伸了個懶腰,銀發(fā)在虛無中劃出優(yōu)雅的弧度:"那么,游戲開始?"
三人同時望向光幕。畫面中,夢淵正抱著瓶走向朝陽,身后是傷痕累累卻依然挺立的伙伴們。主神的低語在虛無中回蕩:
"一次又一次地輪回......這次,該結(jié)束了。"
林以星的身影漸漸淡去,化作金光消散:"我去準備'零'的角色。"
林以淵則化作銀白色的星砂,笑聲在虛無中回蕩:"希望那個半神會喜歡我的'驚喜'。"
主神獨自留在原地,紫黑色的能量重新凝聚成完整的形體。祂最后看了一眼光幕中的景象,輕聲呢喃:
"執(zhí)念啊......真是最美麗也最可怕的東西。"
當光芒完全消散,虛無再次歸于寂靜。而在三個世界的交界處,某種新的"因緣"正在悄然編織。夢淵似有所感地抬頭,看向天空的某個方向,紫金色的豎瞳中映出一閃而逝的銀光。
"怎么了?"懷中的瓶虛弱地問。
夢淵搖搖頭,將半神抱得更緊:"沒什么......只是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
遠處的廢墟上,一只銀色的蝴蝶輕輕振翅,翅膀上的花紋如同星辰般閃爍。而在更遙遠的虛無深處,新的棋手已經(jīng)就位,等待著一場別開生面的"重逢"。
"這一次......"某個聲音在虛空中低語,"讓我們看看,執(zhí)念究竟能創(chuàng)造怎樣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