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窟坍塌的轟鳴聲中,碎石如雨點般砸落。澄香抱緊裝有"蒼天之瞳"的金屬箱,在飛揚的塵土中艱難前行。白馬跑在她身側,不斷為她擋開墜落的石塊,他的金發(fā)早已蒙上一層灰白石灰。
"左邊!"白馬大喊,偵探明銳的觀察力讓他準確找到了一條未被完全堵塞的側道。
快斗拉著青子沖在最前面,突然剎住腳步。前方的通道被一塊巨石堵住,只留下一條狹窄縫隙。
"我先過去看看!"快斗速度很快的俯下身,柯南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
"別動!"少年的眼鏡反射著微弱的光,"地上有紅外線感應裝置!"
灰原迅速蹲下,從背包取出一個小型干擾器:"給我二十秒。"
澄香胸口發(fā)悶,月長石吊墜燙得驚人。她回頭望去,坍塌的煙塵中隱約可見幾個黑影,那些黑衣人竟然追進了正在崩塌的洞窟!
"來不及了!"澄香拽住白馬的手腕,手心冒著汗有些濕熱"走這邊!"
她帶領眾人轉向一條巖壁刻有飛天彩繪的狹窄通道。說來奇怪,自從觸碰過"蒼天之瞳",她對這座洞窟的構造突然有了某種直覺般的認知。果然,拐過幾個彎后,一絲敞亮天光從前方透入。
眾人跌跌撞撞沖出洞口,迎接他們的是敦煌傍晚灼熱的空氣。澄香大口喘息,手中的金屬箱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趴下!"白馬猛地將澄香撲倒。三發(fā)子彈呼嘯著從他們頭頂掠過,釘入身后的巖壁。
七個黑衣人從沙丘后現(xiàn)身,呈扇形包圍過來。為首的男子手持一把鑲嵌血紅寶石的怪異手槍,槍身上刻著烏鴉紋樣。剩下的人像是受他控制,眼神呆滯像木偶一般行動。
"月待小姐,"男子聲音沙啞,"把'蒼天之瞳'交出來,我可以考慮留你們全尸。"
快斗將青子護在身后,手指悄悄摸向腰間的撲克槍。青子臉色蒼白,卻死死攥著快斗的衣角不放。
"你們怎么找到我們的?"白馬冷靜問道,同時悄悄向澄香使了個眼色。
"當然是跟具白馬警視總監(jiān)的口供了。"黑衣人首領冷笑,"從你們離開東京起,每一步都在我們掌控中。"
白馬臉色驟變:"我父親..."
"暫時安全。"黑衣人舉起槍,"但如果你不配合,就很難說了。"
青子突然從快斗身后沖出來:"你們這些壞蛋!"她不知從哪撿了炸藥,點開按鈕就用力朝黑衣人擲去。
這一舉動打破了僵局。黑衣人首領扣動扳機,快斗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推開青子
"砰!"
子彈擦過快斗臉頰,打飛了他的眼鏡。與此同時,炸彈爆炸,黑衣人死傷大半。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撲克牌,精準地割破了首領的手腕。
"青子,退后!"快斗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陌生。面前的剩余黑衣人持槍逼近,一個響指間,白色煙霧爆開,煙霧散去后,站在那里的已是白衣禮帽的怪盜基德。
"快斗...你..."青子瞪大眼睛,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
澄香顧不上關注這場身份揭露。她胸前的月長石和箱中的"蒼天之瞳"同時發(fā)燙,幾乎要灼傷皮膚。更糟的是,又有十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來,每人手中都拿著鑲嵌各色寶石的武器。
"麻煩了。"白馬護在澄香身前,從袖中滑出那把父親送的戰(zhàn)術折刀,"澄香,有機會就帶著寶石跑。"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青子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跪倒在地。她雙手抱頭,指縫間滲出絲絲藍光。
"青子!"快斗——現(xiàn)在是基德——驚慌地想去扶她。
一股寒流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澄香驚訝地看到,以青子為中心,空氣中的水分開始凝結成冰晶。更不可思議的是,原本灼熱的沙漠上空,竟然飄起了雪花!
"這...這不可能..."黑衣人首領仰頭望天,面露驚恐,"青魔法?她怎么會..."
雪花落在黑衣人鑲嵌寶石的武器上,那些寶石立刻蒙上一層白霜,光芒迅速暗淡。黑衣人們慌亂地拍打武器,卻無法阻止寶石能量的消退。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一個清冷的吟誦聲從空中傳來。眾人抬頭,只見一個銀發(fā)女人站在最高的沙丘上,手持一柄銀色長劍,劍身與澄香母親的那把幾乎一模一樣。女人一雙金瞳閃著黃綠色的光,正冷冷注視著下方的黑衣人。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少女繼續(xù)吟誦著,緩步走下沙丘。她穿著白色改良漢服,衣袂飄飄,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結霜的腳印。
黑衣人首領如臨大敵:"白昭!這不關你的事!"
名為白昭的女人歪頭一笑,這個動作讓澄香心頭一震,母親思考時也常做這個動作!
"怎么不關我的事?"白昭突然出現(xiàn)在澄香身邊,速度快得如同瞬移,"月待櫻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女兒的事就是我的事。"
澄香倒吸一口氣:"你認識我母親?她在那里?"
白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黑衣人首領:"黑冢,上次斷你一尾的教訓還不夠?"她劍尖輕挑,一道藍光閃過,黑衣人手中的紅寶石武器應聲炸裂。
"撤!"黑冢大吼一聲,剩余黑衣人立刻拋下煙霧彈四散逃竄。
白昭并未追擊,而是轉向跪在地上的青子。她蹲下身,輕輕拂去青子發(fā)間的雪花:"有趣,這么純凈的青魔法,居然出現(xiàn)在人類身上。"
青子茫然抬頭:"我...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沒關系,以后你會明白的。"白昭站起身,轉向澄香,突然伸手觸碰她的月長石吊墜,"果然...櫻把'月隱'留給了你。"
澄香這才注意到白昭腰間掛著一枚形似鳳凰的水藍透青吊墜,與她箱中的"蒼天之瞳"有微妙共鳴。
"你是誰?"白馬警惕地問,赤紅的眼睛審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白昭的金色豎瞳掃過眾人,在快斗身上停留片刻:"怪盜基德?櫻在信里提過你。"然后看向柯南和灰原,"還有兩位'中學生'。"最后目光回到澄香身上,"我是白昭,你母親最好的朋友。她讓我來送一樣東西。"
她從懷中取出一卷古舊的地圖和一本筆記。澄香接過翻開,第一頁就讓她心跳加速,那是母親的筆跡!
「致我親愛的澄香寶貝: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暫時無法與你相見。不要擔心,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十二寶石的收集關乎重大,而"烏鴉"組織想要利用它們打開潘多拉。白昭會帶你們尋找下一塊寶石"百鳥裙珠",記住,每塊寶石都有自己的脾氣...」
筆記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研究記錄和各種古老符號。地圖則標注了五個地點,第一個是敦煌莫高窟,已經(jīng)被劃掉;第二個是西安大明宮遺址,旁邊寫著"百鳥裙珠"三字。
"櫻讓我在你拿到'蒼天之瞳'后出現(xiàn)。"白昭的聲音柔和了些,"這塊寶石太危險,需要特殊容器。"
她取下腰間的鳳凰吊墜,輕輕一按,吊墜展開變成一個小巧的玉盒。澄香打開金屬箱,里面的"蒼天之瞳"立刻飛入玉盒,嚴絲合縫地嵌在中央。
"這是怎么回事...?"澄香驚訝地看著自動閉合的玉盒。
"百鳥裙珠的容器,暫時借來一用。"白昭將玉盒還給澄香,"能抑制寶石能量暴走。我怕畫心失控"她突然側耳,仿佛聽到什么,"警方快到了,我不能見他們。三日后在西安大明宮遺址見,櫻會在那里等你們。"
說完,她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際,只留下一地逐漸融化的雪花。
“等等!我母親她現(xiàn)在怎么樣"澄香想追上去,被白馬拉住。
"先應付警方。"白馬低聲道,"其他的慢慢說。"
快斗已經(jīng)變回黑羽快斗的模樣,正手足無措地面對神情復雜的青子。
"所以...這些年..."青子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每次我追基德,其實都是在追你?"
快斗低下頭,劉海遮住了眼睛:"對不起,青子。我..對不起."
"笨蛋!"青子突然撲上去抱住他,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為什么要一個人承擔這么多!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啊!"
澄香和白馬默契地走開幾步,給他們留出空間。灰原和柯南已經(jīng)迎向趕來的警方,解釋洞窟坍塌的"意外"。
夕陽西下,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澄香摸著胸前的月長石和裝有"蒼天之瞳"的玉盒,思緒萬千。母親還活著?白昭是誰?青子剛才引發(fā)的雪又是怎么回事?西安之行又會有什么等著他們?
白馬輕輕握住她的手:"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一起面對。"
澄香點點頭,看向遠方的沙丘。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那兒,懷中抱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朝她微笑。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梅香,就像很久以前,某個雪夜里,一只狐貍遇見了一個小團子時,空氣中飄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