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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再也不亮了

白大褂下的余溫

林暮是在顧沫走后的第七天回醫(yī)院的。

那天早上,江淮在更衣室撞見他,正對著鏡子系白大褂的扣子。鏡子里的人眼下青黑得像被潑了墨,胡茬沒刮,頭發(fā)亂糟糟地支棱著,只有那雙眼睛,曾經(jīng)總盛著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像兩口枯井,深不見底,一點光都沒有。

“回來了?!苯催f給他一杯熱咖啡,是林暮以前愛喝的美式,加了兩包糖——顧沫總說他胃不好,非逼著他加糖。

林暮接過,指尖碰著滾燙的杯壁,卻像沒知覺,只是“嗯”了一聲,聲音啞得像生銹的鐵片。

那天的早會,林暮坐在主位,手里捏著病歷夾,指尖把紙頁攥出了褶皺。以前他總愛笑著聽年輕醫(yī)生提問,偶爾插句嘴,語氣里帶著點調(diào)侃的溫和,可那天他全程沒笑過,只是機械地念著病人的情況,語速快得像在趕時間,念完就合上夾子:“散會?!?/p>

年輕醫(yī)生們面面相覷,沒人敢多問。只有江淮知道,他是怕多說一個字,喉嚨就會繃不住。

查房的時候,林暮走到307病房門口,腳步頓了頓。那是顧沫住過的單人病房,靠窗的位置,現(xiàn)在住著個老太太,正坐在床邊曬太陽。林暮推門進去,目光下意識地往窗臺上掃——那里空蕩蕩的,沒有顧沫的薄荷草,也沒有插銀杏葉的玻璃瓶。

“林主任?!崩咸χ蛘泻?,手里織著毛衣,“今天天氣真好?!?/p>

林暮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沒笑出來,只點了點頭:“嗯,注意保暖。”他的視線落在老太太手背上,那里沒有針管,沒有青紫的血管,只有歲月留下的老年斑。

走出病房時,江淮跟在他身后,輕聲說:“307以后給康復(fù)期的病人住吧,熱鬧點。”

林暮沒回頭,只是“嗯”了一聲,腳步?jīng)]停,卻比剛才慢了些。

他開始瘋狂地工作,手術(shù)一臺接一臺,常常從早上八點進手術(shù)室,直到凌晨才出來。沈之月送進去的飯總是涼透了,他也只是隨便扒兩口,又埋首在病歷堆里。以前他總說“手術(shù)要留三分力,才能對得起下一個病人”,現(xiàn)在卻像要把所有力氣都耗盡,白大褂上的血腥味洗不掉,袖口的褶皺也沒時間熨燙。

有次做一臺復(fù)雜的心臟搭橋,年輕醫(yī)生遞錯了器械,手忙腳亂地道歉。換作以前,林暮總會溫和地說“沒事,下次注意”,那天他卻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聲音沒帶任何情緒:“拿對的來?!?/p>

語氣不重,卻讓整個手術(shù)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那眼神里的空洞,比手術(shù)刀的寒光更讓人發(fā)怵。

江淮在臺下看著,心里像堵著塊石頭。他知道林暮在干什么——他在用工作麻痹自己,用消毒水的味道覆蓋顧沫留下的氣息,用冰冷的器械填滿心里的空洞??赡强斩刺罅?,大到無論填多少東西,都填不滿。

顧沫走后的第一個深秋,銀杏葉黃得像潑了金。沈之月在走廊里撞見林暮,他站在窗邊,手里捏著片銀杏葉,指尖反復(fù)摩挲著葉紋,眼神空茫地望著窗外。那片葉子和顧沫走前幾天,沈之月帶來的那幾枝,一模一樣。

“暮哥,”沈之月走過去,遞給他一杯熱牛奶,“天涼了,喝點熱的。”

林暮沒接,只是低聲問:“他說過,去年的銀杏葉黃得特別好看。”

“嗯?!鄙蛑碌难劭魺崃?,“今年的也好看,比去年還黃。”

林暮捏著銀杏葉的手緊了緊,葉尖扎進掌心,留下道淺淺的綠痕。他沒再說話,只是望著窗外那棵銀杏樹。

日子一天天過,轉(zhuǎn)眼就到了林暮生日的前一天。

往年這時候,顧沫總會提前在他的抽屜里藏禮物,有時是幅畫,有時是顆糖,去年還塞了張紙條,歪歪扭扭寫著“林主任生日快樂,明年換我給你做心臟手術(shù)(開玩笑的)”。

那天林暮打開抽屜,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幾本病歷,和一支顧沫忘在這里的鉛筆——筆桿上還刻著個小小的“沫”字。

他盯著那支鉛筆看了很久,直到江淮進來叫他去手術(shù)室,才猛地回過神,把鉛筆攥在手里,轉(zhuǎn)身往外走。

生日當(dāng)天,林暮做了三臺手術(shù)。最后一臺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他走出手術(shù)室,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應(yīng)急燈亮著,投下長長的影子。

江淮和沈之月在辦公室等他,桌上放著個小小的蛋糕,還是草莓味的,和去年顧沫烤糊的那個很像。

“吃點吧。”江淮把蛋糕推到他面前,聲音很輕,“就當(dāng)……填填肚子?!?/p>

林暮沒看蛋糕,只是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夜色很深,星星稀稀拉拉的,像被揉碎的鹽。他忽然開口,聲音啞得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去年這時候,他靠在我懷里,說蛋糕甜?!?/p>

沈之月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別過頭去抹臉。

江淮拿起叉子,叉了塊蛋糕塞進嘴里,草莓的酸混著奶油的甜,在舌尖炸開,卻澀得人眼眶發(fā)疼?!八f要撐到你生日,”他頓了頓,喉結(jié)滾動,“他做到了?!?/p>

林暮沒說話,只是從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那片銀杏葉——已經(jīng)被壓得很平,變成了深黃色,葉脈清晰得像條路。還有那支刻著“沫”字的鉛筆,被他攥得發(fā)熱。

凌晨零點的鐘聲敲響時,辦公室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林暮站起身,拿起外套:“我先走了?!?/p>

“林暮……”沈之月想叫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暮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背影在應(yīng)急燈的光里拉得很長,單薄得像片隨時會被風(fēng)吹走的葉子。

從那天起,林暮再也沒過過生日。

每年到那個日子,他就會請一天假,去顧沫的墓地。帶一束新鮮的銀杏葉,和一本翻得卷了角的星星繪本。他會坐在墓碑前,讀那些關(guān)于星星和候鳥的故事,讀累了就靠著墓碑曬太陽,像以前靠著顧沫那樣。

江淮和沈之月看著他一天天沉默下去,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只剩下化不開的濃墨。他們知道,有些傷口是永遠不會愈合的,就像顧沫走那天,監(jiān)護儀拉成的直線,永遠刻在了林暮的心上。

春天來的時候,醫(yī)院的花園里開了很多花。林暮查房路過,腳步頓了頓。以前顧沫總愛在這里摘朵小雛菊,別在他的白大褂口袋上,說“林主任要像花一樣好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口袋,空蕩蕩的,只有風(fēng)鉆進去,帶著點微涼的氣息。

遠處,江淮和沈之月牽著一個小孩的手走過,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江淮看到林暮,腳步慢了些,沈之月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來,眼里帶著擔(dān)憂。

林暮沖他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白大褂的下擺掃過石板路,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像誰在低聲嘆息。

這世間的苦,從來都不公平。有人能牽著愛人的手,等一個新生命的降臨;有人卻只能守著回憶,在漫長的歲月里,一遍遍數(shù)著那些和愛人有關(guān)的日子。

林暮知道,他的光跟著顧沫走了。以后的日子,他會守著這家醫(yī)院,守著那些關(guān)于心臟的故事,守著那個永遠十七歲的少年留在他生命里的痕跡,慢慢走下去。

只是再也不會有笑了,再也不會有期待了。

因為他的生日,成了顧沫的忌日。這個日子像道無形的疤,刻在他的骨頭上,一碰就疼,一想就酸,提醒著他,那個叫顧沫的少年,曾用整個生命愛過他,也最終,帶走了他所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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