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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穿越  古代言情  懸疑探案   

扳倒縣令疑云現(xiàn)

解剖逆命:法醫(yī)女仵作公堂翻案

“關(guān)門!快!給本官關(guān)上大門!此女……此妖女留不得——立刻拿下!生死無論?。?!”

王德仁的嘶吼如同垂死野獸的嚎叫,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瞬間撕裂了公堂上短暫的死寂和堂外鼎沸的議論。

“拿下她!快!”班頭最先反應(yīng)過來,臉色猙獰,一把抽出腰刀,指向我!他身后的衙役們?nèi)鐗舫跣眩虝旱恼痼@被更深的恐懼和上官的死命令取代,眼中兇光畢露,水火棍和腰刀瞬間揚(yáng)起,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朝著孤立在停尸臺旁的我猛撲過來!沉重的公堂大門,在幾個反應(yīng)過來的衙役推動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開始緩緩閉合!

死亡的氣息,比孫富仁腹腔涌出的惡臭更加冰冷刺骨,瞬間扼住了我的咽喉!退路斷絕!無處可逃!

“狗官殺人滅口!”

“冤枉!沈仵作是冤枉的!”

“攔住他們!別關(guān)門!”

堂外,洶涌的人潮在最初的震驚后,如同被點(diǎn)燃的火藥桶,徹底炸開了!我揭示的時間漏洞,王德仁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關(guān)門的舉動,將最后一點(diǎn)懷疑都燒成了燎原的怒火!那些原本帶著獵奇和鄙夷目光的百姓,此刻臉上寫滿了被愚弄的憤怒和對不公的熊熊烈焰!他們怒吼著,咒罵著,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沖擊著衙役們勉強(qiáng)維持的人墻!

“沖進(jìn)去!”

“保護(hù)沈姑娘!”

“別讓狗官得逞!”

石塊、爛菜葉、甚至鞋子,如同雨點(diǎn)般越過人墻,砸向正在關(guān)門的衙役和撲向我的兇徒!場面徹底失控!

生死一線!

就在最近的一個衙役,手中冰冷的鐵尺帶著風(fēng)聲,狠狠朝我頭頂劈落的瞬間!就在那沉重的朱漆大門即將轟然閉合,將內(nèi)外徹底隔絕的剎那!

我的身體先于思考做出了反應(yīng)!那是沈忘機(jī)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更是現(xiàn)代靈魂在絕境中爆發(fā)的求生意志!我沒有后退,反而猛地矮身,向著孫富仁那敞開的、污穢流淌的腹腔撲去!不是躲避,是進(jìn)攻!

“噗嗤!”

我的左手,毫不猶豫地狠狠插進(jìn)了孫富仁胃部那粘稠冰冷的黑血和腐敗物中!刺鼻的惡臭和滑膩的觸感令人作嘔,但我死死忍住,五指張開,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外一掏!

一大捧粘稠、散發(fā)著致命腥臭、裹挾著黑血和未消化點(diǎn)心殘渣的腐敗混合物,被我高高地、狠狠地?fù)P了出去!目標(biāo),正是離我最近、撲得最兇的那個持鐵尺衙役的臉!

“啊——!我的眼睛!”滾燙的、劇毒的腐敗物糊了他滿頭滿臉!劇烈的灼痛和無法形容的惡臭讓他瞬間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手中的鐵尺“哐當(dāng)”脫手,整個人捂著臉踉蹌后退,撞倒了身后另一個同伴!

這突如其來的、極度污穢和駭人的反擊,讓其他撲上來的衙役動作猛地一滯!生理性的厭惡和恐懼讓他們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甚至有人忍不住彎腰干嘔起來!

趁此千鈞一發(fā)的空隙!

我沾滿污血的右手閃電般探向腰間,不是拿刀,而是捏住了那個粗糙布包——里面是昨夜牢中討來的、尚未用完的清水布巾!我猛地將其扯開,濕冷的布巾展開!同時,我的左手再次狠狠掏向?qū)O富仁胃部深處,這一次,指尖精準(zhǔn)地捻起了一小撮混雜在黑血和腐敗物中的、尚未完全溶解的深褐色粉末狀殘留——那是砒霜!最致命的毒物!

“不想死的,都給我退開!”我的嘶吼聲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瘋狂!右手濕布巾猛地一抖,左手沾著劇毒砒霜粉末的手指,作勢就要狠狠抹向那展開的布面!

“她手里有砒霜!劇毒!”班頭驚恐的尖叫聲都變了調(diào)!

“退!快退!”所有衙役,包括那幾個拼命關(guān)門的,在看到我指尖那致命的褐色粉末時,魂飛魄散!砒霜!沾之即死!沒人敢賭那濕布巾上有沒有!他們?nèi)缤焕予F燙到,驚恐萬狀地尖叫著,連滾帶爬地向后猛退!剛剛勉強(qiáng)合攏一條縫的公堂大門,瞬間失去了推動的力量,被外面洶涌的人潮“轟”地一聲徹底撞開!無數(shù)憤怒的百姓如同怒潮般涌了進(jìn)來!

整個公堂徹底陷入瘋狂的漩渦!百姓的怒吼、衙役驚恐的尖叫、被撞倒的哀嚎、桌椅翻倒的碎裂聲……震耳欲聾!

混亂的中心,我背靠著停尸臺,劇烈地喘息著,左手懸在濕布巾上方,指尖那點(diǎn)砒霜粉末如同死神的印記,暫時逼退了近身的豺狼。汗水混著濺上的污血,沿著額角流下,刺得眼睛生疼。目光死死鎖定著高堂之上。

王德仁!

他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失態(tài)!那張白凈的臉扭曲得如同惡鬼,官帽歪斜,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當(dāng)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刺向他時,他仿佛被那目光中燃燒的、不死不休的恨意和瘋狂徹底擊垮了!他猛地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雙腿一軟,竟然從太師椅上滑了下來,“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更令人作嘔的是,他慌亂掙扎著想爬起來,手卻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之前流淌到地上的、孫富仁腹腔涌出的黑血污穢之中!

“嘔……!”他觸電般縮回手,看著滿手粘稠的黑紅污物,再也忍不住,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撕心裂肺地嘔吐起來!官威、體面、算計……在這一刻,隨著穢物一起,吐了個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個被恐懼和污穢徹底淹沒的可憐蟲!

“狗官!狗官吐了!”

“他怕了!他心虛了!”

“就是他害死了沈仵作!害死了孫掌柜!”

百姓的怒吼更加高漲,無數(shù)憤怒的目光和手指,如同利箭般射向癱軟在地、狼狽嘔吐的王德仁。幾個擠到前排的壯漢,紅著眼睛就要沖上堂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群情激憤幾乎要將王德仁撕碎的混亂頂點(diǎn)!

“肅靜——!”

一聲清越悠長的斷喝,如同穿云裂帛的鶴唳,陡然響起!這聲音并不如何響亮,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硬生生壓過了滿堂的喧囂!

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只見公堂那被百姓擠得水泄不通的大門口,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分開。一道頎長的青色身影,不疾不徐地走了進(jìn)來。

來人約莫三十許,面容清癯,眉目疏朗,一身半舊的青布直裰洗得發(fā)白,漿洗得筆挺,頭上只簡單束著一根同色布巾,渾身上下沒有半點(diǎn)飾物。他步履從容,神色平靜,仿佛踏進(jìn)的不是這污穢混亂、如同煉獄般的公堂,而是一處尋常院落。唯有那雙眼睛,深邃沉靜,目光掃過之處,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讓喧囂不由自主地平息了幾分。

他的出現(xiàn)是如此突兀,如此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鎮(zhèn)定力量。憤怒的百姓茫然地看著他,衙役們驚魂未定,王德仁癱在污穢中,也忘了嘔吐,呆呆地抬起頭。

青衣人目光平靜地掃過一片狼藉的公堂,掃過孫富仁敞開的、污穢流淌的腹腔,掃過癱軟在地、滿身污物的王德仁,最后,落在了背靠停尸臺、手中還捏著砒霜和濕布、如同負(fù)傷小獸般喘息戒備的我身上。

他的目光在我沾滿污血的臉上停留了一瞬,沒有厭惡,沒有驚駭,只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

然后,他微微抬手,對著堂上堂下,對著所有驚疑不定的目光,清晰而沉穩(wěn)地說道: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諸位父老鄉(xiāng)親,稍安勿躁。”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是非曲直,自有公斷。此案,”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王德仁,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已非清河縣衙所能裁決?!?/p>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物。并非金印,也非令牌,而是一枚約三寸長、兩指寬的烏木腰牌。木牌古拙,邊緣已被摩挲得光滑,正面陰刻著一個鐵畫銀鉤、力透木背的篆字——

**“察”!**

木牌舉起,映著公堂透進(jìn)來的天光。

“本官,刑部清吏司主事,周硯?!鼻嘁氯酥艹幍穆曇粢琅f平靜,卻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在死寂的公堂上激起了無聲的驚濤駭浪!

刑部!

清吏司!

主事!

每一個詞,都重若千鈞!

癱在地上的王德仁,在看清那烏木牌上“察”字的瞬間,如同被抽掉了最后一絲骨頭,面無人色,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身體一軟,徹底暈死過去,栽倒在自己吐出的穢物里。

涌進(jìn)來的百姓們,臉上的憤怒化作了震驚和敬畏,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半步。衙役們更是面如土色,手中棍棒“哐當(dāng)”、“哐當(dāng)”掉了一地,紛紛跪倒,頭深深埋下,瑟瑟發(fā)抖。

周硯的目光越過癱倒的王德仁,越過跪伏的衙役,越過震驚的百姓,最終,落在了我的身上。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狽:沾滿污血的臉頰,凌亂的發(fā)絲,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的、還沾著砒霜粉末和黑血的雙手,以及那雙因高度緊張和生死搏殺而布滿血絲、卻依舊燃燒著不屈火焰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沒有憐憫,沒有評判,只有一種純粹的、近乎審視的探究。仿佛在評估一件稀世的、染血的證物。

他緩步向我走來,步履無聲,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公堂內(nèi)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停尸臺,靠近那散發(fā)著惡臭的源頭,靠近我這個剛剛制造了驚天混亂、手上還沾著劇毒和人命污穢的“妖女”。

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遙站定。目光沒有看我手中威脅性的砒霜和濕布,而是落在我沾著黑血和點(diǎn)心殘渣的左手手指上——那指尖,曾探入孫富仁的胃囊。

“沈姑娘,”周硯開口,聲音低沉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你方才所言,孫富仁死于急性砒霜中毒,死亡時間在進(jìn)食后半個時辰之內(nèi)。依據(jù),便是這胃中未化的點(diǎn)心,及腐敗程度?”

我喉頭滾動了一下,干澀發(fā)緊。刑部主事……這突如其來的高位官員,是敵是友?他的平靜下,藏著怎樣的意圖?

但我沒有退路。真相,是我唯一的盔甲。

“是。”我迎著他的目光,聲音嘶啞卻清晰,舉起左手,指尖那點(diǎn)殘渣在光線下顯得污穢而確鑿,“點(diǎn)心質(zhì)地緊密,尚未糜爛,沉于胃底,與急性中毒后胃腸劇烈痙攣、停止蠕動相符。尸身腐敗巨人觀顯著,結(jié)合本地氣候及尸溫,死亡時間約在三日前的戌時末(晚9點(diǎn))到亥時初(晚9-11點(diǎn)),絕不會超過亥時正(晚11點(diǎn))。而我父沈巍的‘自盡’時間,卷宗記為兩日前巳時(上午9-11點(diǎn))。時間相差整整一天有余!我父絕無可能在此之后‘毒殺’孫富仁!”

周硯靜靜地聽著,目光銳利地掃過我指尖的殘渣,又移向?qū)O富仁敞開的腹腔,那涌出的黑血和糜爛的胃壁。他看得極其仔細(xì),甚至微微俯身,完全無視了那令人窒息的惡臭。片刻,他直起身,目光重新落回我臉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

“觀察入微,推斷合理。”他的語氣平淡,卻如同驚雷!

他承認(rèn)了我的判斷!

“至于令尊……”周硯的目光轉(zhuǎn)向旁邊蓋著白布的父親沈巍的尸身,眼神微凝,“指甲縫中砒霜?dú)埩簦植继禺?,集中于甲縫深處,指腹及掌部卻無……確系掙扎抓撓兇徒所留之象。灌毒偽縊……手法狠毒。”

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解剖刀,精準(zhǔn)地切開了偽裝的表象,露出了血淋淋的真相核心!他不僅認(rèn)可了我的驗尸結(jié)果,更直接點(diǎn)破了父親被害的手法!這需要何等毒辣的眼光和對刑獄之事的精通!

我的心跳如擂鼓,巨大的沖擊讓我一時失語。眼前這個看似清貧的書生模樣的刑部主事,其洞察力之可怕,遠(yuǎn)超想象!

周硯不再看我,轉(zhuǎn)身面向依舊驚疑不定的眾人,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刑部官員特有的冷肅威嚴(yán):

“清河縣令王德仁,身為一縣父母,不思為民請命,反構(gòu)陷忠良,草菅人命!為掩蓋孫富仁暴斃真相,不惜栽贓陷害本縣仵作沈巍,致其慘死,更欲當(dāng)堂殺害其女沈忘機(jī)滅口!其行卑劣,其心可誅!天理昭昭,王法難容!”

他每說一句,堂下跪伏的衙役們身體就抖得更厲害一分。

“來人!”周硯一聲令下。

門口分開的人群中,無聲地閃出四名身穿黑色勁裝、腰佩狹鋒長刀、氣息沉凝如淵的漢子。他們動作迅捷如豹,瞬間便到了堂上,兩人如鐵鉗般架起癱軟如泥、昏迷不醒的王德仁。另兩人則走向班頭和那幾個剛才撲殺我最兇的衙役。

“拿下!收監(jiān)候?qū)?!膽敢反抗,格殺勿論!”周硯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是!”黑衣人齊聲應(yīng)諾,聲音不大,卻帶著金鐵之音。他們手法利落,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機(jī)會,瞬間便將面無人色的班頭等人制服、卸掉關(guān)節(jié)、堵上嘴,如同拖死狗般拖了下去。整個過程干凈利落,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彰顯著絕對的力量和效率。

堂內(nèi)堂外,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周硯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最終落回我身上。那審視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東西,像是贊許,又像是……更深的探究。

“沈姑娘,”他緩緩開口,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令尊沈巍,忠直蒙冤,當(dāng)昭雪。此案牽涉甚廣,需徹查。你……隨本官回驛館。有些細(xì)節(jié),需你詳述?!?/p>

不是詢問,是命令。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著我狼狽不堪的身影。背靠著冰冷的停尸臺,手指間還殘留著砒霜的粉末和孫富仁胃里的黑血。父親的白布下,是未雪的沉冤。而眼前這個突然降臨的刑部主事,是援手?還是另一重未知的漩渦?

手中的柳葉刀,刀鋒上的寒光,在滿堂驚魂未定的死寂中,微微一閃。

我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將左手那點(diǎn)致命的砒霜粉末,小心翼翼地、一點(diǎn)不剩地,揩抹在右手的濕布巾內(nèi)側(cè)。然后,將這塊裹挾著劇毒和污穢的布巾,緊緊攥在掌心。

抬起沾著血污的臉,迎向周硯那深不可測的目光。

“民女,遵命。”

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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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衙的朱漆大門在身后沉重地合攏,隔絕了內(nèi)里殘留的血腥、惡臭和震天的喧囂。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灑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蒸騰起一股混雜著塵土和恐慌的氣息。

我跟著周硯,走在被衙役勉強(qiáng)清出的狹窄通道上。身后是那四名氣息沉凝的黑衣護(hù)衛(wèi),沉默得如同影子。身前是周硯那挺直的青色背影,步履從容,仿佛剛剛經(jīng)歷的不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公審,而只是散了一場尋常的步。

街道兩旁,擠滿了尚未散去的百姓。他們的目光復(fù)雜至極,驚魂未定中混雜著敬畏、好奇、感激,還有一絲難以消除的、對“剖尸妖女”的疏離與恐懼。無數(shù)道視線如同芒刺,扎在背上。我下意識地攏了攏沾滿污血的衣襟,挺直了脊背。真相的血,沾了便沾了,沒什么可羞恥的。

周硯的腳步在一處不起眼的巷口停下。巷子幽深,盡頭隱約可見一座灰墻黛瓦的院落,門口掛著兩盞氣死風(fēng)燈,燈罩上寫著一個樸拙的“驛”字。

“沈姑娘,請。”周硯側(cè)身,語氣平淡無波。

踏入驛站小院,一股清冷的、帶著淡淡皂角香氣的空氣撲面而來,瞬間沖淡了鼻端縈繞不去的停尸房和公堂的污濁氣息。院子不大,打掃得極為干凈,青磚墁地,墻角幾叢修竹在風(fēng)中發(fā)出細(xì)碎的沙沙聲。

我被引入一間陳設(shè)極其簡單的廂房。一床、一桌、一椅,桌上只有一套白瓷茶具,素凈得近乎寒酸。

“稍候?!敝艹幜粝聝蓚€字,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門被輕輕帶上。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弛,巨大的疲憊感和劫后余生的虛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我踉蹌一步,扶住冰冷的桌面才穩(wěn)住身體。低頭看著自己這雙手——指甲縫里嵌著黑褐色的污垢,指腹上還殘留著砒霜粉末帶來的細(xì)微刺痛感,手背上濺落的黑血已經(jīng)干涸發(fā)硬。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沖到墻角備好的銅盆邊,劇烈地干嘔起來,卻只吐出一些酸水。

冷水潑在臉上,刺骨的寒意讓我打了個激靈,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周硯……刑部清吏司主事……他為何會如此“湊巧”地出現(xiàn)在清河縣?出現(xiàn)在那千鈞一發(fā)的公堂之上?他的目標(biāo),真的只是王德仁?還是……另有所圖?他看我的眼神……

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我迅速抹去臉上的水珠,轉(zhuǎn)過身。

門開了。進(jìn)來的不是周硯,而是一個身著灰布短打、面容憨厚、約莫四十歲的漢子,手里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面放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粗布衣裙,還有一盆冒著熱氣的清水和干凈的布巾。

“姑娘,”漢子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質(zhì)樸,“周大人吩咐,請姑娘先梳洗更衣,去去穢氣。這是干凈的衣物。”他將托盤放在桌上,垂手肅立,“小人姓趙,是這驛站的驛卒。姑娘有事,喚一聲便是?!闭f完,也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看著那盆清澈的熱水和干凈的粗布衣裙,我緊繃的心弦又松動了一絲。至少此刻,這位周大人沒有將我視為囚犯。

褪下那身沾滿污血和死亡氣息的破爛衣裙,如同剝下一層沉重的殼。溫?zé)岬乃骰^肌膚,帶走粘膩的污垢,也帶走了一些緊繃的神經(jīng)。換上干凈的粗布衣裙,雖然粗糙,卻帶著陽光曬過的干燥氣息,讓我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坐在冰冷的木凳上,我閉目調(diào)息,梳理著混亂的思緒。父親的冤屈,王德仁的瘋狂,孫富仁胃里的點(diǎn)心……還有那青衣主事深不可測的目光……無數(shù)碎片在腦海中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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