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鐵憨憨亂入九門：從糞坑開始的救世

從老茶營那間神奇的“藏寶鋪”出來，時笙的心情頗為輕松。齊鐵嘴這個人，精明卻不失底線，圓滑卻帶著江湖人的爽快，尤其最后那副被“過路的”砸碎世界觀的震驚模樣，讓時笙心底那點(diǎn)惡趣味得到了小小的滿足。冰藍(lán)色的眼眸映著街道上熙攘的人流，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剛走出老茶營的街口，一股熟悉的、混合著麥芽甜香和酥油氣息的味道就鉆進(jìn)了鼻腔。時笙腳步一頓，循著香味望去——街角新開了一家鋪?zhàn)樱T口支著大鍋，鍋里翻滾著金黃色的糖漿，旁邊案板上是剛炸好、裹著芝麻的酥脆點(diǎn)心，伙計(jì)正賣力地吆喝著：“新出鍋的麻油撒子！香脆可口，買一斤送半斤嘞！”

麻油撒子？沒吃過！

冰藍(lán)色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貓。在仙舟和列車上，她嘗過無數(shù)美食，但這種帶著濃郁人間煙火氣的油炸面食，還是頭一回見。那金黃酥脆的外表，濃郁的麻油香氣，瞬間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時笙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斑@個，怎么賣？”她指著那誘人的撒子。

伙計(jì)見來了位衣著素凈、氣質(zhì)不凡的姑娘，連忙熱情招呼：“姑娘好眼力！這是咱家祖?zhèn)魇炙?，麻油撒子，香脆不膩！三文錢一包，一包半斤！買兩包送一包！”

“來兩包?！睍r笙干脆地?cái)?shù)出六文錢遞過去。她現(xiàn)在可是有“工資”（雖然是被扒皮后的）的人了！張扒皮雖然摳，但日常用度上倒沒虧待她。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狐貍，讓她干了這么多事兒，她到現(xiàn)在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好氣，沒法扎小人詛咒他了。

伙計(jì)麻利地用油紙包了兩大包撒子，又額外送了一小包，沉甸甸地遞到時笙手里。入手溫?zé)?，香氣撲鼻。時笙迫不及待地打開油紙一角，捏起一根撒子送入口中。

咔嚓！

酥脆的外殼在齒間碎裂，濃郁的麻油香混合著面食本身的麥香瞬間彌漫開來，帶著剛出鍋的溫?zé)幔唵螀s直擊靈魂的美味。

“唔…好吃！”時笙滿足地瞇起眼，像只偷到香油的小老鼠，邊走邊咔嚓咔嚓地啃了起來。完全不顧及形象，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什么巡獵令使，什么長生者，在剛出鍋的油炸碳水面前，統(tǒng)統(tǒng)靠邊站！

**清雅小筑的午后**

時笙拎著三包麻油撒子，心滿意足地回到清雅小筑時，已是午后。陽光暖融融地灑在庭院里，石榴樹投下斑駁的樹影。

剛踏進(jìn)院門，就看到張日山那筆挺的軍綠色身影立在石榴樹下，正和王媽低聲交代著什么。他手里還拎著一個熟悉的、印著“稻香村”字樣的點(diǎn)心盒子。

聽到腳步聲，張日山轉(zhuǎn)過頭。銳利的目光第一時間捕捉到時笙嘴角沾著的點(diǎn)點(diǎn)芝麻碎屑，以及她手里那三個油汪汪、散發(fā)著濃烈麻油香氣的紙包。他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日山？”時笙看到他，眼睛一亮，嘴里還嚼著撒子，聲音有些含糊，“你來了？正好，嘗嘗這個！剛買的，可香了！”她說著，很自然地就把手里那包打開的撒子遞了過去，仿佛分享零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張日山看著遞到面前的油紙包，里面是金黃油亮的油炸面食，再看看時笙那雙清澈坦蕩、毫無雜念的冰藍(lán)色眼睛，以及她嘴角那點(diǎn)無辜的芝麻屑……他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極其小心地捏起了一根撒子。

動作僵硬，帶著軍人特有的刻板，仿佛在檢查什么危險物品。

時笙期待地看著他：“快嘗嘗！趁熱！”

張日山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略顯無奈地將撒子送入口中，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咔嚓。酥脆。濃郁的麻油味瞬間充斥口腔。味道…尚可，但過于油膩。對于習(xí)慣了軍糧簡餐的他來說，這實(shí)在算不上美味。他面無表情地咀嚼著，艱難地咽了下去。

“如何？”時笙興致勃勃地問。

“……尚可?！睆埲丈浇o出了一個極其保守的評價，隨即迅速將話題拉回正軌，“佛爺讓我送些藥材過來，清單上余下的幾味冷僻藥材，還有最后那項(xiàng)…佛爺說，待姑娘身體再好些，他會安排時間帶姑娘去庫房挑選?！?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石桌上放著的幾個包裝嚴(yán)實(shí)的紙包和木匣。

“哦，好?！睍r笙點(diǎn)點(diǎn)頭，注意力還在撒子上，又咔嚓咬了一口，隨口問道，“佛爺今天心情怎么樣？沒因?yàn)槲页粤怂A(yù)算肉疼吧？” 想起磚窯那次差點(diǎn)被榨干的經(jīng)歷，她就忍不住想刺張啟山一下。

張日山：“……” 他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很快恢復(fù)平靜。“佛爺心情尚好。藥材是給姑娘調(diào)養(yǎng)身體所用，姑娘身體恢復(fù)，方能更好履行…交易。” 他回答得一板一眼，滴水不漏。心里卻想：佛爺肉不肉疼不知道，但看到凈化報(bào)告時，那眼神確實(shí)復(fù)雜得很。

“那就好?！睍r笙也不深究，晃了晃手里的點(diǎn)心盒子，“對了，這個給你。稻香村的點(diǎn)心，算我回禮?！?她把張日山帶來的稻香村盒子塞回他手里，然后把自己買的、還剩下兩包的麻油撒子一股腦兒塞了過去，“還有這個！新發(fā)現(xiàn)的，好吃！你拿回去嘗嘗！”

張日山看著被強(qiáng)塞到懷里的、混合著精致點(diǎn)心和油炸撒子的油紙包，一時有些無措。這…算怎么回事？他送點(diǎn)心是佛爺交代，她這…回禮加分享？

“不必客氣，姑娘留著……”他試圖推辭。

“哎呀，拿著拿著！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時笙擺擺手，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隨即想起什么，冰藍(lán)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對了日山，你消息靈通，知不知道城里哪家館子的臭豆腐最地道？聽說聞著臭吃著香，我還沒試過呢！”

張日山：“……” 他看著時笙那充滿探索欲的眼神，再想想臭豆腐那極具沖擊力的味道……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痛。這位時姑娘，對食物的探索精神，有時候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城南‘王記’尚可?！彼罱K還是給出了一個答案，然后迅速補(bǔ)充道，“若無其他事，屬下先告退了。你好生休養(yǎng)?！?他抱著那堆混合點(diǎn)心和撒子，幾乎是有些倉促地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清雅小筑。背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時笙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副官板著臉被投喂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王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張日山走遠(yuǎn)了，才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您讓副官拿走的…是稻香村的點(diǎn)心？” 那可是金貴東西！

“是啊?！睍r笙不以為意，又拿起一根撒子咔嚓起來，“他老給我送，我回送一次怎么了？禮尚往來嘛！再說了，這撒子多好吃，好東西要分享！” 她理直氣壯。

王媽：“……” 她看著自家姑娘那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再看看副官剛才那副抱著油紙包如同抱著炸藥的表情，默默地把勸說的話咽了回去。這位姑娘的思維，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司令部 · 佛爺辦公室**

張日山抱著那堆混合著精致點(diǎn)心和油炸撒子的油紙包，一路頂著士兵們好奇（又不敢多看）的目光，回到了司令部。他敲開張啟山辦公室的門。

張啟山正伏案看著一份地圖，聞聲抬頭。當(dāng)看到自己這位素來冷峻利落的副官，懷里抱著幾個格格不入的油紙包，軍裝前襟還沾著幾點(diǎn)可疑的油漬時，他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錯愕。

“這是…？”

“時笙姑娘給的?！睆埲丈窖院喴赓W，將油紙包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說是…回禮和分享。” 他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分享”兩個字，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張啟山放下筆，踱步過來，帶著幾分好奇掀開油紙包。稻香村精致的糕點(diǎn)旁邊，是兩大包金黃油亮、散發(fā)著濃烈麻油香的油炸撒子。這搭配……著實(shí)清奇。

“她…還說什么了？”張啟山拿起一塊稻香村的綠豆糕，饒有興致地問。

“問佛爺是否肉疼藥材錢?！睆埲丈饺鐚?shí)匯報(bào)，“另外…她向?qū)傧麓蚵牫抢锬募页舳垢畹氐?，說想去試試?！?/p>

張啟山拿著綠豆糕的手頓在半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古怪。肉疼？臭豆腐？這丫頭……是在表達(dá)不滿，還是單純的…饞？

他想象了一下時笙板著小臉問“張扒皮是不是肉疼了”的樣子，又想象了一下她興致勃勃要去吃臭豆腐的模樣……一種混合著荒誕、好笑和一絲莫名無奈的情緒涌上心頭。這姑娘，行事作風(fēng)果然難以捉摸。

“呵…”張啟山忍不住低笑出聲，搖了搖頭，將綠豆糕送入口中，“隨她去吧。藥材本就是給她用的，只要她身體恢復(fù)，能繼續(xù)‘交易’，這點(diǎn)東西算什么?！?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臭豆腐…王記確實(shí)不錯。她若真去，讓人暗中照看著點(diǎn)，別讓不長眼的沖撞了。”

“是?！睆埲丈綉?yīng)道，心中默默為王記臭豆腐攤的老板點(diǎn)了一根蠟。

“對了，”張啟山想起正事，神色恢復(fù)嚴(yán)肅，“齊鐵嘴那邊，有什么動靜？”

張日山立刻匯報(bào)：“八爺自時姑娘離開后，閉門謝客半日。隨后派人給佛爺和屬下各送了一份‘新茶’，并附言‘今日得遇奇人，心緒難平，改日再聚細(xì)聊’?！?他頓了一下，“另外，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八爺鋪?zhàn)痈浇?，多了些生面孔，不像是我們的人，也不像是田中弘一那邊的。?/p>

“哦？”張啟山眉峰微挑，“老八這是被嚇著了？還是…在試探？” 他想起齊鐵嘴那精明的性子?！澳切┥婵?，查清楚來歷了嗎？”

“正在查。手法很隱蔽，反偵察意識很強(qiáng)，暫時還沒摸到底細(xì)?！睆埲丈匠谅暤?。

張啟山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盯緊點(diǎn)。齊鐵嘴那邊暫時不用管，他心里有數(shù)。重點(diǎn)是那些新出現(xiàn)的生面孔，還有田中弘一。我總覺得，日本人不會只滿足于盯著?！?/p>

“明白。”張日山肅然應(yīng)道。

……

接下來的幾天，時笙安心在清雅小筑養(yǎng)身體。按時喝藥，打坐調(diào)息，偶爾在院中練習(xí)對冰晶的微操，或者逗逗缸里的紅鯉。齊鐵嘴那邊沒再聯(lián)系，張日山也隔了兩天才再次出現(xiàn)，依舊是送藥材和點(diǎn)心，只是這次帶來的點(diǎn)心，除了稻香村的常規(guī)款，還多了一小盒王記的臭豆腐——用特制的、密封性極好的食盒裝著。

時笙打開食盒時，那極具沖擊力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王媽和翠兒臉色發(fā)白地躲得老遠(yuǎn)。時笙卻眼睛發(fā)亮，用竹簽戳起一塊烏黑油亮的臭豆腐，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咸香鮮美，帶著發(fā)酵后獨(dú)特的“香”氣，果然名不虛傳！她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對張日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張副官，靠譜~”隨后又壞笑著戳起一塊舉向他“日山~吃不吃呀~”

張日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大快朵頤，看著她的動作默默退后了兩步“不了，時笙你自己吃吧?！?/p>

完成“投喂”任務(wù)后，便迅速告辭離開，看上去倒有了兩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身后傳來少女不加掩飾的清脆的笑聲。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這天下午，王媽挎著菜籃子從外面回來，臉色有些異樣，欲言又止。

“王媽，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時笙正在廊下用指尖凝聚一小片冰晶玩兒，控制著它在陽光下折射出細(xì)碎的光點(diǎn)，看到王媽的神情，隨口問道。

王媽放下籃子，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姑娘，剛才去買菜，在菜市口碰見個生面孔的小伙計(jì)，看著眼生得很。他鬼鬼祟祟地塞給我一張紙條，說是‘八爺鋪?zhàn)永锏幕镉?jì)’，讓務(wù)必交給姑娘您?！?/p>

“齊鐵嘴？”時笙指尖的冰晶瞬間消散，冰藍(lán)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這家伙搞什么名堂？白天鋪?zhàn)硬婚_門做生意，讓伙計(jì)堵買菜的王媽送紙條？

王媽從懷里摸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條，遞了過來：“喏，就是這張。那小伙計(jì)塞給我就跑了，喊都喊不住，神神秘秘的?！?/p>

時笙接過紙條展開。上面的字跡很潦草，但能看出是齊鐵嘴那種帶著點(diǎn)圓滑勁兒的筆跡，內(nèi)容也很簡短：

時姑娘臺鑒：

日間喧囂，不便細(xì)言。兩事相告：

一、城西寶昌典當(dāng)行趙掌柜處，收得奇物一塊，漆黑如墨，觸之奇寒，能惑人心神，疑為姑娘所需“奇礦”之屬，然兇險異常，慎之！

二、田中弘一遣人暗查姑娘初至碼頭舊事，似有深意。另，鋪外及貴居附近，近日多生面孔窺探，口音各異，非本地，亦非田中一路，行蹤詭秘，姑娘務(wù)必留心！

齊某頓首。

紙條沒有落款日期，但墨跡很新。

“碼頭舊事…生面孔窺探…”時笙的眉頭微微蹙起。田中弘一果然不死心，竟然開始追溯她剛穿越來時最狼狽的階段了！那個星際打火機(jī)…雖然只換了一塊假銀元，但誰知道有沒有被有心人注意到？

至于那些新的“生面孔”…齊鐵嘴特意點(diǎn)明“非田中一路”，還提到“口音各異”、“非本地”，這就很耐人尋味了。長沙城魚龍混雜，除了佛爺?shù)能姺絼萘Α⑻镏写淼娜毡救?，還有九門其他各家、各種地頭蛇、以及南來北往的客商流民……會是誰在暗中窺探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人”？

“王媽，最近幾天，你在附近買菜或者出門，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特別的人？比如…不像本地人，也不像做生意的，就在附近轉(zhuǎn)悠？”時笙問道。

王媽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拍了下大腿：“哎呦！姑娘您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是有點(diǎn)不對勁！這兩天巷子口總蹲著個賣烤紅薯的，可他那爐子看著就不像常用的，紅薯也沒賣出去幾個，眼神老是往咱們院門這邊瞟！還有個挑著擔(dān)子賣針頭線腦的貨郎，口音聽著怪怪的，像北邊來的，在咱們這條巷子來回走了好幾趟，也不吆喝，就是慢悠悠地晃！我當(dāng)時還納悶?zāi)?，這生意是這么做的？”

“北邊口音…不像做生意的…”時笙心中警鈴微作。齊鐵嘴的情報(bào)和王媽的觀察印證了。確實(shí)有不明勢力在暗中盯梢清雅小筑和她本人。目的呢？是因?yàn)樗宫F(xiàn)出的“冰系”能力？還是因?yàn)樗头馉數(shù)摹昂献鳌币鹆四承┤说淖⒁?？或者……兩者皆有?/p>

信息量不小。時笙將紙條收好，對齊鐵嘴這份“投桃報(bào)李”的情報(bào)表示了認(rèn)可。雖然方式鬼祟了點(diǎn)，但信息很有價值。她看向王媽：“王媽，下次如果再遇到那個‘八爺鋪?zhàn)拥男』镉?jì)’，或者有人再給你塞紙條，什么都別接，直接回來告訴我?！?/p>

“哎，哎，我記住了姑娘！”王媽連連點(diǎn)頭。

時笙的目光又落回紙條上關(guān)于“寶昌典當(dāng)行”和那塊“漆黑奇寒惑人心神”的石頭描述上。

入手奇寒？影響神智？

這描述……聽起來不像是蘊(yùn)含溫和能量的礦物，倒像是被某種強(qiáng)烈的負(fù)面能量（比如仙舟記錄里某些豐饒孽物殘留的怨念？）侵染的東西。不過，極致的陰寒屬性，或許……對她也有點(diǎn)研究價值？或者可以用來煉制某些特殊的“冰符”？畢竟巡獵的力量，有時候也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來引導(dǎo)或克制。總歸是個線索，不能放過。

“寶昌典當(dāng)行…趙掌柜…”時笙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和地址（紙條上沒寫地址，但城西寶昌典當(dāng)行應(yīng)該不難找）。

此外，還有張啟山許諾的庫房之行……得盡快提上日程了。那才是恢復(fù)力量的正途。

她走到桌邊，拿起那張星穹列車的專屬車票。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稍安定。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面繁復(fù)的星軌紋路。那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星塵流動感依舊存在，如同黑暗中的螢火，渺小卻未曾熄滅。

力量…還是需要更多的力量。在這個各方勢力交織、暗流涌動的長沙城，沒有足夠的力量，別說找到回家的路，連自保都充滿變數(shù)。田中弘一的調(diào)查像一根刺，那些不明身份的窺探者更如同隱藏在陰影里的毒蛇。

她將車票緊緊攥在手心，冰藍(lán)色的眼眸在午后斜照的光線中，閃爍著冷靜而堅(jiān)定的光芒。

看來，張扒皮提供的這點(diǎn)“清雅”時光，是快要到頭了。得抓緊時間恢復(fù)，然后……主動出擊。

上一章 第二十一章 過路 崩鐵憨憨亂入九門：從糞坑開始的救世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第二十三章 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