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顧泠長時間沒有反應(yīng),少年有些尷尬地?fù)蠐项^,遲疑道:“你……
“我不會拜入他門下?!鳖欍隼渎曊f。
說罷,為了避免進一步交流,直接轉(zhuǎn)頭不再言語。
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赤阜宗的招生大典,只有去到落陽峰頂?shù)挠x殿,才有資格成為赤阜宗弟子。
顧泠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怎么重生得這樣不湊巧,剛好已經(jīng)進了這迎輝殿呢,否則的話,顧泠就是另拜其他宗門,也不會來這的啊。
然而顧泠低估了那少年的外向程度,哪怕她已經(jīng)將“別跟我說話”擺臉上了,他依舊是不折不撓地湊了過來。
其黏人程度,倒是和劉耀文有的一拼……
顧泠一愣。
……怎么想起了他。
真晦氣。
顧泠不禁冷了眉眼。
許是被顧泠的神情嚇到,一直觀察著顧泠的少年頓了一頓,然而依舊抵不過好奇。
他問道:“何出此言呢?道友。要知道嚴(yán)浩翔仙尊可是今世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人啊。更遑論其高風(fēng)亮節(jié),有如清風(fēng)明月,高不可攀。而且這是仙尊時隔三十年再次收徒,大家可都是爭著搶著要拜入他門下呢?!?/p>
顧泠聽的煩,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guān)那幾人的話或是消息,忍不住皺眉說:
“我心中已有向往的師尊。
少年大感好奇,“是誰???
“……”她無語閉眼。
他怎么這么多話!
顧泠又煩又無奈,偏生一時半會兒打發(fā)不走他,只得在腦海中回想前世顧泠知道的赤阜宗內(nèi)的幾個真人。
有了!
顧泠說:“不問真人。我想拜入他門下。”
“???”少年明顯一驚,“不問真人?”
不怪少年這反應(yīng)。
倒也不是說不問真人有多不好,相反他也是此方世界數(shù)得上名號的那波人中的一個。
不過他委實奇葩了些。
據(jù)顧泠所知。
這不問真人當(dāng)真是擔(dān)得起“不問”這二字,不問瑣事,不問旁人,不問一切,甚至連大道亦是不掛在心上。
整天與酒為伴。
永遠年輕,永遠醉醺醺。
前世顧泠不只一次的聽到旁人嘆他,“真乃神人也!
想到此,顧泠不禁笑了笑。
少年清澈的瞳孔里映出顧泠姣美清雅的眉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方才還如一湖靜池的眸底漾出輕緩盈潤的微波,映著天邊五彩霞光,漂亮得不可思議。
一直黏在顧泠身旁的少年忍不住發(fā)癡地望著她,吶吶開口:
“你笑起來,可真好看啊。
嗯?
他怎么還在這?
顧泠用眼神表示她的質(zhì)問。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沒再開口了。
殊不知大殿里的一切都被殿后幾位真人收入眼中。
“哈哈哈哈,”掌門大笑,“沒想到不問你也有被人如此崇拜的一天!
一手執(zhí)白玉酒盞,額發(fā)散亂的男子正是不問真人馬嘉祺。
他聞言,向面前的水簾瞥去一眼,好似不在意般收回視線,口中卻道:“確實不錯。
眼中也有些許笑意。
一旁一位長相清麗,端莊大氣的女子抿唇微笑:
“我觀這小友資質(zhì)上乘,靈臺清明,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嘉祺,你這是遇到寶了?!闭崎T又說道,“我記得三十多年前的程鑫也是如此,拒絕了我們,一心拜入你門下。
他話音一落,氣氛突然凝滯下來。
壞了,怎么一順嘴說出“三十多年前”這幾個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