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宏“學(xué)校的午飯怎么樣？”

他突然問，像是終于找到了話題。

“很好吃。”

段奕宏“晚上想吃什么？”

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我，眼神認真，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都可以...爸爸做的都好吃。”

他輕輕的笑了，伸手拍了拍我的書包。

回到家時，雨已經(jīng)停了。

段奕宏把車停進車庫，順手接過我的書包：

段奕宏“你的房間還在收拾，家具要過幾天才能到?！?/p>

我站在玄關(guān)換拖鞋，聞言抬頭看他：“那我睡沙發(fā)？”

他搖頭，聲音平靜：

段奕宏“這幾天先和我睡?！?/p>

我愣了一下。和一個成年男性共處一室？即使他是我名義上的“爸爸”，也未免太……

但段奕宏的表情很坦然，像是真的只是出于監(jiān)護人最基本的安排。

段奕宏“床很大，夠睡?！?/p>

他補充道，

段奕宏“如果你不習(xí)慣，我可以打地鋪。”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反而讓我不好拒絕。

“……好?！蔽尹c點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真正的小女孩——天真，懵懂，對成年人的世界毫無防備。

晚上九點，我抱著從孤兒院帶來的小熊玩偶，站在主臥門口猶豫。

段奕宏正在整理枕頭，聽見動靜后回頭看我：

段奕宏“進來吧?！?/p>

床確實很大，中間甚至能再躺下一個人。

段奕宏把臺燈調(diào)暗，光線昏黃而溫和：

段奕宏“你先睡，我去書房處理點工作。”

“爸爸不睡嗎？”我試探性地問他。

段奕宏“晚點。”

他頓了頓，

段奕宏“你睡著了我再回來?！?/p>

他在避嫌。即使名義上是父女，但像我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已經(jīng)有了微弱的性意識，他與我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

我點點頭，鉆進被窩。床單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半夜，我被雷聲驚醒。

窗外暴雨傾盆，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我下意識蜷縮起來，卻聽見身側(cè)傳來一聲低沉的：

段奕宏“醒了？”

段奕宏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正靠在床頭看書。臺燈的光線很暗，映出他深邃的側(cè)臉輪廓。

段奕宏“怕打雷？”

他問道。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并不害怕打雷，只是這雷聲很大，我想小朋友應(yīng)該都怕打雷吧。

他放下書，猶豫了一下，最終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被子：

段奕宏“睡吧，我在這兒?！?/p>

沒有越界的擁抱，沒有多余的安慰。只是最基本的來自父親的安撫。

但莫名的，我竟然真的安心下來，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來時，段奕宏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

我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他那側(cè)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枕頭幾乎沒有凹陷的痕跡。

他昨晚根本沒睡?；蛘哒f，他根本沒躺下過。

走下樓時，廚房里傳來煎蛋的滋滋聲。段奕宏系著圍裙，在身后打上了一個松散的蝴蝶結(jié)。

段奕宏“醒了？”

他默默的忙碌著，頭也不回的說，

段奕宏“早餐馬上好?！?/p>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我呆呆的望著他。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不茍言笑的男人，其實很懂得如何做一個父親，懂得如何做一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