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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里的厭惡和鄙夷毫不掩飾。
話題在段誠的丑聞上告一段落。
晨風(fēng)吹過,又一陣?yán)婊ㄑ╋h落,有幾瓣調(diào)皮地落在了池醉剛完成最后幾針的荷包上。
池醉拿起荷包,輕輕拂去上面的梨花花瓣,仔細(xì)端詳著那只暗紅色的、仿佛隨時要掙脫束縛飛向天際的紙鳶圖案,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就在她指尖摩挲著荷包邊緣,準(zhǔn)備將其收起時,一只溫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
燕離不知何時已傾身過來,他的手掌很大,輕易就將池醉執(zhí)著荷包的手連同那小小的錦囊一同包裹住,溫?zé)岬捏w溫透過肌膚傳來。
池醉動作一頓,抬眸看他。
燕離用拇指指腹輕輕蹭了蹭她微涼的指尖,另一只手則極其自然地、一根一根地、帶著點不容置疑又極致溫柔的力道,將她捏著荷包的手指掰開。
他的目光始終鎖著她的眼睛,那眼神深邃,帶著一種專注的、幾乎要將人吸進(jìn)去的暖意,又夾雜著幾分他特有的痞氣。
池醉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將那暗紅色的紙鳶荷包從她掌心取走。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留下細(xì)微的癢意。
荷包落入燕離手中,他低頭仔細(xì)看了看,指尖撫過上面細(xì)密的針腳和栩栩如生的紙鳶,唇角勾起一個極其溫柔又滿足的弧度。
·燕離“繡得真好,”
·燕離“這只小紙鳶,合該是我的?!?/p>
他將荷包塞進(jìn)了自己前襟的衣襟里,緊貼著心口的位置放好,還輕輕拍了拍,仿佛在安撫一只真正棲息于此的鳥兒。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抬眼看向池醉,眼中笑意流轉(zhuǎn),帶著點狡黠和得意,像個成功偷到糖吃的孩子。
·燕離“小池子的手藝,我得貼身收著,辟邪。”
池醉看著他這一系列行云流水又理所當(dāng)然的動作,看著他胸口微微鼓起的那一小塊地方,那里藏著她的作品,也仿佛藏著他此刻滾燙的心跳。
她收回空落落的手,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池醉“強(qiáng)取豪奪,離世子倒是越發(fā)熟練了?!?/p>
燕離低笑,聲音愉悅。
·燕離“對你,不是一貫如此么?”
從小到大,他看中她什么東西,最后總能以各種方式落到他手里,而她看似不滿,卻也從未真正追究到底。
池醉沒接這話茬,沉默了片刻。
微風(fēng)拂過,幾片梨花落在石桌上,也落在他們之間。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看向他,語氣變得尋常,甚至帶著一點例行公事的提醒。
·池醉“別在這兒磨蹭了。”
·池醉“正旦大朝會快開始了,你我皆需列席?!?/p>
她目光掃過他一身常服,
·池醉“還不快回去換你的朝服?”
·池醉“難道想披著這一身去面圣?”
這話像是一道清晰的界限,將方才那片刻的、私密的曖昧拉回到了現(xiàn)實的規(guī)整之中。
燕離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胸前那枚荷包的存在感異常鮮明。
·燕離“好,那我先回去。”
·燕離“你也早點準(zhǔn)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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