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的秘書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如果是女生，必須漂亮、得體、專業(yè)。

于是，整整一排高腳椅，常年坐著穿鉛筆裙、紅唇明艷的姑娘。她們像一墻花期精準的玫瑰，香氣不濃，卻足夠讓林敘在路過時屏住呼吸。

林敘今天第三次經過秘書室。

第一次是去茶水間，第二次是去影印室，第三次……他自己也說不清。

“林總監(jiān)，又來找沈總簽字？”最漂亮的那個秘書沖他笑，眼尾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上揚。

林敘“嗯”了一聲，卻沒敢看沈硯的辦公室——玻璃墻內，沈硯正低頭聽匯報，側臉像一把薄刃，冷而鋒利。

午休時，林敘躲在消防通道里啃面包。

好友周遇找到他，第一句話就是：“你身上都快腌出山西老陳醋了?！?/p>

林敘把面包捏得變形：“我沒有?！?/p>

“沒有？”周遇掰著指頭數，“上周沈硯讓新來的秘書陪他出差，你連夜飛去臨市‘偶遇’；前天秘書室團建，你非說合同有問題，把沈硯騙回公司；今天——”

林敘把剩下的面包塞進周遇嘴里：“閉嘴?！?

——

傍晚六點，秘書們陸續(xù)下班。

林敘磨磨蹭蹭地收拾文件，聽見玻璃門“咔噠”一聲。

沈硯的聲音從背后落下來：“林敘，進來?！?

辦公室里沒開燈，只剩落地窗外的霓虹在沈硯肩頭跳動。

林敘站在門口，像被班主任抓包的小學生。

沈硯抬手松了松領帶，語氣淡淡：“今天第三次路過秘書室，有事？”

林敘盯著地板：“沒事?！?/p>

“沒事？”沈硯走近一步，“那怎么不抬頭看我？”

林敘的耳尖紅了。

沈硯忽然伸手，把人攔腰抱起來，放在辦公桌上。

林敘被嚇得掙了一下：“你干嘛——”

“哄你。”沈硯的拇指蹭過他發(fā)紅的眼尾，“秘書室的人是我爸塞的，我攔不住。但她們連你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p>

林敘別過臉：“……騙人?！?/p>

沈硯低笑，吻落在他耳后：“真的。漂亮沒用，我只喜歡會吃醋的?！?/p>

林敘小聲嘟囔：“那你還招那么多……”

“明天全換成男助理，”沈硯哄他，“或者換成你，二十四小時貼身——”

林敘終于抬頭，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不要，你工作的時候我打擾你，你會煩。”

沈硯嘆氣，把人按進懷里：“林敘，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

“我所有的‘高標準’，在遇到你那天就作廢了?！?

秘書室的燈徹底熄滅。

沈硯抱著林敘，像抱著一只終于順毛的貓。

林敘揪著他襯衫的扣子，聲音悶在胸口：“……下次吃醋，你還哄我嗎？”

沈硯親了親他的發(fā)旋：“哄一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