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無盡 · 終極卷】

——少年白馬醉春風(fēng) · 百里東君×阿朝

七十七、無盡桃的第一顆果實

星歷不知幾萬萬年，無盡桃第一次結(jié)了果。

果子通體透明，內(nèi)里流轉(zhuǎn)著一道銀白的星河。

我伸手去摘，被灼了一下指尖——

那是我們所有輪回的記憶，被壓縮成的一顆“永恒之核”。

百里東君握住我的手，一起覆上去。

核中頓時涌出無數(shù)畫面：

雪夜挑七門、花朝初遇、人間洞房、星漢筑坊……

每一幕都鮮活如初。

我輕聲問：“若有一天，我們連這都忘了呢？”

他低笑，把果子含進口中，渡給我一半：

“那就再嘗一次，重新記起?！?/p>

七十八、銀河逆流

永恒之核化開的瞬間，整條“東朝”銀河忽然逆流。

星子倒卷，天河倒灌，時間被折疊成一個環(huán)。

我們站在環(huán)上，看見過去的自己、未來的自己，全都重疊于此。

百里東君牽著我，一步一漣漪。

“阿朝，想不想再活一次人間？”

“和你一起，活多少次都不嫌多?！?/p>

于是我們縱身躍入逆流——

這一次，不是輪回，而是把永恒重新拆開，再體驗一遍“短暫”。

七十九、再人間·少年白馬仍是少年

睜眼時，乾東城外，桃花開得正好。

我十六，他十八。

他仍是鮮衣怒馬的少年，腰懸酒壺，壺里裝著新釀的“暮暮”。

我仍是提著花籃的小酒娘，籃里裝著剛摘的桃。

他在馬上俯身，沖我揚眉：“姑娘，換不換酒？”

我把一朵桃花別在他鬢邊，笑：“換，換你余生?！?/p>

少年愣了一下，耳尖通紅，卻翻身下馬，牽起我的手：“那就說定了，不許反悔。”

我們像第一次那樣，在最好的年華里，再愛一次。

八十、再洞房·舊房舊事

酒坊還是那座酒坊，連門栓的吱呀聲都一模一樣。

紅燭，新被，合巹酒。

他解我衣帶，指尖微顫：“阿朝，我怎么覺得……好像已經(jīng)抱過你千次萬次？”

我仰頭吻他：“那就當(dāng)是第一次?！?/p>

春宵苦短，我們卻用永恒把它拉得很長很長。

窗外桃花探頭，像偷看舊戲重演。

八十一、再別離·再歸來

這一次，我們?nèi)砸?jīng)歷一次“別離”——

因為時間環(huán)必須閉合，才能再次開啟永恒。

他赴北境，我守酒坊；

他踏雪歸來，我撲進他懷里——

所有細節(jié)都原封不動，只是心境早已不同。

我們像兩個最熟練的戲子，把悲劇演成喜劇，把喜劇演成永恒。

八十二、再永恒·永恒再永恒

最后一次別離與歸來后，時間環(huán)“咔噠”一聲扣上。

星漢恢復(fù)順流，“東朝”銀河重新璀璨。

我們回到無盡酒坊，無盡桃依舊花開如初。

只是枝上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

“短暫即永恒”。

八十三、終極儀式：把永恒喝掉

我們搬出所有釀過的酒：

暮暮、長宵、賒月、朝朝、星漢雪……

一壇接一壇，倒入同一只琉璃盞。

酒液層層疊疊，竟顯出整條銀河的顏色。

百里東君舉杯，對我道：“阿朝，這次我們不釀了，我們把它喝完?！?/p>

我笑著碰杯：“喝完以后呢？”

他答：“喝完以后，再從頭開始。”

八十四、一飲而盡

我們十指交扣，一飲而盡。

酒液落喉的瞬間，所有星辰熄滅，又同時亮起。

宇宙歸零，又重新爆炸。

新的銀河、新的桃林、新的乾東城，在虛空中迅速生長。

而我們，仍站在最初的酒坊門口——

少年紅衣，少女白衣，桃花落在肩頭。

他低頭看我，眼睛亮得像星塵里淬了火：

“姑娘，換不換酒？”

我踮腳吻他：

“換，換你從此以后的——

無盡、無終、無涯?！?/p>

八十五、彩蛋·真正的最后

很久很久以后。

某個低維宇宙里，一對小情侶在桃樹下吵架。

女孩哭：“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永遠！”

男孩手足無措，從懷里掏出一只折皺的酒標(biāo)。

上面寫著：

“暮暮·東歸酒坊·百里東君&阿朝”

女孩愣住，酒標(biāo)背面還有一行小字——

“若你忘了永遠，就把這滴酒點在唇上。”

男孩笨拙地滴酒在她指尖。

酒香漫開，女孩忽然淚如雨下：

“我想起來了……原來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很久很久了?！?/p>

遠處，兩道高維的身影并肩而立。

紅衣男子牽白衣女子，相視一笑。

“看，又是一對?！?/p>

“走吧，回家釀酒?！?/p>

“還釀什么名字？”

“就叫——

‘無盡之后’。”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