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戛然而止的瞬間,林薇已踩著座椅疾沖。水之呼吸在體內(nèi)瘋狂流轉(zhuǎn),她刻意放慢呼吸節(jié)奏,讓氣息如溪流般綿長——這是鱗瀧左近次教她的訣竅,對付力量型惡鬼,耐心比爆發(fā)更重要。
“哦?會用呼吸法的人類?”猗窩座舔了舔嘴唇,指節(jié)咔咔作響,“比那些只會尖叫的螻蟻有趣多了?!彼纳碛巴蝗幌В乱幻胍殉霈F(xiàn)在林薇身后,拳頭帶著破空聲砸來。
“水車!”林薇借著旋轉(zhuǎn)避開拳風,刀光擦著他的臂膀劃過,卻只留下一道淺痕。她心頭劇震——比預想的更硬!
“沒用的?!扁⒏C座的拳頭如暴雨般落下,每一拳都在車廂鐵皮上砸出凹陷,“你的力量太弱了,連讓我認真的資格都沒有?!?/p>
就在這時,車廂連接處突然炸開,煉獄杏壽郎的火焰刀如旭日東升,將黑暗劈開:“小鬼,退后!”他的炎之呼吸灼熱如巖漿,刀身卷起的熱浪讓鐵皮都開始發(fā)燙,“上弦之三,你的對手是我!”
林薇趁機退到炭治郎身邊,發(fā)現(xiàn)他正用刀鞘抵住一個乘客的脖頸——那些被操控的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雙眼翻白,如同提線木偶般撲來。
“他們的靈魂被禁錮在夢里。”炭治郎額角冒汗,黑刀上已沾了數(shù)道血痕,“必須找到操控源頭!”
林薇的目光掃過車廂,最終停在天花板的水晶燈上。那些水晶折射著詭異的紫光,與猗窩座瞳孔的顏色如出一轍:“是燈光!打碎它!”
真菰立刻會意,水之呼吸的水流順著墻壁攀升,如蛇般纏繞住燈架:“水之呼吸·五型·干天的慈雨!”水流突然暴漲,將水晶燈徹底擊碎。
隨著玻璃碎裂的脆響,乘客們紛紛倒地,臉上的詭異笑容漸漸褪去。林薇剛松口氣,卻見猗窩座突然放棄與煉獄纏斗,拳頭直取炭治郎:“能讓日輪刀變黑的小鬼,留著是禍害!”
“休想!”林薇撲過去用刀格擋,巨大的沖擊力讓她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刀身流下。她突然想起煉獄教她的訣竅,將水之呼吸的精準與炎之呼吸的熾烈結合——刀身泛起的藍光中竟燃起細小的火焰。
“哦?居然能融合呼吸法?”猗窩座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拳頭收回半寸,“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弟子?!?/p>
“誰要做惡鬼的弟子!”煉獄的火焰刀已到眼前,刀風帶著焚盡一切的氣勢,“炎之呼吸·九型·煉獄!”
車廂在爆炸中解體,林薇被氣浪掀飛,恍惚間看到煉獄的羽織在火中舒展如鳳凰的羽翼。她抓起地上的斷鐵,將紫藤花汁液抹在尖端——這是她提前準備的后手。
當猗窩座的拳頭再次襲來時,她沒有躲閃,而是借著慣性將斷鐵刺入他后背的傷口——那里是剛才煉獄劈開的縫隙。
“呃啊!”猗窩座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你找死!”
“林薇!”煉獄的聲音穿透火海,“就是現(xiàn)在!”
林薇抬頭,看見煉獄的刀正朝著猗窩座的脖頸劈來,而對方因為劇痛露出了破綻。她用盡全力將日輪刀擲出,刀柄精準地撞在煉獄的刀背上——角度偏移半寸,剛好避開猗窩座的心臟,卻斬斷了他的右臂。
“你干什么?!”猗窩座嘶吼著后退,斷臂處的傷口在陽光下冒煙,“為什么不殺我?”
煉獄拄著刀喘氣,火焰般的眉毛擰起:“因為她要留你活口?!彼聪蛄洲钡难凵駧е巳?,“你早就知道這惡鬼的弱點,對嗎?”
林薇捂著流血的肋骨點頭——她的“預見”在剛才終于清晰起來:猗窩座的體內(nèi)藏著人類時期的記憶,強行斬殺只會讓他徹底墮入惡鬼之道,而保留一線生機,或許能成為日后對抗無慘的關鍵。
列車殘骸在晨光中冒著青煙,煉獄看著遠處逐漸蘇醒的乘客,突然大笑起來:“好!好一個逆轉(zhuǎn)之刃!小鬼,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林薇望著他完好無損的身影,突然捂住臉蹲下身。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眼淚混著血水流下來,帶著劫后余生的溫熱。
炭治郎輕輕拍著她的背,禰豆子的氣息透過木箱傳來,溫柔得像春日的風。錆兔別扭地轉(zhuǎn)過頭,卻把干凈的布條遞過來。真菰蹲在她身邊,用衣袖幫她擦臉:“哭什么呀,我們贏了啊。”
是啊,贏了。林薇在心里默念。這一次,火焰沒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