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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輕小說  完美女主  言情純愛 

第25章 花間底語

塵紓

三天后,我還住在花店二樓。我試圖付房租,花妤卻指著角落里堆積的紙箱:“那就幫忙整理庫存?!?/p>

我在一疊舊報紙下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處女作,《墮于霓虹》的書評。照片里的我西裝革履,眼神明亮得刺眼。評論家寫道:宋祁筆下的人物像被X光照射,骨骼分明。

“還寫嗎?”花妤抱著一捧滿天星經(jīng)過。

我把報紙塞回箱底,搖搖頭苦笑:“寫不出來?!?/p>

“試試這個?!被ㄦミf來一個小本子,“記錄每天的花材進(jìn)貨。不需要文采,只要事實?!?/p>

本子很普通,但扉頁貼著一片壓干的四葉草。我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6月12日,到貨:白玫瑰20支(輕微脫水),康乃馨15支(新鮮),薰衣草5束(花期將盡)...”

“你寫的?”

花妤點頭:“每種花都有狀態(tài),就像人。”

這天晚上,我久違地做了關(guān)于寫作的夢。夢里我在一片花田中奔跑,每個腳印都長出文字。醒來時,晨光正照在床頭那束新?lián)Q的向日葵上。

下樓時花妤不在,柜臺上留著紙條:“去花卉市場,中午回?!迸赃吺且槐爸鵁釟獾目Х群屯亢命S油的面包。

我拿起咖啡杯,發(fā)現(xiàn)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今日到貨:鳶尾10支(紫色,有露珠),雛菊1扎(新鮮得像剛摘的),宋祁1人(眼神比昨天清醒)。”

我笑出聲,隨即感到胸腔一陣陌生的溫暖。拿起筆,我在后面加上:“備注:該人樣本開始對生活產(chǎn)生微弱的動力。”

花妤回來時,我正對著空白的進(jìn)貨本發(fā)呆。她放下裝滿鮮花的水桶,甩了甩濕漉漉的手。

“寫不出來?”

“寫得太爛?!蔽覠┰甑睾仙媳咀?。

她從水桶里抽出一支半開的紅玫瑰,放在我面前,“描述它。”

“什么?”

“就當(dāng)是進(jìn)貨記錄?!彼f來鋼筆,最基礎(chǔ)的觀察。”

我不情愿地接過筆。玫瑰在晨光中呈現(xiàn)出絲絨質(zhì)感,邊緣處有一抹近乎紫色的暗紅。

“紅玫瑰一支,”我寫道,“外層花瓣像熬夜人的眼瞼,莖上的刺排列得如同某種密碼。”

花妤湊過來看,發(fā)梢滴落的水珠在本子上暈開一小片。

“看,你還能寫?!?/p>

“這不算寫作?!?/p>

“種子發(fā)芽時也不知道自己能長成什么?!被ㄦグ衙倒宀暹M(jìn)我胸前的口袋,“給它時間?!?/p>

我摸著花瓣,突然想起《墮于霓虹》里那個總在深夜買花的妓女。當(dāng)時我得意于那個比喻她的笑容像過期的玫瑰,現(xiàn)在卻羞愧于自己的傲慢——我從未真正了解過任何一朵花。

午后,花妤教我處理花材:去葉、剪根、45度斜切。我的手指被玫瑰刺扎出血珠,但奇異的是,這種細(xì)微的疼痛讓我感到真實。

“為什么開花店?”我問。

花妤的剪刀停在半空。

“醫(yī)學(xué)院輟學(xué)后,需要一份不與人打交道的工作。”她剪掉一片枯葉,“后來發(fā)現(xiàn),花比人誠實。”

我想起葬禮上她安慰家屬的樣子,笑道:“但你很擅長和人相處?!?/p>

“裝的?!被ㄦズ喍痰卣f,就像你裝成頹廢作家?!?/p>

這句話像一把小刀精準(zhǔn)刺入肋骨。我猛地站起來,碰翻了水桶。水流蔓延到地板上,浸濕了我的拖鞋。

“你懂什么?”我聲音發(fā)抖,三年寫不出一個字的感覺?好不容易見到了曙光,卻被自己最擅長的東西背叛的滋味?”

花妤平靜地拖干地板。

“我父親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說:別當(dāng)醫(yī)生,太苦了?!彼ь^直視我,“我辜負(fù)了他最后的愿望,因為一場失敗的手術(shù)?!?/p>

我的怒氣突然消散,連忙蹲下來幫她撿拾散落的花枝。

“寫不出就不寫?!被ㄦQ干抹布,“但別假裝你不在乎?!?/p>

晚上,我久違地夢見了鍵盤的聲音。醒來時凌晨三點,月光透過窗簾縫照在墻上,形成一道銀線。我輕手輕腳下樓,發(fā)現(xiàn)花店后間亮著燈。

花妤在整理賬本,面前攤著厚厚的醫(yī)學(xué)書籍??吹轿?,她下意識合上書,但我已經(jīng)瞥見了封面——《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治療》。

“睡不著?”她問。

我在她對面坐下。

“三年零四個月?!蔽彝蝗徽f,“自從《顏色戰(zhàn)士》被批華而不實后,我就寫不出任何東西?!?/p>

花妤推給我一杯甘菊茶。

“那天我喝了整瓶威士忌,”我盯著茶杯里旋轉(zhuǎn)的花瓣,“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電腦前寫了二十頁胡話。從那以后,清醒時寫不出,喝醉后寫的全是垃圾?!?/p>

“現(xiàn)在呢?”

我摸出口袋里的小本子,翻開昨天寫的那頁:“粉色康乃馨三支,像嬰兒握緊的拳頭;白色滿天星一把,讓人想起夏夜失眠時數(shù)的羊群?!?/p>

花妤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一手扶著自己的臉,發(fā)出嗯的聲音:“繼續(xù)?!?/p>

“就這樣?不給我來點心理分析?”

“我是賣花的,又不是心理醫(yī)生?!彼仙腺~本,“不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告訴你——那些比喻很爛,但很真實?!?/p>

我笑出聲。月光移到工作臺上,照亮了一堆壓干的花瓣。

接下來的一周,我的花材記錄越來越長。我開始觀察來買花的顧客,在筆記本背面速寫他們的特征:戴婚戒的男人買紅玫瑰時總看兩次錢包;穿校服的女孩會在滿天星前停留三十七秒;那位每周買白菊的老太太手套下隱約露出汶川地震編號的紋身...

“你應(yīng)該發(fā)表這些?!被ㄦツ程焱盹垥r說。

我差點被湯嗆到,道:“這只是練習(xí)?!?/p>

“比《顏色戰(zhàn)士》好?!被ㄦブ毖圆恢M,“至少不裝腔作勢。”

我坐在花店后間,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空白文檔。我已經(jīng)三個月沒打開這個文件了,標(biāo)題還是《迷失的方向》。

“寫什么?”我自言自語。

“和之前一樣,寫真實看到的?!被ㄦシ畔聺菜畨?,“就像你記錄花材那樣?!?/p>

宋祁深吸一口氣,手指放在鍵盤上。我想起過去三個月看到的無數(shù)面孔——葬禮上哭泣的老人,買花送給自己的癌癥患者,在花店門口接吻的學(xué)生情侶...

我寫道:“在春藤街的花店里,我學(xué)會了重新觀看...”

文字如解凍的溪流般涌出。

我寫花妤修剪玫瑰時專注的側(cè)臉,寫凌晨花卉市場魚肚白的天光,寫葬禮上白菊與淚水的味道。沒有華麗的修辭,只有最樸素的觀察。

太陽西斜時,我寫了七千字。花妤悄悄放下一杯咖啡和一塊三明治,沒有打擾我。

深夜,我終于抬起頭,脖頸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ㄦピ谏嘲l(fā)上睡著了,懷里抱著一本醫(yī)學(xué)雜志。電腦屏幕顯示字?jǐn)?shù):18453。

我保存文檔,標(biāo)題改為《花間低語》。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向沙發(fā),把毯子蓋在花妤肩上。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臉龐,像一道銀色的救贖。

我突然明白,有些傷口永遠(yuǎn)不會消失,但它們可以變成觀察世界的另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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