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門被輕輕帶上時,楊博文還癱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身下的刺痛還沒消退,溫?zé)岬囊后w黏在肌膚上,混著未散的紅酒味,又腥又膩。他閉上眼,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疲憊和委屈將自己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喧囂漸漸淡了,更衣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楊博文以為是左奇函,猛地睜開眼,卻只看到助理遞過來的外套:“楊先生,左總讓我送您先回別墅?!?/p>
“他呢?”楊博文的聲音沙啞得厲害,眼底滿是冰冷的嘲諷,“還在陪他的未婚妻跳舞?”
助理沒敢接話,只是把外套放在他身邊,轉(zhuǎn)身離開了。楊博文看著那件昂貴的外套,突然笑了,笑聲里全是碎玻璃——原來訂婚宴對左奇函來說這么重要,哪怕剛在更衣室里把他折騰得出血,也能轉(zhuǎn)身就若無其事地挽著別人的手,扮演恩愛情侶。
他掙扎著穿上外套,一步一步挪出更衣室,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宴會廳傳來的音樂聲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飄過來。楊博文沒走,只是靠在墻角,冷玫瑰的氣息里漸漸染上壓抑的怒火。
直到深夜,左奇函才回到別墅。他剛推開臥室門,就被一股帶著寒意的冷玫瑰氣息包裹——楊博文坐在床邊,眼底滿是紅血絲,身上的外套還沒脫,顯然等了他很久。
“回來了?”楊博文的聲音冷得像冰,“和林小姐的訂婚宴,還開心嗎?”
左奇函皺了皺眉,走上前想碰他,卻被楊博文猛地推開:“別碰我!你剛挽著別人的手,現(xiàn)在碰我,不覺得惡心嗎?”
“博文,別鬧。”左奇函的語氣帶著疲憊,“聯(lián)姻的事還沒解決,我不能在宴會上失態(tài)。”
“不能失態(tài)?”楊博文突然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那你在更衣室里對我做那些事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失態(tài)?你把我折騰得出血,轉(zhuǎn)頭就能對別人笑,左奇函,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徹底失控,冷玫瑰的氣息瘋狂地翻涌,帶著尖銳的刺痛,瞬間填滿了整個臥室。左奇函的臉色沉了下來,紅酒味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爆發(fā),兩股信息素碰撞在一起,像兩團(tuán)失控的火焰,在空氣中激烈地糾纏、撕扯。
“我沒對你怎么樣!”左奇函的聲音也帶上了怒火,“我要是真的在乎聯(lián)姻,就不會在宴會上把你帶走!楊博文,你能不能別這么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楊博文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無理取鬧?左奇函,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選我,還是選你的聯(lián)姻?”
左奇函的呼吸頓住,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沒回答。這個沉默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楊博文心上。他看著左奇函,突然覺得無比諷刺——自己竟然還在期待這個男人的回答,期待這個連承認(rèn)喜歡都不敢的懦夫,能選擇他。
冷玫瑰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帶著絕望的瘋狂,幾乎要將人窒息。左奇函看著楊博文眼底的破碎,心里突然一陣發(fā)慌,他伸手想去抱他,卻被楊博文用力推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不用你選了?!睏畈┪牡穆曇魩е兰诺钠届o,眼底的紅血絲格外刺眼,“左奇函,我累了。以后你想跟誰訂婚,想跟誰結(jié)婚,都跟我沒關(guān)系?!?/p>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想往外走,卻被左奇函一把抓住手腕。男人的眼底滿是偏執(zhí)的暗芒,紅酒味的信息素死死纏住他,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你想去哪?楊博文,我說過,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放開我!”楊博文劇烈地掙扎,胸口的悶痛感再次浮現(xiàn),“左奇函,你這個瘋子!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想把我捆在身邊,滿足你的占有欲!”
“我沒有!”左奇函的情緒也徹底失控,信息素爆發(fā)得更厲害,幾乎要將整個別墅都淹沒,“我喜歡你!楊博文,我只有你!”
可這話,楊博文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他看著左奇函眼底的瘋狂,看著兩人糾纏的信息素,只覺得無比疲憊。這場以愛為名的囚禁,這場瘋狂的糾纏,他真的受夠了。
冷玫瑰的氣息和紅酒味的信息素還在激烈地碰撞,像在為這段扭曲的關(guān)系,奏響一首絕望的挽歌。而他們兩人,還被困在這場沒有盡頭的瘋狂里,互相傷害,卻又無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