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央，講臺前。班主任站在一旁，神情復雜地看著兩人）

班主任顧念西，朱志鑫……你們兩個，都確定要參選？

顧念西（微笑）確定。

朱志鑫（點頭）確定。

班主任（嘆氣）那……明天下午班會，各自準備三分鐘競選發(fā)言。公平投票。

（人群騷動，左航吹了聲口哨，蘇漾翻白眼）

左航（壓低聲音）完了，這下真成“雙雄對決”了。

蘇漾（冷笑）我看是“雙人獨角戲”。他倆演給誰看呢？

（放學鈴響，夕陽斜照。顧念西沒走，坐在座位上寫演講稿。朱志鑫收拾書包，動作緩慢）

朱志鑫還沒走？

顧念西（頭也不抬）練演講。你呢？準備怎么贏我？

朱志鑫我沒想贏你。

顧念西（抬眼）那你舉手干嘛？為了陪跑？

朱志鑫（拉開椅子坐下）我想讓你看見一件事。

顧念西什么？

朱志鑫你不是非得“管”我，才能靠近我。

顧念西（筆尖一頓）……什么意思？

朱志鑫你競選班長，是因為想管我。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一直都在你旁邊。

顧念西（沉默片刻，輕笑）你這話，像情書開頭。

朱志鑫（看著她）如果你覺得是情書，那我就不改了。

顧念西（低頭）少來這套。明天我演講完，你會輸?shù)眯姆诜?/p>

朱志鑫（站起身）我等著。不過——（停頓）你寫的第三段，邏輯斷了。

顧念西（皺眉）哪一段？

朱志鑫說“班級需要一個能傾聽的人”，然后跳到“我會組織志愿活動”——中間缺了因果。

顧念西（翻頁看）……你什么時候偷看我稿子的？

朱志鑫你寫的時候，筆尖太用力，紙背都透字了。我坐你旁邊，想不看都難。

顧念西（合上本子）那你寫你的稿子去，別在這兒指手畫腳。

朱志鑫（轉身，輕聲）我已經寫完了。標題是——《我想和顧念西一起當班長》。

（顧念西猛地抬頭，朱志鑫已走出教室，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

（琴房。顧念西推門而入，朱志鑫正在彈琴，是肖邦的《夜曲 Op.9 No.2》）

顧念西（靠在門邊）你故意的吧？知道我每天這時候來練聲。

朱志鑫（沒停）你也知道我每天這時候練琴。

朱志鑫走到一旁開始彈琴

顧念西（走近）你彈得比上次好。

朱志鑫（輕笑）你唱得還是跑調。

顧念西（瞪眼）我哪句跑調了？

朱志鑫（停下，轉身）《Aria》第三小節(jié)，升F那里，你高了半個音。

顧念西（不服）那是藝術處理！

朱志鑫（挑眉）你連音準都控制不了，還想當班長管理全班？

顧念西（坐到他旁邊琴凳）你呢？你連競選稿都寫成情書，還想當班長？

朱志鑫（正色）我不是寫情書。我是說真話。 班級不是一個人的舞臺。我想的不是“贏”，而是“一起”。

顧念西可班長只能有一個。

朱志鑫（看著她）誰說的？我們可以輪值?；蛘摺惝斦?，我當副班。你發(fā)號施令，我負責執(zhí)行。

顧念西（笑）你這是認輸？

朱志鑫不。這是妥協(xié)。為了不讓你一個人扛所有事。

顧念西（沉默片刻）你知道我為什么想當班長嗎？

朱志鑫你說你想管我。

顧念西不全是。 我想讓這個班，變成一個“有人記得你名字”的地方。 像你記得我唱《Aria》的音準，像我記得你物理作業(yè)漏了右手定則。 我想讓每個人，都被看見。

朱志鑫（輕聲）你早就被看見了，顧念西。 從你第一天在市奧數(shù)賽上，把第一名讓給生病的對手開始。 我就知道——你不是想贏，你是想讓別人也能贏。

顧念西（怔?。┠氵B這個都知道？

朱志鑫（點頭）我查過你所有比賽記錄。 你不是天才，你是……太懂別人了。

（兩人對視，空氣仿佛靜止。窗外，一片銀杏葉飄落，貼在玻璃上。）

（第二天，班會課。講臺前，顧念西先發(fā)言）

顧念西（站得筆直）大家好，我是顧念西。 我競選班長，不是因為我成績最好，而是因為我記得你們。 我記得蘇漾每天帶三明治當午餐，因為她媽媽上夜班； 我記得張澤禹總在課間跑腿，是因為他想被需要； 我記得林溪羽的琴弦快斷了，卻舍不得換—— 我想讓這個班，變成一個“被記得”的地方。 如果我當選，我會設立“心愿墻”，每周組織一次“傾聽日”。 我不保證解決所有問題，但我保證——每一個聲音，都會被聽見。

（全班安靜片刻，隨后響起掌聲。蘇漾眼眶微紅，張澤禹用力鼓掌）

（朱志鑫上臺，神情平靜）

朱志鑫大家好，我是朱志鑫。 我競選班長，是因為我想和顧念西一起，把這件事做好。 她想“聽見”大家，我想“做到”這些事。 我會用我的時間，幫學習困難的同學補課； 我會聯(lián)系校外資源，為林溪羽她們爭取免費琴弦贊助； 我會協(xié)調班委，讓每次活動都有人負責、有人記錄、有人反饋。 我不是為了贏她，而是為了和她一起，把“被記得”變成“被實現(xiàn)”。 如果你們愿意，我想當副班長。 或者，如果你們投我當正班—— 我也希望顧念西，能站在我旁邊。

（他話音落下，全班寂靜，隨即爆發(fā)出更熱烈的掌聲）

左航靠，這誰頂?shù)米。?/p>

蘇漾（小聲）他倆是來競選的，還是來演偶像劇的？

（投票結束，班主任宣布結果）

班主任經過無記名投票—— 顧念西，32票；朱志鑫，30票。 顧念西當選班長，朱志鑫為副班長

朱志鑫（淡淡）什么？

顧念西你最后那句“希望我站在你旁邊”——你明知道大家會心軟。

朱志鑫（抬眼）可你不是也說了“被記得”？你記得我，我也記得你。 這不就是你想的嗎？

顧念西（輕嘆）你贏了。雖然票數(shù)沒你多。

朱志鑫（微笑）我從來沒想贏你。我只想和你并列。

（放學后，張極、林溪羽、張澤禹、蘇新皓在教室后方討論）

張極（嘆氣）這倆人，比我們幼兒園那會兒還默契。

林溪羽（笑）你嫉妒了？

張極（聳肩）我就是怕他們以后開會，都用眼神交流，我們插不上話。

張澤禹（興奮）你們說，他們會不會一起寫班規(guī)？“第一條：朱志鑫彈琴時，顧念西必須在場。

蘇新皓（推眼鏡）第二條：物理作業(yè)必須由顧念西批改。

林溪羽（若有所思）其實……他們挺像的。 一個用聲音記住別人，一個用沉默理解世界。 只是一個向外發(fā)光，一個向內燃燒

張極（突然正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從他們成為同桌那天起，朱志鑫話變多了，顧念西反而安靜了些。

林溪羽（點頭）也許……他們正在互相填補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