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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繁星花舍”的風(fēng)鈴輕響。
馬嘉祺一個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
他今天穿得很簡單,白色T恤外搭一件淺色襯衫,氣質(zhì)干凈清冷。
馬嘉祺“下午好,星眠姐?!?/p>
他的聲音和夢里一樣,溫和有禮,聽不出太多情緒。
阮星眠“下午好,嘉祺。”
阮星眠從一盆薄荷后面抬起頭,努力讓表情自然。
阮星眠“今天需要什么?”
馬嘉祺“想看看有沒有適合放在鋼琴旁邊的綠植,不要太需要陽光的?!?/p>
他邊說邊慢慢打量著店里的花草,目光掠過那些生機(jī)勃勃的生命。
阮星眠引他去看幾盆耐陰的蕨類和綠蘿,簡單地介紹著習(xí)性。
馬嘉祺聽得很認(rèn)真,偶爾點(diǎn)頭,問一兩個問題。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氣息。
就在阮星眠以為這次會像往常一樣平淡結(jié)束時,馬嘉祺忽然輕聲開口,像是無意間提起:
馬嘉祺“星眠姐,你這里……總是很安靜,很舒服?!?/p>
阮星眠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頓。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手邊一盆葉片舒展的龜背竹上,語氣帶著一絲極淡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困惑。
馬嘉祺“好像……能讓人安心地發(fā)出聲音?!?/p>
阮星眠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捏緊了花枝。
他……感覺到了什么?
她抬起頭,恰好對上馬嘉祺轉(zhuǎn)過來的視線。
他的眼神依舊清澈平靜,卻仿佛比平時多了一層極淺的、難以捉摸的探究。
阮星眠迅速低下頭,假裝被土壤吸引了注意力,聲音盡量平穩(wěn):
阮星眠“可能……是因?yàn)橹参锉容^多,氧氣足?聽說對嗓子好?!?/p>
馬嘉祺安靜了兩秒,隨即很輕地笑了一下,不再追問:
馬嘉祺“也許吧。那就這盆龜背竹吧,麻煩你了。”
阮星眠“好的?!?/p>
阮星眠利落地包好花盆,遞給他。
在他接過花盆,手指無意間碰到她的指尖時,兩人都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那觸感,和夢里拂過寂靜的虛幻觸感,微妙地重合了。
馬嘉祺“謝謝?!?/p>
馬嘉祺接過花盆,頷首道謝,轉(zhuǎn)身離開。
風(fēng)鈴再次響起,店里恢復(fù)安靜。
阮星眠卻久久站在原地,看著窗外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抬手按了按自己有些過快的心跳。
一次,兩次,三次……
這真的,還能用巧合來解釋嗎?
她看著滿室花草,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那些她無意間修補(bǔ)的夢境,正悄無聲息地,將她和他們的現(xiàn)實(shí),越來越緊密地纏繞在一起。
而下一個需要被溫暖的夢境,又會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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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被打破,聲音重回軌道。
花店的安寧與夢境的救贖,正在現(xiàn)實(shí)與虛幻之間,搭建起一座無人知曉的橋梁。
而橋這頭的她,似乎已被橋那頭的少年們,隱約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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