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投喂與落定

手機屏幕亮起時，肖贊正在對著鏡子練魏無羨的笑眼。看到“王耶?！比齻€字跳出來，他幾乎是立刻放下手里的劇本，指尖劃過屏幕的動作都帶著雀躍。

消息是張照片，配著一行字：“選一個？”照片里擺著三盒長沙特產(chǎn)——糖油粑粑的包裝泛著油光，臭豆腐的真空袋印著卡通圖案，還有一盒裹著油紙的蔥油粑粑，熱氣似乎要從屏幕里飄出來。

肖贊盯著照片看了半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王耶啵在主動跟他分享，心臟像被泡進了溫水里，軟乎乎的。

他飛快地回：“糖油粑粑！小時候吃過一次，一直記著味兒呢！”發(fā)送鍵按下去的瞬間，又怕顯得太貪心，補了句“臭豆腐也想嘗嘗，不過你別帶太多，吃不完浪費～”

這次王耶啵回復(fù)得快了些：“好。”還是簡潔的一個字，可肖贊卻能想象出他對著手機打字時，指尖在屏幕上輕敲的模樣，忍不住抱著手機笑出了聲。

等王耶啵從長沙飛回來，是三天后的傍晚。肖贊剛結(jié)束儀態(tài)訓(xùn)練，就看到王耶啵站在訓(xùn)練室門口，手里拎著個印著“長沙特產(chǎn)”的紙袋。夕陽從他身后照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連帶著那袋零食都鍍上了暖光。

“給你的?！蓖跻０鸭埓f過來，聲音里帶著點旅途的疲憊，卻依舊溫和。

肖贊接過袋子，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冰涼的觸感讓他心跳漏了一拍。袋子沉甸甸的，他打開看了眼，糖油粑粑、臭豆腐、蔥油粑粑一樣不少，甚至還多了盒包裝精致的桂花糕。

“你怎么帶了這么多？”肖贊抬頭看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王耶啵撓了撓頭，語氣有點不自然：“路過店的時候，老板說桂花糕剛做的，就順手拿了?！?/p>

肖贊把袋子抱在懷里，像抱著件寶貝：“謝謝，我明天分給你吃?！?/p>

那袋零食肖贊確實沒舍得獨自吃完。每天訓(xùn)練間隙，他都會揣兩塊糖油粑粑去找王耶啵，看著對方咬下一口，嘴角沾了點糖霜，就遞過紙巾，順便聊兩句角色——從魏無羨的少年氣，到藍忘機的隱忍，兩人的話題漸漸多了起來，不再只局限于簡單的問答。

轉(zhuǎn)機發(fā)生在訓(xùn)練結(jié)束后的一個晚上。江澄的扮演者敲開兩人的房門，笑著邀他們?nèi)シ块g打牌：“人多熱鬧，就當放松了！”王耶啵本想拒絕，卻看到肖贊眼里的期待，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頭。

牌桌上，王耶啵果然是新手，連出牌規(guī)則都要琢磨半天。肖贊坐在他旁邊，耐心地教他：“這個對子要等別人出了才能壓，你看，像這樣……”他指尖指著牌面，偶爾碰到王耶啵的手，兩人都會下意識地頓一下，又很快恢復(fù)自然。

沒一會兒，王耶啵就摸透了規(guī)則，連贏了江澄好幾把。最后一把出完牌，他眼睛亮了亮，轉(zhuǎn)頭看向肖肖，語氣里帶著點雀躍：“肖老師，我贏了！”

“肖老師”三個字讓肖贊愣了愣，隨即笑開：“不錯啊，學(xué)得還挺快?！?/p>

江澄在旁邊打趣：“這才叫名師出高徒，肖肖你這老師當?shù)煤细?！?/p>

牌桌上的笑聲混著窗外的夜色，暖得讓人不想結(jié)束。

散場時已經(jīng)凌晨。

肖贊和王耶啵并肩走在酒店走廊，腳步聲在安靜的過道里格外清晰。肖贊攥著衣角，心里反復(fù)琢磨著導(dǎo)演說的“五一旅行”，終于還是開口：“耶啵，五一你有安排嗎？”

王耶啵腳步頓了頓，搖頭：“沒，之前都是跟組合的哥哥們聚，今年他們沒回來，打算在酒店待著?！?/p>

肖贊眼睛一亮，連忙接話：“我也沒伴！要不……我們一起去旅游吧？我知道一個地方，風景特別好，還能吃好吃的！”

他說這話時，聲音都有點發(fā)顫，怕王耶啵拒絕?？赏跻？粗劾锏墓?，沉默了幾秒，竟點了頭：“好，去哪？”

“重慶！我家鄉(xiāng)！”肖贊幾乎是立刻答出口，語氣里的興奮藏都藏不住，“你去過嗎？”

“重慶？”王耶啵皺了皺眉頭，“我很早就去韓國訓(xùn)練，對國內(nèi)不算熟悉…你…”

“哦，我了解，重慶超好玩的，洪崖洞、仙女山、烏江畫廊…我很久沒去了，我們一起去…”肖贊看了看王耶啵，看他沒拒絕，又接著說道，“重慶火鍋！賊好吃！”

“我不能吃辣！”王耶啵淡淡回一句。

“重慶山城，魔幻城，很出名的…我做一個詳細的攻略，到時候發(fā)你，或者你有哪些想去的，告訴我…”

王耶?？粗杠S的模樣，嘴角彎了彎：“行，聽你的?！?/p>

這句話像顆小石子投進肖贊心里，漾開滿池的歡喜。他看著王耶啵走進房間，直到房門關(guān)上，才靠在墻上，捂著胸口笑出了聲——再過幾天，他就能帶王耶?；啬情g出租屋，看那棵歪脖子梧桐樹，說不定，就能確實他是不是找了六年的王杰。

那晚肖贊失眠了，翻來覆去地想大學(xué)校園的藍花楹開得怎么樣了，想樓下的那家小吃店還在不在，想王耶?？吹脚f物時，會不會有熟悉的反應(yīng)。

直到天快亮?xí)r，肖贊才抱著手機睡著，夢里是學(xué)府路的街道，他和王耶啵并肩走著，藍花楹落在他們的肩頭，像一場溫柔的約定。